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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忍? “王爷,梁泊昭善于用兵,又曾驻守北疆多年,对周遭地形极为熟悉,就连他麾下的那些精兵也是将他奉若神明,若无万全的把握,属下觉得王爷还是别趟这样浑水,任由神鹰国与大齐厮杀,我大赫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嗯,”赫连灼淡淡颔首:“你说的也有道理。” 赫连灼沉思片刻,终是微微一笑,眼睛里有凶残之色闪过,“有这么一人,我竟是给忘了。” “王爷所指的,不知是” 赫连灼大手一挥,哈哈笑道;“就是梁泊昭在大齐的娘们,本王那日在宫中,亲眼见着梁泊昭对那娘们疼的跟眼珠子似得,又听说那娘们有了身孕,怕是眼下也八成到了产期,本王修书一封,去告知神鹰国,至于怎么做,就是他们的事了。” 北疆,定北侯军营。 “侯爷,皇上命咱们乘胜追击,务必要将神鹰国一举歼灭,您看”赵云平立在下首,出声询问。 梁泊昭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案桌上轻叩着,发出“笃笃”的声响,他的声音低沉,却透出坚决;“神鹰国素来狡诈,咱们虽大胜了一次,但也决不能掉以轻心,若贸然追击,深入敌军腹部,只怕会中了神鹰国的诡计。” “属下也是这样想,可皇上那边,咱们又要如何解释?” 梁泊昭眉心也是微微的拧了起来,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眼下是皇上亲自下旨,梁泊昭若不出军,便是公然抗旨,按例,哪怕是削爵砍头,都不为过。 梁泊昭摇了摇头,沉缓道;“我会上书一封,将北疆战事尽数说与皇上知晓,皇上若要怪罪,等这场仗打完,我回京听凭发落便是。” “侯爷不必妄自菲薄,”蓦然,就听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继而帐帘被人掀开,露出一道颀长英气的身影。 永宁一身戎装,长发高挽,眸心从容,北疆的风沙令她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变得粗糙了,却更透出几分坚毅,她进了主帐,只依着军中的规矩,对着梁泊昭行了一礼,而后道;“侯爷尽可按战术行事,不必贸然追击,若他日父皇问起,永宁自是会将侯爷的苦衷说与他知晓,绝不会让君臣间生出不必有的误会。” 听了这一句话,梁泊昭面色不变,一旁的赵云平倒是神情一松,对着永宁俯身道;“那便多谢公主了。” 永宁清莹的眼珠冰冷的像琉璃珠子,除却看向梁泊昭时,会有一丝丝的温融,看向旁人时,都是沉峻而淡然;“赵将军客气了,这是在军中,将军大可将‘公主’二字除去,唤我永宁便可。” “属下不敢。”赵云平连忙退后几步,俯下身去。 见梁泊昭唇线紧抿,并无开口的意思,永宁掩下双眸,只拱了拱手,转身退出了帐子。 待她走后,赵云平眉心似有隐忧,对着梁泊昭道;“侯爷,您就由着永宁公主在北疆待下去?” 梁泊昭这才开腔;“她手中有皇上御赐的令牌,以监军为名,我没理由让她回京。” 说完,男人又道;“她若想留在这里,只管留着,权当看不见便是。” 109章 可他姓梁 赵云平听梁泊昭这般说来,便不吭声了,两人随后说了几句军中的事务,到了晚间,梁泊昭又召集了诸将连夜商讨了战局,待忙好这些,天色已是大亮。梁泊昭顾不得歇息,只抹了把脸,便领了侍从巡视军营。 边疆日子艰苦,战士们偶有闲暇时亦是会聚在一起,无论谈些什么,最后也总会扯到女人身上,梁泊昭戍边多年,早已见怪不怪,走到军营西侧时,正好瞧见一窝士兵聚在一处,不时嘻嘻哈哈,说的眉飞色舞。 这些士兵大多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其中也有不少人刚刚娶妻,梁泊昭黑眸一瞟,见他们手中无不是拿着一些荷包香囊之类,竟是在比谁家媳妇的针线做的好。 跟在梁泊昭身后的将领见状,当即就是呵斥道;“侯爷在此,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听得将军这一声吼,那群士兵顿时回过了神,不知是谁最先看到了梁泊昭,顿时吓得脸色一变,一群人皆是在那里畏畏缩缩的站着,那些香囊与荷包却还都是攥在手里,情急间不知往哪藏。 梁泊昭向着他们走去,从士卒手中取过一个香囊,拿起一看,就见那香囊的针脚歪歪扭扭的,显是缝制的人女红不佳。 许是见他神色平和,未有训斥之意,士兵们的脸色也是稍稍缓和,梁泊昭面前的那个士卒更是壮着胆子,对着梁泊昭道;“侯爷,这是我媳妇绣的,说的是能保我平安回乡。” 梁泊昭点了点头,一一看去,见他们手中的香囊与荷包虽然大小迥异,式样不同,但无不是包含着一个女子的殷殷希望,盼着自己的男人能早日回乡。 这样的香囊,他怀里也有一个。 “侯爷,今天恰巧是冬至,弟兄们有些思乡,是以才将媳妇做的香囊拿了出来,想着看上几眼,绝非不守军规,还望侯爷赎罪。”为首的一个百夫长咽了咽口水,对着梁泊昭恭敬出声。 梁泊昭见诸人神色惊惧且慌张,皆是不安的看着自己,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甚至还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容,男人勾了勾唇,将那香囊又是还到了士卒手中,淡淡开口,吩咐了一句;“好好收着吧,下不为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