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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推开他的手,“去吧,问问三姑娘,近来如何。” 周敛耳朵有些发热,“母亲……” 周夫人目视前方对人笑着,“宾客这么多,谁会注意。” “谢谢母亲。”周敛松了手,从走廊穿过。 视线一锁住人,她便露出笑,脸上依旧浅浅一个梨涡,“敛哥哥!” 他迎面而来,问,“你喊的那个‘敛’,是大脸,臭脸,麻子脸,还是周敛?” 林莞莞脸一红,语塞的埋下头。 周敛转身,瞧着院里满是人头,道:“你近来可还好?” “好,挺好的。”她依旧埋着头。 周敛只瞧见远处的林朝英身着大红喜服的在接待客人,“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父亲瞧着也不像是个而惑之年的人。” 她并站在周敛身边,也像他一般,看着院子里的人,只道:“父亲他,很欢喜的样子。” 周敛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递给她,“人生两大喜,便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今日欢喜也是应当的,大娘子进了府,其实你也好过些。” 林莞莞问:“这是什么?” “星拱楼厨子做的莲花饼餤,看是没那么好看了,不过已差人将油纸包紧,味尚在。” 她手放松下来,生怕捏坏那包吃的,“你怎会……” “若是有机会,再带你去星拱楼,尝尝他们桂花鸭腿、洗手蟹,都是一顶一好吃的。” 林莞莞含着泪,委屈道:“这世上你待我最好了!” 他将头撇开来,玩笑道:“你这般说,我母亲可要伤心了。” 听他提到自己的母亲,林莞莞问:“周夫人近来可好” “你不必挂念我们。”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父亲,不知何时,她才能瞧见周敛也身着那红服,他身姿挺拔,穿着要比父亲好看多了。可眼下,她连与周敛相见都是困难之事,父亲已不再许她与周家来往…… 周敛见她愣神,以为是林朝英的婚事让她不开心,便道:“下个月十五,我母亲去白马寺烧香拜佛,你可要去?” “去,我想去。”林莞莞刚说完又埋下头,“但父亲不会允的。” 周敛笑,“烧香拜佛,是后院女眷的事,如今当家的是李大娘子,你又不需向你父亲请示。” 她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周敛,他是为了与她见面才这么说的么?林莞莞咽了咽口水,然后答,“我会去的。” 周敛临走时背对着她,轻轻道:“盼吾与汝能如今日,得众人以祝。” 盼吾与汝能如今日,得众人以祝。 她轻轻道,似埋怨又似询问:“我以为……你只把我当妹子看。” 周敛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不安,“我哪能对一屁孩动心!” “那你……” 他横着脖子,“好了,莫说了,你又不是小孩儿了!” 她几乎是呼吸都停了。 回去后,林莞莞在自己屋里笑了许久,秦妈妈问,“姑娘这是,魔怔了?怎么伤心到这个地步?” “不是伤心,是开心。”云秀神秘一笑。 秦妈妈道:“为何?” 云秀道:“今日老爷大婚,那周家哥儿也来啦!” 秦妈妈问:“周家哥儿说什么呢?” “没听见,但肯定是哄着咱们家姑娘的,周家哥儿还特意从酒楼带了好吃,诺,姑娘已经吃完了,包吃的油纸还特意收起来放在匣子里了!” 秦妈妈道:“周家哥儿待我们姑娘可真是好!” “定是对咱们姑娘也是有意思的。” 林莞莞从床上起来,“云秀!秦妈妈!不许说了!” 二人对视一笑,云秀道:“不说了不说了,姑娘早点洗漱休息吧!” 侯爵府的李氏住进了晴川阁,新婚的第二日便同林朝英说,“即是做了你的大娘子,理应为你分忧,日后府里的小事,便由我去处理可好?” 林朝英赶着去上朝,说,“你是大娘子,自将托付中馈,你知我多年未在续弦,家务都由二房代持,你叫她把账本给你便是。” “那好。” 陈氏账本交的不甘不愿,但李氏从侯爵府带来的人不是吃素的,何况李氏年纪虽小,已做过别人的妻子,又是官胄家里的孩子,从小见多了这种事,要想在林府站稳脚跟小事一桩。 陈氏想要的下马威还没给过去,自己吃了一个瘪。 林柔骂道:“一个克死丈夫二嫁的女人,有何好得意的!” “她的家族,便是她的本钱!”陈氏又拉着林柔的手,“所以,柔儿,你可不能走母亲的老路,你要牢牢抓住小公爷,也是为了将来的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儿!” 林柔道:“母亲放心,我让嫣然送了信,过几日借着去庙里烧香,我会再见到小公爷的,届时我再装的惨些,他便会来府里提亲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晴川阁那贱人的名下,嫁到郡王府做正妻,也是可以的。” 陈氏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十章 悔婚 朝堂上已剑拔弩张,周屹又被弹劾。 弹劾的大皇子的人余忠贤,他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陛下,如今边关安定,早就不需备战,周屹手握兵权,却不肯交还兵符,是何意?身为将领,却与皇子来往密切,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