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养妻日常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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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回客栈吃过午饭后,颜婧儿照旧歇了个午觉,醒来香蓉便跟她说顾景尘喊她过去。 颜婧儿狐疑地来到隔壁屋子,叩了叩门,顾景尘略微困倦的声音传来。 她推门进去,就见顾景尘靠在椅子上阖眼揉捏眉心,他面前摆着许多卷宗和信笺。 “大人没歇午觉么?”颜婧儿问。 顾景尘掀眼,眼尾略带一点红,唇角弧度轻轻浅浅:“醒了?” “嗯。”颜婧儿抬脚进门,问他:“大人喊我来有何事?” 顾景尘视线在屋内环顾一圈,说道:“你帮我收拾收拾,这些都要带回京城。” 颜婧儿也跟着看了一圈,书架上有些书和卷宗,桌面上还有好几摞信笺。这些东西平日都是小厮帮他收拾整理的,颜婧儿狐疑地走过去,嘀咕道:“大人为何总爱使唤我?” 闻言,顾景尘偏头看过来,他依旧是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慵懒且疲惫,连唇角的笑都带着点漫不经心。 然后,突然就说了句:“小厮碍眼。” “?” “……” 颜婧儿抿了抿唇,强行忍住脸不红,觉得顾景尘这个男人如今是愈发的不矜持了。 她把架子上的卷宗和书卷抱下来,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按着分类整理。其实这些小厮每日都有整理,收拾起来也不麻烦,颜婧儿没事可做,索性当打发时间,动作慢吞吞的。 还边好整以暇地欣赏顾景尘的字迹。 她见过顾景尘写字,百辉堂也挂了一副“海纳百川”,字迹游龙走凤气势如虹,几分内敛沉稳,又有几分凌厉狂放。 但顾景尘在卷宗上写的字迹却又不一样,笔势虽霸道,但极其工整、清晰。显然这人平日里处理庶务都极其认真仔细。 顾景尘默默看了会她的侧影,便重新坐直身子,提笔继续回各处送来的信。 午后安安静静,只余偶尔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这样的温馨,蓦地令颜婧儿觉得美好,甚至令她产生一种老夫老妻相处的错觉来。 这个想法很羞臊,她悄悄扭头看了眼顾景尘。他坐得端正笔直,看卷宗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绷紧,眼睑下压,透着些严肃。 颜婧儿视线继续往下挪,划过他轮廓锐利的下颚,再到脖颈。他的脖颈显得很结实,不是纤细的那种,喉结线条冷硬突出,偶尔还滑动一下。 中衣的领子永远都是雪白的,衬着他略白皙的皮肤,显得这人干净清爽。 他身材看似清瘦,实际上肩膀宽厚,许是因习惯使然,在任何时候都是挺直脊背,给人一种正气浩然的感觉。 这个男人,即便是坐着,都令人赏心悦目。 颜婧儿想。 “好看吗?” 忽然,他声音清润愉悦地传来,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突兀,唬得颜婧儿大跳。 她像做贼似的心虚地收回视线,囫囵反驳:“我又不是在看你。” “我也没说你看我。” “……” 明晃晃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颜婧儿暗暗唾弃自己笨死了。 顾景尘唇角微勾,放下笔,朝她伸手:“过来。” “干、干什么?” 颜婧儿狐疑地看他,经不住他的目光,还是迟疑地挪脚过去。 而后视线落在他张开的那只手上,有点局促。 两人虽然早上牵过手,但那时情势不比此时。这会儿,屋子里孤男寡女的,她很不好意思。 顾景尘显然没这种觉悟,见她半天没动作,直接握住她的手拉到近前,不过很快也就放开了,神态极其自然。 他指着桌面上右边的一摞信笺,说道:“这些还未看,你先按轻重缓急整理出来。” 颜婧儿小声道:“我如何分辨哪些是紧急的,哪些不是?” “上头火漆图案不同,你自己瞧瞧。把紧急的整理出来,放马车上,我等会就看。” “哦。” 颜婧儿点头,手掌悄悄地摩擦了下衣袖,上头还有顾景尘的温度,觉得痒痒的。 过了会儿,等收拾得差不多,小厮来禀报说秦夫人派人送了礼来。 颜婧儿动作停下,转头去看顾景尘,他依旧在写着回信,头也未抬。 片刻,他开口道:“我已跟秦夫人说明,今日就带你回京。” 颜婧儿不知他为何解释这么句,她眨巴了下眼睛,问道:“那秦夫人送来的东西……” 他默了会,说:“收下便是。” 颜婧儿点头,心里闷闷的。虽然不知上午两人在屋子里谈了什么,但想来对于秦夫人所作所为,顾景尘应该是难过的吧? 秦夫人派人送来的东西,都是一些衣裳和吃食,颜婧儿翻了下衣裳,料子都极好,袖口和衣襟上还绣着繁杂的花纹,精致非常,就连衣裳颜色也鲜亮好看。 但是颜婧儿只瞧了两眼,就将那些衣裳压箱底了。 秦夫人恐怕不知道,顾景尘并不喜欢穿花样繁杂且鲜亮的衣裳。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申时,颜婧儿站在客栈门口等顾景尘,边听香蓉说话。 “奴婢准备了许多瓜果零嘴儿,姑娘在路上看书时就不无聊了。” “嗯。” “奴婢将软榻也垫厚了些,听说这趟回京要走七八日陆路,颠簸得很。” “好。”颜婧儿可有可无点头,抬头瞥见客栈门口的匾额“东篱客栈”,随口说道:“这客栈名字还挺有意思。” 小厮刚好搬东西出来,听见了,就说道:“颜姑娘难道不知,这客栈名字是大人取的?” “诶?”颜婧儿诧异。 随即,小厮又说道:“这家客栈是顾家产业,这样的东篱客栈在大塑朝好些地方都有。” 原来如此,顾景尘果真旺财。 颜婧儿心想。 很快,顾景尘迆迆然背着手出来,见颜婧儿抬眼看客栈门头,他也随意瞥了眼,随后吩咐众人上马车。 随着回京路途越来越近,他们队伍的马车数量也越来越多,主要都是颜婧儿的东西。 除了了从甫州买的特产,来了青州后,还有青州官员们送的礼,已经青州干货等等。这些东西满满当当装了三辆马车,再加上顾景尘一辆,颜婧儿自己一辆,婢女和其他人的,总共七辆马车。 就这么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青州城。 到了城门口,青州知府匆匆忙忙赶来,满头大汗,显然也是突然得知顾景尘离开。顾景尘下马车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又开始启程。 原本想着,这一趟走,应当能顺利回京。哪成想,出了青州城才不到一个时辰,后头就有马车追了上来。 是秦夫人来了,她追得急,下马车时发髻歪斜。 酉时,颜婧儿又回到了客栈,只不过这次,是她一人回来的。 顾景尘带着护卫与秦夫人离开了。 彼时秦夫人发髻歪斜,泪眼婆娑地下马车来,颜婧儿还以为她是不舍顾景尘前来告别。 等她哭了半晌,才得知是秦昭玉出了事。 秦昭玉身子好了些后,纨绔性子又故态复萌,昨日傍晚出门说约了好友吃酒,但进了烟花柳巷后就再没出来过。 以前也常有这种事发生,随从还以为是秦昭玉宿醉在哪个花娘屋里,也没怎么在意,直到快午时了还没看见人出来,这才开始着急起来。 秦家到处找人,从上午到现在也没见人影,秦夫人急得最后只能追上来请顾景尘帮忙。 四十多岁的母亲在跟前哭,任谁都于心不忍。 顾景尘最后下令让所有人又返回客栈,嘱咐颜婧儿先回来等他。然后,他带着护卫跟着秦夫人走了。 这会儿已是傍晚,夕阳斜照在客栈小院中,透过花树落下些婆娑的影子。 颜婧儿百无聊赖地坐在此前跟顾景尘喝酒的石桌旁,托着下巴等待。 廊下有两个客栈的小厮在细声讨论。 “听说秦家满城找人,还去衙门报了案。”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秦三公子都敢掳?” “不知道,估计是什么深仇大恨也说不定。啊,会不会跟前些日那桩……” “这可不能乱说,死的是青州知府妾室的弟弟,这也算是青州知府的小舅子。若是真跟他们有关,啧啧,秦家和知府这里头恐怕就……” 颜婧儿淡淡听着,心里烦闷,觉得秦家这些破事还真多,顾景尘下午疲惫得都没歇午觉呢,又得忙活着去帮她们寻人。 没危险倒也罢了,若是遇到什么,有个三长两短的…… 过了会儿,香蓉喊她去吃晚饭,颜婧儿懒懒地将手上的枝条丢桌上,这才起身。 当日夜里,顾景尘没回来,颜婧儿问护卫,护卫也不得知他的消息。 她只好继续等待,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次日也昏昏沉沉地起床。右眼皮还一直跳,坐在梳妆台前都有些心思不宁。 香蓉安抚道:“姑娘不必担心,想来大人不久就会回,这世间还没有大人做不到的事。” 在众人眼里,他就是这么无所不能,有时候颜婧儿也觉得他无所不能。 可这次失算了。 才吃过早饭,护卫就匆匆来禀报,说顾景尘受伤了,这会儿在城外寺院里头养伤,一同养伤的还有秦家的那位三公子。 护卫知道的也不多,只说是在寺院后山找到了一伙匪徒,顽抗得很,顾景尘去救秦三公子时不小心被长刀所伤。 颜婧儿心急如焚,心里还带着气。 就这么飞快收拾了点行李,跟着侍卫直奔城外寺院。到了地方,心里的那股火气也一直散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