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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她有难题,任谷冬及时开口道:“李叔走之前交代过我,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跟你说?”羲音挑眉,“我要进后山监狱,你能做主吗?” “可以,”任谷冬回答得不假思索,“不过,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羲音丢开小雪豹,双手抱胸睥睨着任谷冬,“要么你打开门让我进去,要么我破开封印自己进去,你选啊。” 闻言,任谷冬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笑起来,“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羲音也亮出招牌式的乖巧微笑,“对啊,怎样,来打我啊。” 任谷冬并不生气,依然维持着开朗阳光的笑容,“人总是喜欢自己想成为的人,而讨厌和自己一样的人,羲玄探,你说是吗?” “要我说,你废话真多。”羲音收了笑容,语气也冷下来。 这一刹那,脚边的小雪豹全身的毛都炸开。 任谷冬觉得自己仿佛被猎食者盯住的羔羊,后颈汗毛耸立,心底生出难以抑制的恐惧,体内流转的灵力也滞涩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一点,却还是维持着镇定,“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羲音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要不是看在姬佑川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完,转身大步上楼。 她听到二楼张家宝的声音,“咕咚,你怎么惹到羲音了?” 直到羲音关上门,也没听到任谷冬的回答。 【龙妹儿,你刚才怎么回事?】天道在识海内担忧地问。 【没事。】羲音没有抬杠也没有阴阳怪气,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其实任谷冬的确是遭了无妄之灾,他从未对她表现出任何恶意,这一点羲音很清楚。 是她自己……讨厌任谷冬这种性格。表面上笑得阳光开朗,心却是冷的。 羲音并不是一破壳就是现在这个性格,她曾天真软弱过,受了伤也想有人哄一哄自己,抱一抱自己。 后来,她遇到了一只很温柔的蛇妖,它会替她疗伤,为她找吃的,听她絮絮叨叨说话……她那么信任这个朋友,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和它分享。 直到她被自己信任的朋友关进笼子。 什么温柔耐心,都是假的,它只是想要她的精血,来提升它自己的血统。 羲音永远记得,当她在笼子里质问它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它只是用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嘲讽语气说:“蛇是冷血的,你不知道吗?” 是她太蠢,竟然信了一条冷血的蛇的温柔面具。 她侥幸挣脱束缚,在蛇妖的求饶声中,将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一口一口吞食干净。 就像吞掉曾经软弱天真的自己。 第95章 敲门声响起, 羲音以为张家宝来做和事老,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给张家宝面子。 内府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羲音拿出来一看, 屏幕上显示姬佑川来电。 她心情不好, 也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直接挂断。 没过两秒, 电话又震动起来, 还是姬佑川来电。 羲音继续挂断。就这样重复来电、挂断、来电、挂断。 当姬佑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第十七个电话的时候, 羲音被烦得受不了, 接起电话吼道:“你烦不烦啊!” 听筒和门外同时响起姬佑川的声音,“开门, 我在你门外。” 羲音唰地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上锁的房门, “你不会自己进来?门又没锁。” 敲门声响起,同时听筒里也传来敲门声, “我一个大男人, 没经过邀请就去拧女孩子的门锁, 像什么样子。” 羲音想起那天晚上姬佑川因为火曼君的事情来找自己, 也是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李爱国开门,他才做贼似的闪身进来, 还关上门。 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没正行, 而是在面对异性时,有着近乎君子的坚持。 真是个怪人。 羲音却没去开门, 故意道:“那你就在门口站着, 有事电话里说。” “好, ”听筒里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听起来姬佑川似乎席地而坐,“我已经让咕咚先回去了。” 羲音炸起来的毛被这句话奇异地捋了下去,难得地公允了一次,“他也没做错什么。” 姬佑川笑了笑,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要跟我一起出差吗?” “出什么差?” 门上传来轻轻的碰撞声,羲音听出来,这是姬佑川靠在了门上。听到这声音,羲音也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我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两个案子,一个是水家那个姑娘的失踪案,一个……是老头的死。” “老头是谁?” “我师父,但他不让我他师父,”姬佑川说着,哼笑一声,“也不知道这老头在想什么,养我、教我,偏偏不愿意收我做徒弟,你说他是不是很奇怪?” 羲音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姬佑川继续说:“我十二岁那年,老头失踪了,说是被罗刹鸟抓走了。咕咚的舅爷去救他,也没回来。” 墓地的风水因为天灾人祸被破坏,阴气聚集,就会生出一种灰色的大鸟,以人的眼珠为食,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妖兽。 “你师父什么修为?”羲音忍不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