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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声音愈加急促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带着哭腔,几乎是发泄般的向她涌来。 “妻主…” “妻主…” 君韶耐心地一遍遍回应着。 “我在。” “妻主在。” “乖,妻主疼你。” 兰十五终于不再喊她,痛痛快快地哭出了声。 君韶叹了口气,将人抱得更紧了几分。 哭出来便好了,哭出来,一切情绪都能找得到突破口,心中憋的再多的苦楚,也能一点点吐露。 自己再给他酿成蜜糖。 兰十五哭了足有一刻钟。 君韶便也搂着他,湿淋淋的,温热热的,一直躺着。 直到兰十五哭累了,声音低了下去,最终停了。 君韶拍了拍他被汗打湿却仍光洁如玉的背:“心肝,我给你倒些茶水喝吧?” 出了这许多汗,怕是要得热症了。 怀中人没什么动静。 君韶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可兰十五还是一动不动的。 她一动弹,原本搭在她腰间的那两只手臂也垂落了下去。 君韶猛地一惊。 她抬手将兰十五从自己身前支起来,去看他的面色。 却见这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几缕发丝潮湿地贴在脸畔,脖颈无力支撑,脑袋软软地朝着一边晃去。 竟是已人事不省了! 她几乎要将嗓子喊破:“冬平!去请太医!” 外面冬平应了以后急匆匆跑出去,她才抖着手指颤颤巍巍去探十五鼻息。 微弱的气流打在手上,君韶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天杀的,吓死她了! 刚刚那一瞬,她甚至已想到十五是兰府培养的探子,坦白之后便咬毒自尽了! 还好,还好他没事。 两刻钟后,被催得鞋子都跑掉一只的年轻太医,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安王府主屋的门前。 “臣太医院杨运达参见安王殿下,殿下千……” “不必多礼快进来看看!”君韶一把将她拉进屋内。 里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变了个样。 满室狼藉被收拾过,开窗透气,原本只搭了薄薄纱帘的大床外侧,换上了密不透光的布帘。 而一只纤长白皙,骨肉匀停的美人手,自帘内伸出,正腕子朝上地被安置在瓷枕之上,其上还厚厚盖了层帕子。 君韶催促着:“快去看看,王君方才突然晕过去了!” 杨运达行礼都被打断,几乎是被君韶扯到了床前。 她瞬间就对眼前这只露着一只手的王君好奇起来。 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能叫堂堂安王,这般火急火燎地担忧? 她走近床前,稳稳坐下,将手搭上那盖了帕子的腕子。 半晌,她仍是没什么动静。 君韶不耐烦地催她:“诊出什么没有?” 杨运达忙站起来拱手:“臣有罪,学术不精,帕子有些厚,臣……诊不出来。” 君韶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那腕上的帕子,咬咬牙:“那便只搭一层。” 哪怕是诊脉,她都舍不得叫别人碰十五一下。 手腕上的帕子变成薄薄一层。 杨运达又一次将指腹搭上去,这次,没等多久,她便起身行礼。 “回殿下,王君乃是长期疲劳,思虑过多,再加上突然的大量消耗,导致身体承受不了,才会晕厥。” 她偷眼看见君韶脖子上大喇喇的几处吻痕,又嗅到了屋内即便是开窗都难散去的麝香气息,小声询问:“殿下方才……要了王君几次?” 君韶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心虚。 她不自觉挠挠鼻尖:“五、五次吧。” 从午膳过后到方才,确实满打满算是五次。 话音落下,她便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十五还是初次,自己便没完没了地要他,活生生把人给累晕了。 只是,十五实在是缠人……他那般热情又乖巧地予取予求,是个女人便扛不住啊! 杨运达不赞成地看着君韶:“房事过度会伤及男子身体,殿下还需注意。” 君韶忙不迭点头:“注意,注意。” 杨运达自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纸笔:“臣开个方子,只是起温补之用,王君服用十日,身子的亏损便可补足,在此期间,禁行房事。” 君韶又是点头:“禁行,禁行。” 杨运达开好方子递给冬平去抓药,朝君韶拱了拱手:“殿下还需开导开导王君,心中郁结,大小病症都会找上门来。” “臣便先行告退了。” 君韶点头如捣蒜:“本王送送杨太医。” “殿下留步。”杨运达朝她拱手。 君韶便也止住脚步。 她着急去照顾十五。 杨运达朝门外走去。 跨过内外间的隔断时,她不知怎的,突然想回头看一眼。 于是她转回头去。 君韶刚好掀开了帘子。 顿时,一张苍白却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就那样映入了杨运达眼底。 床上的美人,脆弱而精致,即便仍在昏睡,通身风姿却已超过所有她曾见过的男子。 杨运达脚步顿住。 她能理解安王殿下的情不自禁了。这般人间绝色,哪有人能忍得住不宠他爱他……即便是自己,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