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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之转过头,没有回答孟南溪的问题,而是问:“姜虞要回来了?” 孟南溪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猜她如果听到消息,肯定会回来的。” 向云之微微蹙了眉头。沉谈两家订婚已近两个月,她在国外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想来是有人有意封锁了消息,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两家还是界内的中流砥柱…… “我该去医院了。”孟南溪裹紧大衣,一点冰凉落到她脸上,她抬起头,“又下雪了。” == 细小的雪花从车窗玻璃上擦过,迅速消散原形,只留下一点细微的水痕。 沉绛默默侧头看着,膝盖处隐隐传来痛感,想来是刚刚在冷硬的地板上跪了太久的缘故,她想伸手撩起裙摆来看一看,想想,又收回手,只微微皱了眉头。 “怎么了?”谈司玄注意到她的动作。 “没什么。”沉绛转头继续去看窗外。 与前排的升降挡板被他按下:“受伤了?我看看。” 沉绛没有动:“没受伤,不用看了。” 他的语气重了些许:“需要我帮你把裙子掀起来?” 沉绛抿了抿唇。她撩起裙摆,膝盖上已是两圈明显的红痕,谈司玄眯了眯眸:“家中有没有药膏?” 沉绛嗯一声。 裙摆被他轻轻放下,又有一条毛毯盖到腿上。谈司玄落下挡板,语气仍从容不迫:“等会儿把车直接开进二层车库。” “好的谈总。” 地下二层的车库可以坐电梯直达客厅,沉绛进门后便直接去往二楼。 谈司玄拉住她的手腕:“先涂药。” 沉绛回过头,嗓音清冷:“只是一点淤青,我上去自己处理就好。” 谈司玄没有放手,目光晦暗,盯着她不语。 程姨从楼梯后走出来:“诶?谈先生,沉小姐,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手腕仍被他紧紧握在掌心,这种被束缚和压迫的感觉,沉绛并不喜欢,再度开口,嗓音已经变得生硬:“谈司玄,我是医生,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皮外伤。” 谈司玄的眸子彻底沉了下去,他又盯了沉绛两秒钟,最后放开手。 沉绛回过头,没有再看他,径直上了楼去。 程姨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待楼上响起关门声,她才轻声问道:“谈先生,你跟沉小姐,是吵架了吗?” 吵架?谈司玄的眉头皱起,他跟沉绛,会吵架? 程姨小心又问一句:“沉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救下一条人命,怎么会心情不好。大概只是自己中午的那一句短问,让她想到了什么,或者是让她想到了什么人,所以现在不想与他过多接触。 谈司玄嘴边浮出一点冷淡的笑,其实今晚的宴会,他本没有参加的必要。以后,多余的想法,还是不要再有的好。 == 洗完澡,沉绛换了一条稍短的睡裙,坐在床边,她将药膏细细涂抹在膝盖上。 视线扫过指间,她顿了顿,然后抬头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璀璨玫瑰。那日听到梁淞说,这枚戒指是谈司玄专门去调换的,她还觉得欣喜,现在想来,竟有些可笑了。 手上力度不自觉重了许多,她闷哼一声,收回视线。 房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沉绛擦干净手,起身开门。 “沉小姐,这么早回来,没吃什么东西吧。”程姨站在门外,温和道,“我做了点小酥肉,还炖了鲜虾豆腐汤,你下楼吃点儿,好吗?” 程姨温温笑着,她肚子也确实有点饿,沉绛点点头,道了声好。 下楼时,谈司玄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棉质睡裙,下摆只到膝盖,略略垂眼,便能瞧见那一片刺眼的淤痕。走近时,他嗅到一种有些发苦的药膏的气味,看来沉绛确实很好地给自己做了处理,完全不用他人操心。谈司玄收回视线。 一顿饭吃得沉默寡淡。两个人几乎同时放下碗筷。 “我上楼了。”沉绛垂着眼睫起身。 一声狗叫袭来。大雄刚刚在窝里睡了个懒觉,听见人声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跑到沉绛身边。许是刚刚睡醒,还不算清醒,药膏的气味也让它有些迟疑,围着沉绛转了两圈,它始终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拦在她脚边,让她无法前行。 “大雄,我要休息了,晚安。”沉绛轻轻开口。 大雄的眼睛亮了亮,它叫一声,忽然抬起前爪,猛地向沉绛扑去。 被撞到膝盖是必然的,沉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温热的手掌探过来,拉住她的小臂,迅速将她扯向一旁。 似乎只是一个眨眼间,她坐在了谈司玄的大腿上。 男人仍旧穿着衬衫西裤,冰凉的腰带贴上薄薄的睡衣,沉绛被激得瑟缩了一下,双腿曲起,手指不经意间抚上他的胸膛,动作就像往他怀中又躲了躲。 谈司玄的手臂收拢了一些。 似乎难得有这样的时刻,抱着她,像抱着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大雄扑了个空,低低呜叫一声,转头又要往两人身上蹭。 谈司玄直接抱着沉绛起身上楼。 程姨从厨房中走出来,准备收拾餐桌。抬眼看到两人状态,又迅速退了回去。看来两个人已经和好了,她笑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