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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他把她放开时,她已经浑身虚软无力,只能托着他的胳膊勉强站着,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邹亦时摸着她的脸,声音喑哑,呼吸粗重:“温寒,不要再激怒我,不然,我在这儿就把你办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声仓促凌乱。 他驱车离开后,温寒在冷风里站了很久,胸口灼热的温度才渐渐退散。 不一会儿,面前走过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军人,毕恭毕敬地冲她敬了个礼,把手里拿着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之后才说:“邹上尉说了,您先休息,明天一早,他会派车过来接您,酒店我已经预约好了,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之前已经订好房间了。”温寒扯了扯肩上的衣服,把自己裹得更紧。李副官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邹上尉说了,必须得住在他替您安排的酒店。” 温寒愣了一下,思维散乱,也懒得争辩,妥协道:“也好,那我跟你去吧。” 李副官送她到房间,又把自家首长送到隔壁房,自己去开他俩对面房间的门。他咂咂嘴,觉得自己想得有点龌龊,但还是忍不住揣测,按理说,刚才那么火热的亲吻,这会儿怎么着也得进一个房间了,但看首长和温大夫的表情,没一个有好脸色的,一个惊魂未定,一个余怒未消。 真是一对怪人! 邹亦时回了房间以后依旧脸色铁青,他冲了个冷水澡,脑海里翻滚着刚才的情景,她的香甜娇软,她的美艳性感,让他秉持多年的自持力全线崩塌,他气急败坏地关了水龙头,卷了浴袍出来,翻身上床睡觉。 “邹亦时,你抱抱我吧!”她冲他伸着手。他眯眼看着她,入目是滑腻白嫩的皮肤,他伸手去摸,却怎么都感觉不到真实,她软软地哼着,一改往日的冷漠疏离,像是猫一样,娇媚异常,缠着他,轻轻蹭着。 他从善如流地将她压在身下,想把她紧紧搂着,可是怎么都拥不紧,他知道她瘦,小腰太细,所以越发地用力,她就只是眯着眼睛哼哼,嘴里叫着:“邹亦时,你抱得太紧了!” 他无处施力,但是身上的火气四处流窜,不得不发泄,他把她抱起来,浑身紧绷,情难自控地喊她:“温寒,再抱得紧点!揽着我的肩!” 他喊得嗓子沙哑,肌肉紧绷,简直快要爆炸,她却没有一丝回应,他的眼前忽然一闪,再睁眼时,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落地窗里洒进来一点月光,房间里安静异常,只留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座钟的嘀嗒声,邹亦时看着自己滑在腰间的被子,懊恼地低咒了一声。 他邹亦时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冲了冷水澡后,他睡意全无,生怕她又来梦里作孽,于是倒了杯酒,坐在窗边打发时间。 而隔壁房间的温寒同样是辗转难眠,她的唇瓣还是肿的,虽然用冷水敷过,但是收效甚微,并非她多矫情,只是邹亦时太过霸道蛮横,下了狠劲地吻她。 她心绪不宁,脑袋里混混沌沌,理不清思绪,霍瑾轩和邹亦时两人在她脑海里横冲直撞,她有些分不清,她爱的是谁,又或是曾经爱过谁? 迷迷糊糊间,手机铃声大作,她接起来,是霍瑾轩。她原本要挂,只听见他说了句:“温寒,你听我说完,我就说这一次,你听好了。” 温寒握紧了手机,觉得他势必要把她的伤口连血带肉地撕起来,却没有勇气挂断,她很想听听,对于他辜负她的这五年,他能作什么样的争辩。 霍瑾轩开口说话,声音轻缓而压抑,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格外地凄凉。 他说:“温寒,当初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我看上了那个女孩,也不是因为我用情不专,是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受够了别人戳我的脊梁骨,受够了你家里人给我的压力,我是一个男人,是应该保护你,和你并肩的男人,而不是那么卑微的,向你摇尾乞怜。所以,我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骗你,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这样决绝的理由,你一定不会彻底地离开我。这五年里,我拼命地往上爬,每次我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着,总有一天,我得骄傲地站在你身边,这是我奋斗的唯一动力。现在,我总算小有成就,所以,温寒,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没有道歉,没有反省,仅仅叙述了他自己的心路历程,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去考量和忖度这一段感情和这让她备受煎熬的五年,从始至终,他没有在乎过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她到底有多难过。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忠贞不贰,却自私无比。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他却选择了一个最伤她的,她的感受压根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男人的好胜心战胜了一切,他不过是找了痴情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他的自私。 温寒手指抠得紧紧的,她眼中的泪一点点地濡湿了枕头,自从和他分手以后,她哭够了,就保持着不悲不喜的状态,再没什么大事能让她落泪。而现在,她哭,不是给他悔改的机会,而是恨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折磨了自己整整五年。 她原以为自己的爱情是无疾而终,该值得痛彻心扉的,却没想到真相是她以为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过是霍瑾轩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可怜她像一个傻子一样,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