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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姜苑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我必会为你找到最好的炼器师。” “那,”女孩纠结地绕着手指,“当了器灵后,我是男是女呀?” “没有性别。”灵阿飘到她面前,“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性别吗?” “你像是没有脑子。”姜苑揪住灵阿的“尾巴”,把它生生揪了回来,“你可以继续休眠了。” “喂!”灵阿气得吱哇乱叫,“用完我就丢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解决了女孩的事情姜苑心情好了些,她笑眯眯地敷衍灵阿:“你不是受损严重需要休眠吗?我这是为你好啊。” 灵阿被她气得在半空翻滚:“你们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 “不让我听见你可以继续控诉一天一夜。”姜苑无情地把它丢回剑里,“好好休息吧。” “你也待在这个玉瓶里。”姜苑重新找了个更好的玉瓶,“待在这里可以凝实你的灵体。” “好的,谢谢仙长。”女孩儿乖巧地点点头,化作一阵青烟进了玉瓶。 大功告成,姜苑满意地拍拍手,一转身便发现宋千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姜苑皱眉走向他,她最清楚他的伤有多重,论理昏迷个一整天也不为过。 于宋千清而言,昏迷时间越久就越危险这件事可谓是刻入骨髓,但凡他还能撑住一口气,他就不会放任自己昏过去。 但这些并不能和姜苑解释,他只是摇了摇头:“睡不着了。” “伤口还很疼吗?”姜苑以为他是被疼醒了。 这么点伤,况且又被她精心治疗过,能疼到哪里。宋千清下意识地就要说不疼,可他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有点。” 姜苑是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性情之坚忍的,能让他说出“有点”两个字,想必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要哭爹喊娘,再想想他那被毁得破絮一般的五脏六腑,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给他用灵力压制伤口。 “师尊对我真好。”宋千清偏着头,意有所指一般,“师尊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姜苑好笑:“你觉得我对所有人都好吗?” 宋千清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肯定道:“是。” 姜苑万想不到,自己的道德品质还能有一天被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不过相处日久,她对于少年那点敏感的小心思也多少有了些了解:“年纪也不算小了,怎么还拈酸撒娇呢?为师自然是对你最好。” 宋千清被她一番红口白牙的胡说冤枉的目瞪口呆。他好歹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不过平白问她两句,怎么就能和拈酸撒娇扯上关系! 且她也甚是不讲道理,想要他听话的时候就说他年纪还小,误会他撒娇就说他年纪不小,他那年龄还能一日三变不成? 宋千清很是憋屈,然他憋了半晌,也只憋出了几个苍白无力的字:“我没有。” “好的,你没有。”姜苑自以为很体谅少年人的自尊心,可她演技太差,话语中的敷衍明明白白,叫宋千清心里不由得又憋闷了两分。 姜苑到底修为深厚,灵力也是颇为温和的木属性,在她的几番梳理下宋千清的伤势很快就好了三四分,嘴唇上也恢复了点血色。 “对了。”她看着少年打理自己在战斗中变得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好像漫不经心一样问道,“你好像知道那怨灵的存在?” 宋千清动作一顿,心里长叹了一声。 果然。他切实露出的破绽,她不会注意不到。 他把衣袖缓缓抚平:“是。” 他话如惊雷:“师尊,我是永宁村人。” 17. 第 17 章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姜苑一下坐直了身子。 宋千清的耳边响起梦魇般的哭喊和尖叫。 “我是永宁村人,我爹爹和姐姐也是因此而死。”他低垂着眼帘,平静如一片冰湖,“师尊,我修道就是为此事,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这里。” “你怎么不早说?”姜苑惊疑不定。 “我想亲手报仇,我如今杀了村长,也算是能为我家人报仇了。”他这话真假掺半,他不知姜苑会不会继续怀疑,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最圆满的说法了。 到底是他现在实力不济,做不到天衣无缝。但他抢先自曝伤疤,他猜姜苑不会继续追问。 果然姜苑心中虽还有疑问,但也按下了不提,只道:“既已了却心事,以后当放下执念。” “弟子明白。”即使猜到了,可她真的就没有追问,宋千清心绪还是一阵激荡,他纤长的眼睫微颤,忽然跪了下去,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弟子礼,“多谢师尊。” “你这是干什么?”姜苑被他吓了一跳,“快点起来,有伤在身还乱动!” “我的伤不碍事。”宋千清心情轻松了不少。 “不碍事?”姜苑冷笑一声,“那你此次隐瞒实情,屡次擅自行动,想必也可以受罚了。” 宋千清心底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师尊想怎么罚我?” “你说呢?”姜苑笑眯眯,“不过我这回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可以自己选择想变成什么。” “当然,”她看着宋千清如释重负的样子,大喘气道,“我不一定会采用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