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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是担心自己害怕,可自己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呢! 若自己主动,她可愿、可愿要了他? 他被心中的想法勾得呼吸急促,脸颊涨热,几乎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于是,脑子便晕乎乎的,似乎被人拿棍子搅过,无法思考,只知道遵循本能做事。 他听见自己轻声问:“殿下,我……我们要圆房吗?” 问完,他没忍住眨了眨眼睛,有些期待地猜测着君韶的回应。 殿下她,会拒绝吗? 应该不会吧,身为皇家子嗣,身边不缺美人,应当不会如何守身如玉…… 可他胡思乱想了半天以后,却迟迟没听到君韶回应。 兰十五心中那股热气不由被凉意压下来。 他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打颤:“殿下?” 还是没有回应。 兰十五没再说话。 过了半晌,他突然翻身起来,慢慢把上半身压下去,停在君韶上方。 一阵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身.下的君韶双目放松地闭合着,呼吸均匀,神情安然。 居然早已睡着了! 兰十五茫然地眨眨眼,半晌才退回去躺下。 殿下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兰十五乖乖躺好,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可心上人就在身边,他怎么可能像殿下一样一躺下就能睡着呢! 于是,兰十五想要辗转反侧,还怕翻身惊扰了君韶,便只好对着房梁干瞪眼,直到外面鸡叫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可不久他便醒了。 身旁的君韶正要起床,月白色的亵衣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时不时不听话地露出几分比之衣服更为白皙的肌肤,晃得兰十五眼睛犯晕。 于是他便没有发现,君韶此时竟是面对着他,撑在床上的。 也不知道,在他睁眼之前,君韶几乎是凑在他脸上,看他醒了才一个飞身后退了一截。 兰十五简直不知该往那边看,最终只好盯着自己被角,小心开口:“殿下要起身了吗?” 他看了眼外面天色,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我来服侍殿下吧。” 君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皇姐那里,我们午膳前到便可,你再睡一会儿,本王只是起来打拳练枪罢了。” 可她摆手的功夫,兰十五却是已经爬起来了,草草在亵衣外套上昨日脱下的喜袍,便跑过来要帮她更衣洗漱。 君韶一时不查,兰十五已熟练地打开衣柜门,取出一套雪青色劲装。 “殿下要练拳,穿这一套可好?” 君韶喜欢这颜色,再加上兰十五选的衣服挑不出来什么毛病,便点点头。 “好。” “不过……”你怎么这么熟练就找到了本王的衣物? 她没问出来,兰十五却是意会了。 他有些小心地抱着那衣服,目光中带着几分惴惴不安:“昨日……在房中等着殿下,便四处看了看。” 他垂下头。 自己本想着摸清卧房构造,好伺候殿下,可却忘记了,自己这种擅作主张乱动东西的行为,实在是不像个大家公子。 要给殿下留下坏印象了…… 他正垂头丧气,却突然听君韶开口:“挺好。” 挺好? 兰十五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抬眼看君韶神色,竟发现她甚是满意地注视着自己。 君韶当然满意了。 她自小没见过母皇与父君,都是听皇姐给她讲述二人的故事,其中自然会带上二人相处时的样子。 在皇姐口中,母皇与父君之间不讲究什么位分尊卑,互相心疼,从不客气。 她听着向往极了,便早决定自己也要跟夫郎这般相处。 本还担心十五看上去怪胆小的,会不会畏畏缩缩,自己还得一点点教他。如今他既然自己便大大方方,摆正了主人姿态,那自己当然便满意得不得了。 她对着兰十五招招手。 “你现在是安王正君,这阖府上下都是你的,看看卧房怎么了?” “这几日有空,你把整个王府都熟悉熟悉,冬平那边一直管着内务,也该交给你的。” 见兰十五要服侍她穿衣,君韶忙按住他手。 “叫下人来便好。” 兰十五顿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将衣服放到一旁,垂着头后退一步,站在了那里。 君韶又莫名有点不舒服了。 十五这样子,就跟那被拿走了肉骨头又不敢不听主人话的小奶犬一般,只敢委屈地卧在原地有气无力摇摇尾巴,看着叫人有些心疼。 她叹了口气,“行吧,那你来吧。” 于是她又见那小奶犬,虽仍是不太自在,却已经猛烈摇起了尾巴,迈着欢快的小碎步朝她走来。 兰十五重新拿起那衣服,展开,声音低低的,软软的:“殿下抬一下手。” 君韶听话地照他说的,抬手,挺胸,收腹,一步步被他摆弄。 嘴上说着“你一个正君不该做这些。” 心里却美得冒泡。 皇姐可是讲过,父君日日雷打不动要帮母皇更衣挽发,两人恩爱得不得了。 现在,自己也有贴心夫郎,非要帮自己更衣呢! 腰上,手臂,时不时被兰十五指尖擦过,君韶有些泛痒,心里却暖洋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