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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吞了吞口水,心底竟然有些害怕,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硬着头皮说:“邹……邹上尉,那个……士兵,他把假条给我了!” “你说什么?”邹亦时扬声吼了一嗓子,温寒被他的声音震得心脏突突地跳,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这是军营,军令如山,都是铁打的纪律,不能有一丝的忤逆,可笑她权衡了半天,还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邹亦时没看她,扭头冲着底下人发令:“全体注意,即刻收拾行军装备,十分钟后准时出发!” “是!”底下的声音震耳欲聋,温寒被吓得心惊肉跳,汗毛直竖。 士兵有序地跑步离场,在整齐划一的跑步声中,温寒跟在邹亦时身后,小心地解释了今天的情况,并且诚恳道歉,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他突然把她拥到怀里,含笑说道:“不怪你,到底是他没组织纪律性,这帮小崽子早就该拉出去练练了!” 温寒愣了一下,也忘记了反抗,只是抬头看着他,一脸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 她的小脸儿白皙,即便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风吹日晒的,皮肤依旧水嫩如初。邹亦时看着她粉嫩的唇,闻着和这粗糙的环境格格不入的馨香细腻的香气,顿时眸色加深,有些心猿意马,几乎想都没想,低头吻上去。 “哎哟喂!我的鼻梁!”温寒捏着鼻梁呼痛,邹亦时冷不丁被那笨重的眼镜框撞了一下,旖旎的气氛半点不剩,恼羞成怒地黑了脸,扭头大踏步地离开了。温寒撇撇嘴,冲着他的背影得意地说道:“活该!让你得寸进尺!”她拍拍衣服,潇洒走人,那点负疚感也被这么一撞给撞没了。 第二天,部队里就渐渐传出小道消息,视军令如山的邹上尉为了她竟然收回成命,原本是二十公里的负重拉练,最后却变成了绕营地跑二十圈,这么纵容,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就像唐明皇身边的杨贵妃,是福是祸可说不定! 对于这些传言,温寒从不放在心上,邹亦时无非是想给她点舆论压力,她不接招,他也奈何不了她! 温寒原本以为邹亦时的献殷勤也仅仅局限于这种佳丽三千,却独宠一个的居高临下的施恩方式,却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举动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她来部队的整第二周,这天中午,她正准备去吃饭,邹亦时突然行色匆匆地跑过来,一脸欢喜地拉着她的手就跑,她虽然不明情况,但还是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大门口。 门口停着他的车,后备厢敞着,像是被撑开的仓鼠的嘴,塞得满满当当的。 还没等他出声,他就跟一个讨赏的孩子似的开始献宝:“这是一些生活用品,这里条件艰苦,你一个女孩子生活一定不方便,不像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怎么着都行。这是吃的,小零嘴,我问人家店员,人家替我挑的,虽然你不太算是个正常的女孩子,但是……” 温寒眉尖上挑,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邹亦时,你怎么说话呢!” 邹亦时促狭一笑,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堆:“这是一些家用电器,虽然不确定你待多久,但是也不能委屈了你,微波炉、电磁炉、电饭锅,还有电暖气、电热毯,这儿比市里冷,你晚上记得用,女孩子体寒了不好。” 除了后备厢,他又拉着她去后座看,温寒看着大大小小的十几个袋子,问他:“这又是什么?” 邹亦时得意地挑挑眉,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收起了欢快的性子,突然变得深情,轻轻在她耳边说:“我想你穿给我看。” 温寒吓一跳,伸手扒拉了下那几个盒子,等确定衣服都是些奢侈品牌的秋季新款后,才略微放心,干咳了一声道:“我不要,你留着送别人吧,我不需要这些。”她从前也奢侈过,把钱当成是大风刮来一般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并非矫情推脱,只是厌烦了过去的自己,便不想和从前有一点瓜葛,这样素净简单的模样更能让她安心。 邹亦时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不自然地笑了一声,把盒子垒好了,略带不甘心地说道:“都是秋款的,这几天天凉了,我看你也没带多少衣服,要是实在没有替换的,就凑合着穿,这里离市区挺远的,你想出去买衣服特别不方便。” 说到这个,温寒才突然想起来,扭头问他:“你在哪儿买的这些东西?”她从医院来这儿的时候用了将近5个小时,来回就是10个小时,且不说采购的时间。 邹亦时似乎就等着她这么问,听她一说,立刻摇着尾巴过来讨好:“当然是去市里,这里荒山野岭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卖奢侈品的怎么可能扎得住根。我怕太晚了回不来,凌晨三点就出发了,路上人少,我飙车过去的,用了4个小时,买东西没花多少时间,都是熟人。” 温寒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说他依旧是从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她还有法子对付,可是他这般真心实意,她突然觉得心里格外地有负担,不愿意接受他的心意,可是又怕负了他一片真心。踌躇间,他又说:“其实,我早就想买了,可是训练新兵一直没有时间,难得今天休息,就抓紧时间跑了一趟。” 他拎着东西往前走,又招呼了几个巡逻的士兵帮忙,死活不让温寒动手。 温寒闷头走着,踢踢他的脚后跟,问他:“这不是有一白天的时间吗?干吗不睡醒了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