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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抬眼看着她道:“你想纳陈凌为沅儿的郡马的时候,问过孤这个父亲了吗?” 太子妃听着目光微微缩了一下,心里多少有些心虚。在选择陈凌的事情上,她的确是不曾与太子商量,只想来一个先斩后奏。 太子道:“陈凌不是沅儿的良配,你打消这个心思吧。” 太子妃道:“就算不是陈凌,那也不能是戚家。” 何况现在就算陈凌愿意,她也不会舍得将女儿嫁给他。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打听出陈凌的一切了。 在她面前一副深情的模样说自己心有所属,原不过是嫌弃她的女儿不够显贵,看上的是四公主而已。太子妃心里哼了一声,总有一天他陈凌会后悔的。 太子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袖子,一副并不打算再与太子妃多说的模样,道:“孤已经说了,孤只是来通知你,并不是和你商量。” 太子妃张了张嘴,还想争辩什么,太子的声音这时候有些寒冷的传出来道:“崔氏,你好像一直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孤与你是夫妻,但是你也别忘了,皇家的夫妻与普通百姓家的不同,孤与你还是君臣。君臣君臣,孤是君,你是臣,臣要敬君重君顺从于君。” 这真的是极重的话了,表示太子打算抛开夫妻之情,用君臣的方式来对待她了。 太子妃听着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太子,几乎不敢相信。 太子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太子妃的房里出去了。 太子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寒冷过,明明是五月的天气,但她却冷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一直站在外面的萧长宗见太子走了,这时候却突然从外面跳了进来,走到太子妃身边,握了握太子妃的手,有些讨好的笑着喊了一声:“母后……” 太子妃抬眼看着他,这个她从小一手养大的儿子,看着他那张有些肖似太子又有些肖似他生母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却突然觉得有些厌恶。 这段时间萧长宗的关系和太子妃的关系好了许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现在却晚上常常做梦,梦到那年他指着她身子,指责是她害死了他的生母的样子。还有去年她的小产,她明明知道萧长宗并不是故意的,因为那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但她却忍不住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故意不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以免威胁自己的地位。 太子妃已经越来越对这个孩子爱不起来了,可是却又不得不辅佐他。因为他的生母姓崔,因为他是皇室与崔家共同的血脉,辅佐他便是在辅佐崔家。 倘若她的那个孩子能有机会出生,还是个男孩,她也不至于要…… 太子妃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了。 她忍住性子,但仍是忍不住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长宗道:“儿臣看父王和母妃在吵架,有些担忧母妃,所以一直躲在外面偷看。” 太子妃并不喜欢将自己的不堪呈现在别人面前,脸上有些淡淡的,扶着椅子坐端正,然后道:“我和你父王没有事,你用不着担心。” 太子妃又问:“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萧长宗道:“回母妃,太傅交代的功课都已经完成了。” 太子妃道:“功课既然做完了,那就再练一会儿大字吧。你父王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恼着你,你现在要好好表现,别让你父王觉得你不堪大用。你父王上次还说了,你的字写得连长欢都不如,既然这样,就好好把字练好。” 萧长宗低着头道了声是,然后站起来准备出去,但是走了没有几步,又回过头来一脸关切的问太子妃道:“母妃,您没事吧。” 太子妃看着他,脸上的确是关切的模样,可太子妃不知道那关切究竟有几分真心。或者那时候指着她指责她害死了他的生母的他,才是真实的。 有时候太子妃也委屈得很,当年小崔氏的死与她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作死。可是这些她不能解释,因为解释了他也不会信。他宁愿相信别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自小一手将她养大的母妃。 太子妃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下去吧。” 萧长宗又说了一句:“母妃您别担心,父王说的都是气话,很快就会气消的。”然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第六百一十九章 床上的女人 珺公主从林嫤和皇帝那里回来之后,睡了一个极大的好觉。 等到了第二日,她叫来自己的宫女花玉,将那支签文交给她,吩咐她道:“你去出宫一趟,把这签文交还给陈小将军,然后顺便帮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花玉笑着道了一声是,又跟珺公主道:“殿下现在一定很高兴。” 珺公主对她做了一个鬼脸,哼道:“就你会贫嘴。” 珺公主难得有这么活泼的时候,花玉也很高兴。 珺公主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去的时候不要告诉他,父皇和母后已经同意让他做我的驸马了。” 花玉有些疑惑,这样高兴的事情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吗? 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想通了什么,于是又长长的“哦”了一声,跟珺公主道:“殿下是想要吓吓他是不是?故意让他担惊受怕之后,再惊喜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