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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宅院中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儿啊!!!” 所有人都被巨大的痛苦笼罩,也就没有人发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院中。 ...... 宋千清把魔修重重掼在了地上,冷声道:“是何人指示你来刺杀玄玉仙尊的?” 魔修眯着眼看他:“你是......玄玉那贱人的徒弟?” “哧”剑刃穿透他的琵琶骨,魔修痛得惨叫了一声,冷汗涔涔而下。 宋千清面无表情:“你若是再口出不逊,我还有的是手段可以让你体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修嘶哑地大笑,“有趣,真有趣啊,玄玉那样假仁假义的正道魁首,竟会收你这么个徒弟?” 白玉般秀美的手持着长剑在魔修骨肉中翻搅,宋千清俯身,浓墨重彩的眉目间满是戾气:“你再怎么恨师尊也断没有胆子去天极刺杀她,说,是谁给你的胆子?” 魔修痛得蜷缩成一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你再怎么逼我也没用,你以为天极没有对我用过邢?搜过魂吗?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没用!” “哦?”宋千清缓缓勾起一抹笑,眼下殷红的泪痣衬得他容貌俊美如妖,“你觉得,我没有办法是吗?” 浓郁到极致的黑自他的指尖扩散开来,魔修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你,你是......” 黑气侵入他识海,那是无法抵御的痛,魔修浑身痉挛翻滚,比方才惨烈百倍的叫声无法压抑地冲口而出。 “啧,”宋千清不耐烦地摸了摸耳廓,“真吵。” 他话音刚落,那魔修便一声都发不出来,可痛苦却分明并未消散,他眼珠都瞪到充血。 宋千清闭着眼,感知着自黑气中传来的意志。 “原来如此。”他睁开眼,一抹红光在他黑白分明的眼中一闪而逝,“好大的胆子。” “至于你,”他看了看脚下已经瘫成了一滩烂泥的魔修,“还是死得干净些吧。” 一朵乌黑的火焰燃起,地上只余灰烬。 连神魂也无法逃脱。 ------------------------------------- 逍遥峰。 姜苑百无聊赖地逗着猫,口中嫌弃道:“‘霜刃’这名字起得也太无聊了,我们这么可爱的一只小猫咪,怎么能叫这么冷冰冰的名字呢?你说取名字的人是不是个笨蛋呀?啊?” 她光明正大地吐槽自家徒弟,又理直气壮地伸手:“好徒儿,为师让你带的东西呢?” 宋千清乖乖地掏出七瓶酒:“师尊,按你这个喝酒的频率,山下那窝猴子迟早要被薅秃了。” “这窝要是秃了,你就去给为师找一窝新的呀。”姜苑满意地收起酒,顺手拍拍宋千清头顶,“真是个乖徒儿。” “师尊。”宋千清耳根微微泛红,他板着脸后退了一步,“我已经这么大了,你不能再老是拍我的头。” “有吗?”姜苑无辜地眨眨眼,两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左瞧右瞧,“让为师看看,哪儿大了?” 她手指温凉,可触到哪里哪里便燃起一簇火焰 ,宋千清口干舌燥,可又舍不得躲开:“我马上就要十五了,若是凡人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 “十五还是个小孩儿呢。”姜苑蹙起眉,“你好端端的想什么娶妻生子,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宋千清被她吓得几乎跳起来,连忙否认:“没有!” “不用不好意思。”姜苑自觉是个开明的师尊,“你现在确实是该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不过你天天待在逍遥峰上,能喜欢谁呢?” 她拧眉想着,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薛盼儿,是不是?也是,小姑娘确实蛮可爱的。” “不是。”宋千清的表情淡了下去,他莫名的很不高兴,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窜来窜去,“我没有喜欢的人,师尊不要乱说。” “怎么了?”姜苑凑得近了些观察他的表情,“怎么不太开心了?” 她离他不过一掌长的距离,白皙挺翘的的鼻尖跃然在他眼前,宋千清的心砰砰跳起来,艰难道:“......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姜苑也没追究,“不过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为师,知道吗?” 宋千清浑身血液活跃无比地沸腾着,他说不清是燥是怒,只知道自己不敢再在此处待下去,几乎是仓惶而逃。 当夜他便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梦。 宋千清醒来时面色铁青,恐怕一个三夜没睡的绝症病人都比他脸色好看些。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那些恐惧那些喜悦那些羞怯......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好,更是因为他无耻的妄念。 他抬手便给了自己一耳光。他丝毫没有留力,脸上顷刻便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掌印,火辣辣的疼。 可这疼抵不过他心中的煎熬。 他强留在这里已经足够无耻,怎么还能如此龌龊恶心呢? 宋千清长长地叹了口气,烦躁地抓着头发。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对师尊起这种心思呢? 他正心乱如麻,忽然听到姜苑的声音:“起了吗?” 宋千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唬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收拾好自己的头发和脸,这才结结巴巴道:“起,起了。” “那快出来。”姜苑道。 宋千清此时真是鼓不起勇气见她,可师尊就在门外等着,他还能让她吃闭门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