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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清这边烤着肉,那边也没闲着。他支起一口小锅,将已经煎得焦黄的蛇骨放入锅中,再倒入滚烫的沸水,只听“刺啦”一声,汤汁几乎立刻变成了浓郁的奶白色,他稍微调小了火,盖上锅盖继续炖煮。 相对于汤来说烤肉好的很快,宋千清找出一片菜叶包裹着烤到油亮金黄的蛇肉递给姜苑:“尝尝?” 姜苑顿时眉开眼笑:“闻着就很香!” 闻着确实很香。 尤其是烤肉的香味,霸道又不讲理,拼命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一个劲地钻进鼻子中,直把段鹤年几人闻得抓心挠肝。 也不知是他们太久没吃过东西,还是宋千清厨艺太好,这怎么就能这么香! 薛盼儿最无所谓面子,她偷偷数了数自己的丹药瓶,蹭啊蹭地蹭道姜苑身边,她也不说话,只眼巴巴地看着她,像个乞食的小动物。 姜苑忍不住笑了,大方地分了一些给她。 薛盼儿开心地一蹦三尺高,甜甜道:“谢谢江师妹。”又小声道:“谢谢宋师弟。” 宋千清的手却一顿。他只是,只想做给师尊吃。 然而也是师尊给出去的,宋千清闷闷地“嗯”了一声,一边手上继续撒调料,一边很是小心眼地瞪了那三人一眼,希望剩下这两个能记住自己之前说得话,这蛇又不大,若是五个人吃师尊怎么能吃得够。 司徒曜最先受不住,然而他又最好面子,如何能忍受自打脸,抬腿就走,留下一句:“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危险。”段鹤年倒是没有这么好面儿,但他自认了大师兄的身份,又如何能不在师弟师妹们面前端住表率,只得一边辛苦忍受一边安慰自己算是锻炼意志了。 于剩下两人来说漫长的一顿饭终于结束,这段时间他们虽恢复了体力,心里疲累却更甚。 段鹤年咳了两声:“既已休息好了,那我们就上路吧,脚程快的话今日晚上就能到永宁村了。”他心里默默想着,这回脚程务必要快,可不能再让宋师弟和江师妹还有时间打猎和烤肉。 于是几人接下来的时间都全力赶路,只是令段鹤年惊讶的是,他的速度已让司徒曜和薛盼儿都有些疲累了,可修为最低的宋千清江烟两人却不仅能稳稳赶上,甚至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游刃有余。 薛盼儿心大,但司徒曜却也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当下心中便较起劲来,暗暗把速度提到了最快。 在这种情况下,五人竟傍晚时分就赶到了永宁村,薛盼儿累得气喘吁吁:“我们这是干嘛呢?赛跑吗?” 司徒曜也很累了,但他强忍住了没有表露出来,可再一看那两人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挫败顿生,更不愿说话了。 姜苑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暗自较劲,毕竟对她而言这个速度实在是太慢,她环顾了一圈瞧起来有些空旷的村口,眉头越皱越紧。 “这地方很不对。”宋千清和段鹤年异口同声。 宋千清莫名有些不大高兴,他抢先对姜苑道:“日头刚刚西斜,农人应是刚在田地里忙完准备归家,这里的人不该这么少。” “而且,”他指着田中丰硕的谷穗,“永宁村地处北方,气候干旱,为何不种麦却种稻?气候明明不适宜,可他们不仅种了还种得很好,便是江南的沃土也难长出这样饱满的稻谷,这一亩地怕是要比别处多打下上百斤稻子。” 姜苑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宋千清,没想到他对农事竟如此了解。 “宋师弟怎么对这些如此清楚?”段鹤年也很惊讶。 “儿时干过罢了。”宋千清淡淡道。 姜苑直觉他心情不大好,岔开话题问段鹤年:“你发现了什么不对?” 她一时忘了伪装,语气中带着淡淡威仪,段鹤年本能的便顺着她的话回答:“我发现了死气。” 他拿出一个玉瓶,那玉瓶下半段还白璧无瑕,上半段却泛着浓郁的黑气:“此地死气颇重,想是有不少冤魂。” 落日的余晖铺洒在丰收的田野间,阡陌交通,鸡犬不闻。 姜苑心中无来由地升起一丝不安,她缓缓闭上眼,磅礴的神识以她为圆心迅速扩散,瞬间便覆盖了整个村庄。 却只见,一片平静。 10. 第 10 章 五人假扮成凡人进入…… 五人假扮成凡人进入了永宁村。 姜苑和宋千清扮做一对姐弟,段鹤年和薛盼儿扮做夫妻,而司徒曜——是护卫。 薛盼儿绕着司徒曜转了一圈,嫌弃道:“谁家的护卫看起来比主家脾气还大呀,司徒曜,你会不会演?” 司徒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们是路遇匪徒才流落至此的?难道不应该更狼狈一些?” “要狼狈也是你更狼狈啊,”薛盼儿不服,“我们路遇匪徒,你这个护卫不该拼命保护我们吗?” 于是五人都更狼狈了一些。 他们顺着路走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村落与人烟,与空旷无人的农田截然相反,这里时有村民走过,人人手上都拿着一条腊肉,看起来这个村子倒是十分富裕。 几人刚一走进就有村民发现了他们,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迎上来,一脸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从没见过?” “是这样的大哥,”段鹤年上前一步,“我们原是青州人,因那里遭了灾才要举家搬迁,不想路上又遇到了盗匪,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却也迷失了方向,走了许久才看到一个村子,想于此处借宿几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