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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摆了就是耍无赖! 玉明熙气呼呼的闭上眼睛,忽然就很怀念小的时候可爱又软糯糯的小裴英。那时候多好啊,他那么瘦小一只,追在她身后软软的喊“姐姐”,又有礼貌又懂事。 现在身边躺着的这个坏男人,长得又高身板也硬,罔顾人伦礼法,才不是她的裴英! 男人身上浓厚的酒气侵略性的向她袭来,玉明熙渐渐感觉脸上发热,锁了金链的手腕无力的垂下去,沉沉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玉明熙在梦境中漫无目的的向前走,拨开重重迷雾,发现自己身在无垠的草原上。 面前的篝火燃得热烈,仿佛将她的身子也一起烤热了。 坐在身边的少年举着酒杯看向她,眼中含情脉脉,嘴角勾笑。玉明熙转头看他,或许是看的有些久了,竟然注意到少年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这只是个梦,玉明熙却感到十分欣慰。 这才是她喜欢的少年,年少便身负盛名的裴将军,听他在耳边小声说着草原上的趣事,玉明熙心中溢出淡淡的喜悦。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的手揽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靠在他身上。 原本她心如止水,可是潜意识里忘不掉裴英对她的非分之想,便向一旁挪去,与少年隔开一段距离。 身边人的动作毫不遮掩,裴英再次看向她,眼中止不住的失落,委屈道:“姐姐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是厌弃我了吗?” “不是,我没有……”玉明熙慌张着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可怜兮兮的裴英,那张俊美的脸与囚禁她的坏人渐渐重叠在一起,她气不过,小声嘀咕,“是你先欺负我……” 少年凑过来,眼中满是无辜,“我怎么欺负姐姐了?”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又大又亮,好像初生幼崽一样,很容易激起人的怜爱之心,让人对他卸下防备。玉明熙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你竟然跟我说喜欢我,还想对我……” 被自己的义弟撩拨,玉明熙连说出口都觉得恶心。 少年明显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轻声问她:“我就是喜欢姐姐呀,你呢,你不喜欢我吗?就没有哪怕一次……为我心动过。” 玉明熙睁大了眼睛,被少年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来。 说没有为他心动过是假的,她有着正常女子的情感,喜欢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喜欢陪伴在侧的公子,但那感觉只是一时的。她容许裴英的亲近,只是因为她将他当做家人,所以能够心无杂念的与他拥抱。 很多事,不是只要喜欢就可以。 一时冲动的情感会让人冲昏头脑,她知道任性妄为的后果,所以从未想过越雷池半步。 她说:“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可以信赖的家人。” 不只是裴英,她早已经无法爱上别人。即使愿意嫁给张祈安,也只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中最合她心意的人。 听清楚回答后,少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灵动的双眸暗淡下来,空洞的望着眼前憧憬的女子,心如刀割般疼痛。 玉明熙看着他压抑痛苦的表情,自己的心也仿佛被撕裂一般。她与裴英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清晨的光照进大殿中,白色的阳光透过淡黄色的轻纱照在地上,恍若一幅波光粼粼的画卷随风流动。 龙床之上空空荡荡,铺得整齐的被褥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碳盆里的碳木烧的火热,散发着火红的光,偶尔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低低的在殿中回荡。 地上散落的腰带衣服被宫女收拾下去,锦蓉眼看着天光大亮,再不久就是上朝的时辰了,帝华殿中却没有任何声响。 玳令等在殿门外,急躁说:“这都快到时辰了,昨夜陛下醉酒,是不是今日起不来了?” “再等等吧,这不还有半个时辰呢。”锦蓉虽然也很担心,可也没有胆子走进帝华殿中催促皇帝。 侍候在帝华殿中的宫女太监多少都知道陛下如今躺在哪张床上,身边又是谁在服侍。 皇帝的脾气本来就古怪,生杀与夺全在他一念之间,昨日那四个宫女背地里议论玉明熙,就被他拎过去亲眼见了个实景,杀鸡儆猴。如今更加没有人敢去触皇帝的逆鳞。 皇宫里的人以服侍好自己的主子为重,新帝登基后,后宫无人,能叫得上名头的太妃太嫔不是被送去道观清修就是被送到了最偏僻的宫里养老,除了照常领到月例之外,与冷宫无异。 先帝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唯一一个亲生的女儿四公主已经远嫁,三王爷又因为顶撞皇帝被打了一个半身不遂,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过活,再也没有了原先嚣张跋扈的气焰。太后身边没有可以庇护她的孩子,只能收敛锋芒,自请前去皇陵为先帝守墓,远离这是非之地。 偌大一个皇宫,真正的主子就只有皇帝一人,自然所有事都以他为尊。 朝堂上官员上书请奏新帝选秀充实后宫的折子通通被打了回去,皇帝的态度十分明确,没有人可以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 他真正想要的人,如今就陪在他身边。尽管手段不正当,可她只要还在他身边一天,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从睡梦中醒来,裴英摸着自己的头,仍然觉得身体有些重。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他的里衣不知何时被人扯开,少女一双纤细的胳膊从腋下穿过围着他的胸膛圈了一圈,而他的手臂则圈住了她的腰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