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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江知夏红着眼眶,手握成拳,“我都要封印这此的瘴源,不能让它祸乱于世!” 长宁看着她神情坚决,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这不过是个开始,类似这样的新瘴源,还有三个。 长宁不善言辞,看着江知夏失声痛哭的模样,也不知该做什么。 她想了想,说:“我一定会封印这处瘴源的。” 她并不轻易许诺于人,说出来的事,便一定会做到。 江知夏睁着朦胧泪眼,呆呆地看着长宁,许是这霞光温柔,衬映得长宁的神情竟有些柔软意味。 她心上平添了些暖意,忍不住问:“阿宁姐姐,你就没有什么恨的人或事吗?” 长宁被问得怔了怔,她努力去想,可记忆却宛若一汪枯潭,干涩且空白。 片刻沉默后,她答:“没有。” 就算曾经有,她也都记不得了。 那便意味着,都是些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的人与事。 12. 【12】 从血肉里开出的花。…… 闻言,江知夏愣愣地看着长宁,有些震惊。 没有恨么? 可为什么,她看着长宁,总觉得她周身笼罩着一层哀伤。 她以为,长宁也是有一段与瘴气有关的伤怀往事,才会这样执着于封印瘴源。 一个人真的会情绪淡漠到……没有任何恨意吗? 看着已然昏沉的天色,长宁不咸不淡地下了逐客令:“好了,我要歇息了。” 江知夏今日来,本就是想和长宁袒露心扉的。 她原本以为以长宁的性子,恐怕很难亲近,却不想,她竟然还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那阿宁姐姐,我明日还能来找你说话吗?” 长宁没有拒绝,江知夏高兴起来,擦了擦眼角残存的泪水,准备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长宁看着江知夏毫无异常的神情,心里知晓,她怕是不知道那符咒之事的。 那么,这符咒便该是那李长老的手笔。 而江知夏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阿宁姐姐,你不用送我的……” 她话音未落,却瞥见墙角处有什么疾速闪过。 似乎是活物,体积不算大,宛若一团红色的旋风晃过。 “咦——”江知夏眨眨眼,有点不太确定,“那怎么看着有点像……狐狸?” 她有些疑惑:“可这别院怎么会有狐狸?” 长宁比她更早察觉墙角的动静,却因视角缘故,看得并不那么真切,只看到是毛绒绒的一团红色。 “狐狸……”她蹙一点眉,脑中似乎对这一生物有些印象,却又不那么真切。 而江知夏已经兴奋地几步上前,想要去看个详实,然而角落处除了灌丛矮石,哪有什么狐狸的踪迹。 “啊?”江知夏挠了挠头,“我应该没看错啊,明明就是从这里跑掉的……” 而这里却是处死角,根本没有遮蔽逃跑的路。 “真是奇怪。”江知夏眸露疑惑,却也没有一定要刨根问底的想法。 她一面退回来,一面摇头:“不过想来也不会真是狐狸,估计是什么相似的灵兽吧。” 见长宁似若在沉思,江知夏解释说:“乾元宗这宗门就是很奇怪,不知怎的,就是很讨厌狐狸,还明令整个宗门境内都不许有狐狸出现,哪怕是那种灵智未开的野狐狸,也不允许。” “这两百年清除瘴雾过程里,但凡境内找到的狐狸,或是被驱逐出境,或是直接被当做妖物杀了。” “不管怎么说,这样都有些偏激了。”江知夏皱眉道,“为此,御兽宗还和乾元宗大吵了一架,将一些野狐狸接了过去……” 这样说下去,便要扯远了,江知夏意识到天色已晚,忙收了话头:“总之,乾元宗这个宗门就是奇奇怪怪的。” “不说了不说了,阿宁姐姐,你好好歇息,我走啦。” 长宁“嗯”了一声,目送江知夏离去,转身要入院子前,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瞥向了那处墙角。 细微的一点红,藏在了茂密的灌叶后,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 只是瞥了一眼,长宁抿了抿唇,收回目光,进了院子。 而在她身影消失后,未久,灌丛传来微不可闻的窸窣声。 随后,冒出来一团毛绒绒的大尾巴,火一样的鲜亮色泽,仿若盛放的大朵天竺葵。 - 三日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瘴源开启之日。 长宁这几日睡得都很不安稳,虽然没有再做噩梦,睡意却很浅,稍有些动静,便会惊醒。 而到了这一日,天光还未亮,她便清醒了,来到江知夏所说的集合地点,却发现还没有人在。 等候数刻,弟子们才陆陆续续来齐。 长宁初来那日,只见了那明合宗长老和几个弟子,人见得不算全。 如今其它头一回见她的弟子,都忍不住去看她那头雪白的长发,眸中有惊艳,亦有好奇。 江知夏今日来的也早,一来,便亲亲热热地去搀长宁的胳膊:“阿宁姐姐今天也很好看!” 长宁身子微僵,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她。 江知夏一一向在场弟子介绍长宁,又知长宁不喜闲谈,便着重道:“阿宁姐姐是我请来的高人,她性子喜静,你们不许打扰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