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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定要让长宁在这里彻底恢复记忆…… 而就在此时,锣鼓喧天,划破平静,极诡异的乐声由远而近,传入每个人耳中。 “灵月阁出行,速来朝拜……” 听得这一声音,几人皆是一愣,就连江衡亦是怔住,扭曲表情僵在了面上。 灵月阁……怎么会出现在这瘴境中? 还是这般大的阵势。 一碰上正事,江知夏便很是严肃:“灵月阁果然和瘴源有关。” “那这个瘴源的关键,会不会就在于要将灵月阁摧毁?” 长宁垂着眸,没有答话。 很显然,此番的灵月阁出行,肯定有消除瘴源的重要线索。 可是……她如今只想快些找到阿辞,根本无心瘴源之事。 江知夏总说她心怀大义,可她从来没有应过,因为她自己知晓,她其实是个很淡漠的人。 消除瘴源、消灭瘴物,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为了复活某个人。 而现如今,那个人得以复生,那些曾经重要的事便变得轻如鸿毛…… “阿宁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 江知夏见长宁神情低落,猜出她是大概在担心慕辞,想了想,小声道:“阿宁姐姐,若是他也在瘴源中,听到了这灵月阁的响动,肯定是会跟过来的。” “城中这么大,若是你一寸寸找过去,恐怕得找上数日,况且,你在找他,他应该也在找你,这样就很容易错过……” 长宁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你说得对。” 阿辞那般聪明,见到这灵月阁出行,必然会想到借此和她汇合。 两人毫不犹豫,转身便走,干脆利落,半个多的眼神也未分给后边的江衡。 孤冷月光下,望着前边两人径直离去的背影,江衡神情难看至极。 他咬着牙,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我和你们一起……” 路只有这么一条,江衡要跟,也不好拦。 跟在两人侧后方,勉强搀扶着昏死的裴柔,江衡仍未死心。 出了巷子,走在灯火明亮的街道上,江衡望着走在长宁身旁的江知夏,努力露出个常用来应对小姑娘的温柔笑容:“这位江姑娘,能帮我搭把手吗?” 借此机会,江衡顺带“解释”了方才拖拽裴柔的原因: “我们一群人进入蓉城后,便被分散开了,我和这姑娘被传送到同一处,她似乎是受到了瘴雾迷惑,重伤昏了过去……” “可她毕竟是女子,我身为男子,搀扶起来多有不便。” 江知夏犹豫了下,答应了:“好。” 毕竟那姑娘挺可怜,受了重伤不说,还被江衡那样拖着走,简直倒霉透顶。 她同为女子,实在有些看不过去。 可就在江知夏侧过手,欲要搭手搀扶女子手臂的一瞬,昏暗光影间,她看清了女子容貌。 江知夏瞪圆了眼,下意识缩回手:“小绿……裴、裴柔?” 她惊得往旁边退了一步,如避瘟神一般离江衡远远的。 见江知夏反应这般激烈,江衡愣住了:“姑娘?” 江知夏半个身子缩在长宁后边,拼命摇头:“不行,这个忙我不能帮。” 开玩笑,扶小绿茶,那是要倒大霉的! 江知夏的预感一直很准。 过去的数次经历,让她对裴柔的毒性有了充分的了解,只要裴柔在的地方,便会发生倒霉事。 而那个倒霉的人,往往就是那些曾对裴柔施以援手的。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可一直对裴柔避而远之,连带着之前多次警示长宁。 带着几分好奇,长宁亦看了过去,可在瞥见那张昏迷的苍白面容后,她脑中某处仿佛被刺了一下,绵绵密密的疼。 “阿宁师姐,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掌门会因此责罚你……” “姐姐拥有这么多人的爱,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点给我呢?” “姐姐,我很喜欢他,你能把他让给我吗?” “姐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 一连串声音在她脑中回响,声调柔弱,却带着浓郁近实质的恶意。 仿若思绪被灼烧,针刺一般的疼,恍惚间,长宁身形一踉跄。 而就在几乎要跌倒的一瞬,一阵疾风掠过,以轻柔的力道揽住她的腰,将她扶正。 一时间,浓郁的草木香气充斥鼻腔,暖风丝丝缕缕,触及肌肤,仿若亲昵的抚摸。 “阿辞……” 意识到什么,长宁眼眶瞬刻就红了,她挣扎着抬手,朝着虚空探去。 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可她知道,比任何一刻都确定,慕辞一定就在身边。 只有阿辞,会永远牵挂着她的一举一动,会在任何时候保护她,挡在她身前…… ——无论她需不需要。 可为什么,他明明在,却不愿意出来和她见面呢…… 见长宁神情变幻,江衡心头窃喜,知道方法是奏效了。 在看到长宁痛苦,将要跌倒之时,他迫不及待地想上前搀扶她,甚至毫不犹豫松开了手上的裴柔。 夹杂着沉闷的倒地声,在听清长宁低唤的那个名字后,江衡神情一变,僵在了原地。 而此时的街道尽头,隐约可见有巨大的车驾朝这一方向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