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如果我们不是有了精神关系和肉体关系的话，您的行为真的有些不合适。赵星罗在确保周围没人能听到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辜尚：

    很冷吧？辜尚眺望了一下近海，声音又变得紧绷了起来，我看海面上的船只都不太稳当，风浪挺大的样子。

    有你的衣服呢，怎么会冷。赵星罗说着，蹦跳了起来。

    因为周围也有不少人这么蹦跳着取暖，所以他的动作并不惹眼，但是辜尚却有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觉得他好像是在模仿昨天他们在水里上演水上芭蕾的样子，因为运动神经向来发达的赵星罗这一次跳跃得像只小笨鹅。

    辜尚：

    看到了吗？赵星罗说，昨天你就是这个样子的。

    果然，辜尚心中想到，并且对于自己刚刚在心里关于小笨鹅的吐槽表示心塞。

    也许是刚刚那种鼬鼠般神秘的仪式起到了什么作用吧，在寒风之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剧组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女歌手闪亮登场了，各个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也都跟着忙碌了起来。

    人来了？辜尚说。

    嗯，已经到了。赵星罗点点头。

    那先不说了，你拍的时候注意身体的健康情况，别感冒了，等你回来。

    嗯，回头见。赵星罗说着，借助着调整衣服的姿势，靠近了电话的听筒，亲了一下才挂断了。

    女歌手过来了，简单跟导演打了个招呼，在导演为双方介绍的时候，女歌手只是跟赵星罗点了个头，眼神之中略有反应，就带着助理进了化妆间。

    果然是神颜啊。进了化妆间之后，女歌手自己带来的专属化妆师感叹了一句道。

    就是一小屁孩儿，没什么味道。女歌手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化妆师跟女歌手的助理对了个眼神儿，见对方给了她一个杀鸡抹脖儿的眼色，吐了吐舌头。

    原本以为这个男主是千挑万选出来给这位大姐搭戏的，夸一夸神颜不会出错儿，没想到还是拍在了马腿上。

    （昨天晴姐叫他，他不动地方儿，别夸了。）化妆师的手机里传来了这样的一条信息。

    这是女歌手身边常驻的工作人员都习惯了的一种联络方式，因为这位小公举是真的不好伺候，大家互通有无，彼此提醒什么点会刺激到她脆弱敏感的神经，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谢了谢了。）化妆师趁着准备化妆品的空当儿回了一条，赶紧低头做事。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因为昨天的事情，而是女歌手对于赵星罗人设的预判和现实有比较大的差距，导致她对于这个漂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的男孩儿产生了一种含混的类似于敌意的情绪。

    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扶持过小奶狗类型的演员或者模特儿，对方倒是非常知情识趣，围前围后姐姐姐姐的叫着，虽然女歌手心里明白其实对方也没有什么真心，但是自己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出入各种场合总有个小奶狗的人设陪伴在左右，是她产生出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一次跟导演商量了之后，选中了赵星罗，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看过对方的一些作品，觉得他的表现力和感染力有多么优秀，还有一部分私心，是因为赵星罗目前是新人模特儿之中受关注度最高的一个选手。

    女歌手的攀比心挺强烈的，买东西喜欢限量版，生活质量上的要求也很高，她在逛街的时候，口头禅就是最好的，最贵的，至于得到的东西是否是对自己最合适的，她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这一次也是一样，她要拍mv，就要找一个最漂亮的男模儿来跟她一起拍，至于这个人本身的特质是否与她相配，她也不怎么在意，不然的话也不会不去做做功课，看看赵星罗在业内的风评口碑怎么样，就耍大牌让助理打电话去传唤人家过来见面。

    等到助理没有请动赵星罗的时候，女演员就有点儿不太高兴了。

    她预想之中的围前围后、姐姐妹妹没有了，甚至还得到了一个非常公式化的回复。

    然而现在造势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就连她的那些个塑料姐妹花都知道了这件事，前几天聚会的时候还各种羡慕她可以跟神颜合作，又要过上了被小奶狗围前围后的日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是女歌手的这口气不顺，总想找个机会发泄出来，今天姗姗来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觉得赵星罗是个不谙世事的萌新，自己就是第一个教他做人的人。

    晴姐

    就在女歌手闭着眼睛任凭化妆师摆布，思绪随意漫游的时候，助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女演员慢条斯理地答应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我看您手机上一直有来电提示，刚才刘哥打了个好几个电话，您不趁现在回一个？助理递上了刚才被女演员仍在一旁的手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路上我都看见了，他这个人啊，走路的时候树叶儿砸在脑袋上都能吓一跳，肯定是导演催我快点儿到场，找不到我就联系他，他又开始夺命连环call了，这会儿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用回。

    是，我知道了晴姐。助理愁眉苦脸地说到，自从女歌手红了之后，他家在她和经纪人之间受了不知道多少夹板儿气，今天女歌手不接电话，回去挨骂的肯定还是自己，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生物链底端的男人呢？

    另一边厢，辜尚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实在是对不起，辜先生，您看海边的信号实在是不好，我给我们家小晴打了好多电话催她快点儿，可是她确实是没接到，这会儿我听说已经赶到片场了，还请您朋友多多包涵，也请您体谅体谅我们，我们做经纪人的实在是受了不少夹板儿气，唉，食物链底端没办法。

    知道了。

    辜尚言简意赅地说了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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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小奶狗好可爱！

    赵星罗：莫挨老子。

    辜尚：小奶狗好可爱！

    赵星罗：汪呜～

    第130章

    辜尚放下了手边的电话，拿着望远镜继续明目张胆地围观着自己的男朋友。

    他看到赵星罗他们似乎还在等待着, 很显然, 女歌手应该还在慢条斯理地准备。

    辜尚蹙了蹙眉头, 还好过了没有太久的时间, 女歌手终于从临时搭建的专属化妆间里走了出来。

    她朝着导演座席走了过去, 似乎是打算听导演说说戏。

    辜尚通过高倍望远镜看到导演在那里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赵星罗依然在很认真地听着, 虽然很显然他刚才已经听过好几遍了, 然而真正应该仔细聆听的女歌手却身形放松地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儿着自己的指甲。

    辜尚的眉头蹙得更紧, 还好这种情况持续了没有多久, 可能是导演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吧, 就拿起了身边的大喇叭。

    这应该是宣布开拍的节奏, 导演应该是打算先拍一条试试看，辜尚心想。

    他看到赵星罗终于脱去了外面穿着的用来保暖的大衣等物品，非常爱惜地收藏在了从化妆间里拿出来的整理盒儿里。

    反观一旁的女歌手, 直接把外面的大衣甩给了助理，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准头儿。

    辜尚的表情有些严肃, 嘴角却勾了起来, 他看见赵星罗十分爱惜地整理着衣服的样子，那种温暖比他的衣服更能带来一种和煦的感觉。

    然后, 就在赵星罗朝着mv的女主那个女演员走过去时候, 辜尚的面前, 忽然出现了一个蜘蛛人。

    辜尚：

    蜘蛛人：

    显然双方都吃了一惊。

    辜尚是因为窗户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类, 而蜘蛛人可能是看到了辜尚举着高倍望远镜直接怼在了窗户上的样子。

    蜘蛛人朝着辜尚举起了自己的胸牌。

    原来是这家酒店的保洁人员，正在进行高空玻璃窗清洁的作业。

    辜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他抱着望远镜往另外一个房间走了过去。

    然后在那个房间的落地窗外面，他又看到了另外一个蜘蛛人。

    辜尚：

    辜尚一连换了好几个房间，每个房间的窗户上都趴着一个蜘蛛人，非常无辜地朝着自己举起了工作人员的胸牌。

    辜尚回到客厅里，翻了翻黄历，没看到不宜恋爱的字样。

    可是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就是看不到男朋友了呢？辜尚在心里吐槽到。

    然后他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另一边厢。

    同一个镜头已经拍了好几次，导演依然不是特别满意，但是对于那位女歌手，他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是人家自己的mv。

    倒是赵星罗很会照顾导演的感受，主动请教这场戏还有哪里不足，让导演借着给自己说戏的工夫儿，可以旁敲侧击一下女歌手，这样也不显得特别得罪人。

    这首歌的主题是初恋，而且从对于歌词的分析之中，我们也可以知道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年纪都不大，那么比较直观地呈现在观众面前的第一个要素是什么？导演讲得满嘴冒沫儿。

    对！少年感和少女感！他自问自答，还给自己点了个赞地说道。

    既要表现出少年感少女感的活泼，又要带着一些青春期特有的，那种莫可名状的忧郁，微妙的忧伤，我这么说可以理解吗？导演说。

    然后他指着赵星罗道：阳光少年，眼神忧郁。就是这样的感觉。

    不是那种嘟嘟着嘴唇瞪着大眼睛，嘻嘻嘻哈哈哈一路傻笑着就是少女感的全部的。导演又转过脸来看着女歌手说到。

    女歌手：

    赵星罗：

    导演你保重，赵星罗在心里说到。

    导演的意思是说我装嫩咯？女歌手轻轻抿出了一丝笑意，慢慢悠悠地说到。

    我不是我没有！导演求生欲极强地摇了摇头。

    我那个都是泛指，泛指，现在不少小姑娘不是都那样嘛，你们俩都、都有进步，咱们再加把劲儿好不好，天冷争取早点儿收工啊。导演昧着良心夸了夸女歌手，啪啪啪地拍着手给大家鼓劲儿，当然他也趁机取取暖。

    然后他们又拍了两条，效果还是不太理想。

    导演都有点儿想要放弃了，可是女歌手还是不太满意。

    导演，一支mv对于发行歌曲的成败有着什么样的影响，我想就不用我来教您了吧？女歌手说。

    拍成这个样子，老实说我是不太满意的，小赵，你也再用点儿心，别拖我后腿。

    她并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如果自己在mv中表现不佳，也只能说明演对手戏的男主没能充分做好配合的工作。

    导演冻得瑟瑟发抖，寒风之中抹着鼻涕，只能点头，一面带着抱歉的神情看向了赵星罗。

    那就再试试吧。赵星罗非常专业地说道。

    一支mv拍了好久，后来已经不需要导演劝说，女歌手自己也是见好就收了。

    毕竟她是靠着自己的金嗓子吃饭的，这要是一个感冒发烧烧坏了，多少钱也买不回来。

    终于，在辜尚被蜘蛛人们包围着，持续看不见赵星罗的拍摄情况，正打算穿好衣服直接下去看看的时候，赵星罗终于结束了拍摄，被导演放了回来。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下去了。辜尚说。

    这里看不他回头指了指窗外，却惊讶地发现，所有的蜘蛛人似乎都在同一时刻一起消失了。

    辜尚：

    他把赵星罗抓进了房间里，扒开之后扔进了放满了温热洗澡水的浴缸，然后自己来到了厨房里，盛了一碗煮好的滚滚的姜汤端了进去。

    感动哭了。赵星罗抹抹眼睛，泡在水里喝着男朋友递过来的热饮，觉得一下子浑身都暖透了。

    辜尚摸了摸他的指尖儿，又伸手进了浴缸之中摸了摸他的脚踝，这两个地方还是凉的，可见他是真的冻坏了。

    过分。辜尚说了两个字。

    没事儿的，不冷，一会儿你抱着我给我捂一捂就好了。赵星罗笑道。

    辜尚接过了赵星罗递上来空碗放在一旁，抓过他背对着自己躺在浴缸的边缘，解开袖扣儿挽起了法式衬衫的袖子，将领带的尾巴塞进衬衫口袋里，倒了点儿香波在手上，开始给赵星罗洗头。

    那些蜘蛛人是你安排的吗？辜尚一边洗头一边问道。

    赵星罗：

    不说实话不行了，头就在人家的手上。

    于是赵星罗很老实地实话实说了：是。

    辜尚：

    我不想让你看见。赵星罗说。

    嗯？看见什么？辜尚问道。

    不想让你看见有人对我耍大牌。

    不想让你看见我跟别人拍感情戏。

    都不想。

    赵星罗闭着眼睛，香波的泡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堆砌着，漂亮得宛如小美人鱼化身而成的泡沫。

    他伸出手去摸索着，碰到了辜尚的手腕，他伸出一根食指，刮了刮他手腕上粘着的泡沫，然后送向唇边一吹。

    整个儿浴室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泡了。

    辜尚：

    好吧。辜尚没了脾气。

    你一定也没有在拍摄间隙穿我给你的衣服。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着赵星罗似的说道。

    嗯，没有，舍不得糟蹋东西。赵星罗闭着眼睛笑了起来，那尖锐到了几乎凌厉的美貌，因为这样的笑意显得更加容易亲近一些。

    辜尚：

    不过小尚放心，我在现场领到了一件军大衣，特别暖和，一定不会感冒的。赵星罗又找补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