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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平铺直叙的,换谁来说其中的意思与冷淡都太过于明显。可宋晚辞不是,她只是淡淡说出,并无其他语气。 宋诗画:“那时也是年龄小,太过不懂事,看姐姐你并不常说话,还以为姐姐是不喜欢我......” “也一直没敢主动换成姐姐这个称呼,也是我的问题。” 宋诗画到底是在娱乐圈呆了几年,脾性也收敛不少,哪怕宋晚辞的态度是疏离的,她脸上的笑意却仍是不变。 “姐姐还是比较在意吗?如果现在这个称呼你喜欢的话我会换回来的,希望姐姐不要疏远我......” 宋诗画声音软,说到后半段时声音小了下去,仿若真的是极小心翼翼一般。 宋晚辞抬眸,淡淡道:“疏远吗?” 一句疑问语气,偏没有太多情绪。 “我们之前的关系有很好吗?” 是住一个宅子的表面家人,没有必要的时候几乎不会交流,未曾有过亲密关系,倒是谈不上疏远。 宋诗画正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诗画,你怎么在这?我可找你好半天了。” 宋诗画转头看过去,门口站着她的经纪人叶笙。 叶笙显然也看到了旁边的宋晚辞,但她并未多问,只是道:“快走了,等会还有一个活动呢。” 宋晚辞目光看过去,然后对宋诗画道:“我先回去了。” 然后转身离开。 虽冷淡疏远,该有的礼貌却是半分不少。 宋晚辞走后,叶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出于职业本能,她问道:“刚刚那个是?” 宋诗画收回目光,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之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个搬出去了的同父异母姐姐。” 叶笙点头,“原来是她。” 她中肯点评,“很有气质,清冷型美人,我记得张导的新电影就在找这样类型的女主角。” 宋诗画兴致缺缺,“那不是很好找,前几天不还见一个。” 她话音落下,又忽的道:“叶姐,你联系一下张导,就说我可以降薪出演女主角。” 她说完又戴上那个墨镜,向外走去。 她和宋晚辞有什么好比的? _ 落日时分,薄景年回来时,宋晚辞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 一个电影奖项的现场直播。 宋晚辞目光注视着,眉眼平静,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电视里,宋诗画站于舞台上,手里拿着精致的奖杯,笑意盈盈道:“今天能获得这个奖项,还是要很感谢唐导演,是他一直在幕后耐心的指导我表演上的内容……” 通过电视传出来的声音总归与真实嗓音有所差别,宋晚辞的思绪渐渐飘远。 周瑶就带着宋诗画搬进来时,她母亲刚离世不过一个星期。原先她一直被她父亲宋随养在外面,安静本分,从未主动上门。 可她母亲还是发现了。 宋晚辞掩下长睫,墨色的眸子如洗不净的砚池一般,浓墨重彩的暗色。 除此,再无其他。 眼前人仍浮现着蔓延开来的血色,这次又忽的变成一张冰冷的脸色,沾染的鲜艳的红…… 宋晚辞抬起眸子,神色平静地看着,电视上所散发出来的光线照于她过于清冷的眉眼上,虚幻而幽然的水墨画。 她听到了不明显的脚步声后,拿起一边的遥控摁下开关,电视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大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她转头看过去,薄景年已经走到了沙发旁侧,垂着眉眼瞧她。 宋晚辞抽出茶几上的病例诊断书递给薄景年。 这份诊断书应该早就有人提前发给了他,宋晚辞心知,但还是递给了他。 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了纸张,薄景年眉眼冷淡的注视着上面的文字,然后他问:“药吃过了?” 宋晚辞摇头,去医院的路途有些遥远,路上耽误了太长时间,今天的药只吃了早上的一遍。 薄景年目光从纸张上移开,眉眼清冽却是惯有的冷淡,大厅顶端着灯光落下,朦胧却清晰。 西装领带上别着的领带夹在光下也折射出细微的光线。 “这周还需要去一次医院,以后每周两次。”他淡淡道,嗓音也再平常不过。 宋晚辞垂着眼睫,并未应声。 安静几秒,她道:“明白了。” 第10章 、夜莺 ◎“薄先生梦到我了吗?”◎ 寂静夜,安静得似乎没有一点杂音。 无止境的噩梦。 月色倾泄,原本地面上的白色地毯更显得朦胧。 宋晚辞安静入睡,侧脸隐入枕头之间,乌发散落在床单上,如泼开的墨色。 重复着的画面,永远都是鲜艳的血色。 画面重复着又变成了一张苍白冰冷的脸,侧脸上沾染着鲜血,是一张眉眼与宋晚辞相像的脸。 倒在血色之中,苍白而冰冷。 宋晚辞皱起眉毛,最终在噩梦中惊醒。 长睫缓慢掀起,原本就是黑暗的环境,睁开的眸子很快的适应了下来。 思绪迟缓了很多,最后原本微微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 随之而来的是控制不住的恶心感。 宋晚辞抬手摸到了床头的灯,按下开关,温和的光线亮起。 宋晚辞起身,下床走到了洗漱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