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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事情凑在一堆,他心下乱得一团糟。 结果这时,又一出乱子赶上来火上浇油。 只见岳云匆匆赶来掀开他这辆马车的纱帘,焦急道:柳师叔你快去看看,殷师弟和刑师弟打起来了。 柳清弦倒吸一口冷气,两眼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能够过审嘤嘤嘤,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含蓄的,试探审核大大饶了我吧 (PS:最近有点后继乏力,果然还是暴露长文新手的短处了,挺卡的,自己也不太满意,大纲又不敢改,又怕后面的情节大家不喜欢昂,总之就是很怕辜负期望。不过我还是会努力日更的,知更不鸽!) 所有的担忧都终究会有一个答案,到了那时才能明确未来该做出什么样的修正。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流罗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麻雀听风、伤神 10瓶;慧文今天吃药了吗 5瓶;石瑛、千年雨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此生所愿 柳清弦火急火燎地跟着岳云来到外边, 果真就见殷玄弋正与刑衍烛分别立于道路两边对峙, 两人目光交接,火花闪电, 冲突之意肉眼可见。 他一看这场景,就跟看到学生打架的班主任一样头疼。 系统许久未归,如今又见这主角反派针锋相对的场景, 立马津津有味地看起戏来:这可真是绝了,从饮风城开始, 这两人就一直这副状态,得亏到现在还安然无事。 这像是安然无事的样子吗!柳清弦简直想翻白眼。 他急步上前,挡在两人视线中间, 怒喝:住手!都是同门师兄弟,给我有话好好说! 殷玄弋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师尊,我说过,要让他血债血偿。 你傻了不成!柳清弦立马斥道。 他愤愤走到殷玄弋身边, 拉着对方领口往下, 凑到他耳边快速说道:就算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但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正如你不会是当时的殷玄弋,他现在也不是当时的刑衍烛了! 殷玄弋却并未放弃,也凑近低声道:师尊, 你有所不知, 我怀疑 这时,那头的刑衍烛估计是看两人咬耳朵看不顺眼了,开口道:倒是不知, 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让殷师弟对我刀剑相向。 殷玄弋一听他开口就格外不爽快,抬眼冷冷盯着他:现在装得像模像样,只可惜之前你的行动言语早已露出马脚。 刑衍烛拉长了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殷玄弋不避不让:我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他说完后,小心地搂着柳清弦移到一旁:师尊,这笔账我定要亲自与那败类算一算,你且稍等,我之后同你解释。 喂,等等! 柳清弦才被两人讳莫若深的交谈搞得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反应,如今却是不等他阻拦,殷玄弋直接抽身上前,长匕嗖然出鞘,朝着刑衍烛攻去。 刑衍烛对殷玄弋刚才的话深感忌惮,自己也不想因为重生事实让殷玄弋抓住把柄,落入下风,因此也立马长剑出鞘,打定主意要让对方在这儿折损一番,无力纠缠此事才好。 两个人锋芒交接,都带上了不死不休的意志,瞬间就缠斗在一处,招式刃光应接不暇。 你们柳清弦修为不够,并不敢上前阻拦,以免被误伤弄巧成拙。 他情急之下转头环顾,正要找寻帮手,却见刀笑我悠闲自在地坐在那熏风香车上,端着酒碗看得津津有味。 柳清弦气得差点厥过去,转移矛头对准刀笑我:师兄!好歹是同宗门师侄,你就看他们这样打,怎不管管?! 刀笑我突然被吼一通,端着碗表示莫名其妙:打就打呗,总归有我看着,死不了。 他身边的风无晏还颇骄傲,抚掌喝一声说得好,殷勤道:秋凰若是喜欢看,我改日让丹霞宫的弟子也打给你看。 刀笑我丝毫没觉得这打给你看有什么逻辑问题,只摇头推辞道:你们丹霞宫的招法比试乃是宗门内部机密,我作为外人怎能参观? 他说得还挺遗憾的样子。 结果风无晏眼见有表现机会,立马含情脉脉道:秋凰说笑了,你同我感情甚笃,怎能算是丹霞宫的外人?莫说比试,你想要何物,径直来我宫里取便是,绝对任你处置。 重点是在这里吗?劝架呢怎么就说起骚话来了?! 柳清弦无语到极点,转头望向岳云,见对方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斩雷峰首席能够如此稳重自持,估计平日没少给自己师尊收拾烂摊子。 那边刑衍烛和殷玄弋越战越烈,纷纷祭出自己本命法器的最大威力,刹那间飞沙走石,雷霆万钧,真气形成风暴就要往马车队列席卷而来。 柳清弦一张口就被呛了满嘴的风,恨不得将这两个不嫌事大的家伙头给拧下来。 好在这堆长辈中尚还有人可靠,一道绛紫色绸缎带动铃声探入风眼,将不断格挡攻击的两人阻拦开来。 天色复明,柳清弦木然抹了把脸,侧头:呸。吐出一口沙子来。 原是温锦鸾总算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她疑惑地看看两位师侄,教训道:怎么比划也没点分寸?凛苍宗门是这样教你们的? 当初在饮风城,温锦鸾对两人都算是有救命之恩,因此两人对上她都会格外多几分敬畏,只好乖乖停下。 柳清弦见他们现在如此乖巧,心都凉了半截,伸出手指抖抖索索地指过去。 你们好啊,就只听温师叔的话对吧?我的话是半句都不听? 殷玄弋见他真的生气了,连忙跑过来:师尊,不是这样的。 柳清弦笑了起来,凉凉道:你长进了啊殷玄弋,恃宠而骄?得意忘形?之前梦境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现在是一点都不把我这师尊放在眼里了。 殷玄弋心知自己的一意孤行不对,愧疚地就要去拉他:师尊,你且听我解释。 我不听!柳清弦任性妄为,一挥袖子抬脚离开。 殷玄弋被直接甩开,手忙脚乱地继续追上去,又是要示弱挽回。 温锦鸾看他们小吵小闹看得头疼,不耐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你们回车里说去。 她又转头去找刀笑我算账:师兄,你见情况不对,也好歹阻拦一下,回程的车还要不要了? 刀笑我就比较实诚,想了想,补救道:如今所有人都苏醒了,我们可以御剑 温锦鸾柳眉竖起,朝他狠狠瞪去,刀笑我便连忙闭口不提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温锦鸾轻松解决。她尚还觉得不过瘾,又把旁边看热闹的岳云和阮婴宁也拉下水教训了一顿,这才偃旗息鼓,转身潇洒走回马车,绛紫衣袖在空中扬起,宛如常胜将军的英武披风。 美是真的美,飒也是真的飒。 柳清弦在旁听她教训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再回过头,看到身边屡教不改的殷玄弋,蓦地就觉得自己教育计划着实搞得有点差。 殷玄弋还在试图辩白:方才没给师尊说完,不如我们先回马车,我细细同师尊解释。 柳清弦赌气道:不听不听,蠢豹子念经。你去当你温师叔的徒弟去。 师尊 殷玄弋昨晚刚讨了好,什么心魔天魔都被尝到的甜头给压下去了,而今也心知柳清弦不会真跟他决裂,只拖长声音唤着,黏糊糊地又跟过去。 两个人拉拉扯扯,光天化日之下格外碍眼。 温锦鸾听得眼角抽了抽,又猛地回头喝道:你们闹够了没!柳清弦! 师姐唤你全名的时候,威力堪比孩子的妈唤孩子全名。柳清弦被叱得肩膀一耸,忙拉着殷玄弋往马车走去了。 结果正当殷玄弋扶着他上马车时,柳清弦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空荡荡的呼唤。 师叔。 那声线熟悉至极,恍然一听,只觉得是隔世的那人在唤他师尊。 柳清弦一怔,回头望去,便见刑衍烛孤零零站在道路中央,安静地看着他,看上去有点可怜。 他一向被同门簇拥,得师长喜爱。可如今几人出门在外,各个峰主都有自己的亲信首席在旁,亲疏有别,自然使唤关照的也还是自己的首席弟子。就只剩他作为掌门门下的首席,总显得多了层隔阂。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季霄重日理万机,必定不能终日陪伴在弟子身边。路是刑衍烛自己选的,那么之后的所有都得自己承担。 柳清弦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刑衍烛对他的态度其实说不上好。真诚与否,明眼人一看便知,因此柳清弦也心里知道,刑衍烛对他的能力一直都持怀疑轻视的态度。但到了需要被关怀的时候,他又往往会选择前来依赖柳清弦,这就比较尴尬了。 一边瞧不起人,又一边想要索取关怀,这难不成是把他当作什么予取予求的避风港? 主角生来享受万人景仰,千百拥趸,以真心换真心的道理,刑衍烛隔了两辈子,都是还没参透的。 柳清弦不再心软,只缓声道:此行,辛苦你帮忙。 他语气里的生疏清晰可辨,刑衍烛听后便垂下了眼睛。 他眼角耷拉的模样让柳清弦想起装可怜时的殷玄弋,立马就要心软的时候,却又见刑衍烛抬起头,露出一如既往的淡笑,只道:衍烛明白了。 那便又是无话可说了。 殷玄弋托住柳清弦的手掌,温声道:师尊,你先上去吧。 柳清弦不再去管背后如影随形的注视,直接回到马车内坐好,而后殷玄弋紧跟上来,手臂利落一拉,毫不留情地以纱帘阻断了刑衍烛的视线。 等到两人独处,柳清弦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顿时冷哼一声,捞起个靠枕朝殷玄弋砸去。 殷玄弋不躲不避地接下这招攻击,见靠枕要落下,还贴心地捞起来抱在怀里,看上去格外乖巧。 可如今柳清弦不上他当了,冷冷道:还说别人装模作样,你又何尝不是一直在我面前讨巧卖乖? 殷玄弋笑了起来,抱着靠枕坐到柳清弦身边:师尊又不听我解释,怎知道我是装模作样? 他不待柳清弦问话,直接道:我怀疑刑衍烛就如那天魔,是重生回来的,所以我才势必要同他算账。 柳清弦一顿,被吓得不轻:什么?! 而后殷玄弋又自己有点拿不准,皱皱眉,斟酌道:但他以前的确看不出什么端倪,是后来慢慢地开始有了变化,与其说是重生,倒更像是一个失忆的人在渐渐恢复。 系统蓦地开口提醒:宿主,你还记得我给你警告过的事吗? 柳清弦当然记得。如果说刑衍烛是重生归来,那么他身上的额外规则就有迹可循了。 他忙道:你且仔细说给我听。 殷玄弋点点头,分析道:最初的不对劲是在门派大选,我的最后一招他明明能够躲开,却突然愣了神,这才使得战局一锤定音。那时我脑海中的画面,或许就是天魔作祟所现,但当时我的的确确看到师尊上一世 他想到那个场景还是会心痛难忍,便卡了壳没说下去,只继续接道:我下意识提及到那次事件,这才让刑衍烛出现了破绽,想必他那时也是对上一世的情景有所察觉的。 而之后涿龙秘境,在我们掉下悬崖后,他笃定师尊心系于他,估计也是以前世作为证据,才能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柳清弦就纳闷了:不可能啊,前世是他杀了我,若是重生回来,不应该先杀我一了百了? 殷玄弋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立马道:我绝不会允许他再伤师尊分毫。 所以才很奇怪。柳清弦想着平日里刑衍烛的一举一动,只觉得越想越违和。 殷玄弋迟疑一瞬,最后还是坦白道:师尊,我大概能推断出他的想法。 他是在上一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这才想重活一世,进行弥补。 犯错。什么错?自然是最后对着柳清弦的那穿心一剑。 所以他才总是想跟在柳清弦身边,想要弥补,也想要重新将两人关系修复如初,重归于好。 只可惜感情联系是双方面的。柳清弦早在一周目收尾之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同他斩断因果,前尘皆散,这一世他不需要弥补,也不需要复仇,散了就是散了,再联结不起来。 柳清弦只觉喉咙干涩:那些也只是你的猜想。 殷玄弋笃定道:我和他聊过几次,现下想来,已经是铁证如山了。 柳清弦怀疑地看着他:你们私底下还聊过?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口,听着就像是在吃醋。 殷玄弋哭笑不得:他恨我恨极,每次都是争吵罢了,谈到最后总归是要打起来的。 随后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暗沉:但我心里清楚,他是想和我抢师尊呢。 柳清弦被他这话雷住了,暗道这是什么狗血修罗场剧本,定定心神才道:没那回事,我好歹是个有主见的人,怎的被抢就能抢走了? 他复又数落:你啊,我几曾说过要你替我报仇?还血债血偿,我跟现如今的他既没有情也没有债,你少去自找麻烦。 毕竟人家好歹是个主角,上赶着去找不痛快,万一被天道规则判定为了炮灰反派,岂不是要死得很惨?柳清弦这般一打算,更觉得不能让殷玄弋继续同刑衍烛冲突。 他最后想了想,直白道:与其因为前尘纠缠不清,你还不如多把时间花在哄哄我身上。都快把我气死了,也没见你说句好听的。 殷玄弋被那句哄哄我的撒娇戳到心里去了,软软说了句我错啦,就笑着要欺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