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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郁被這好事兒砸得一愣。 「省得你再去爬樓,」陳琦婉翻了個白眼給她,放下手裡的番茄炒雞蛋,歎口氣說,「媽媽相信你是懂事的小孩……那你,繼續懂事吧,媽媽也懂事。」 — 季郁說自己腿傷很需要人照顧,哼唧裝弱,許潤玉心都碎了,開學前就忙不迭地搬進季郁這兒,打算天天給她做飯推輪椅的。 結果季郁恢復得太快,那輪椅上早就已經荒廢著堆滿雜物了。 許潤玉「……」 季郁抱著臂,身子斜斜靠在牆上笑看她,揚唇笑說「老婆騙進門了。」 「你真的不用坐輪椅嗎?」 許潤玉懷疑她逞強,心中算著時間,「你這才恢復了多久。」 季郁乖巧地走兩步給她看,樓住她的腰,「醫生說我還不能劇烈運動,其他都可以。」 她依賴地靠在她懷裡,其實也遺憾沒有十八歲提前享受兩天八十歲的待遇,可更想能快點站著抱她。 忍不住說「潤潤寶寶,可以提前叫你媳婦兒嗎?」 許潤玉垂眼,忽然輕聲說「記不記得我們打的賭,你得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 季郁親了親她的發頂,「我聽著。」 「那我們……永遠不分手。可以嗎?」 「不可以,」季郁輕吻了吻她的眼角,聲音是難得溫柔而正經的,「從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就從來沒想過我們分手的可能。所以,條件用在這兒太浪費……」 許潤玉神色微動,剛欲說句什麼。 她環住她腰的那隻手悄悄往衣服裡滑,語調也不那麼正經了,低低地笑,「留著吧,往後某些時刻一定會有求我的時候……」 「嘿嘿。」 那兩聲笑彷彿是怕她聽不懂言下之意。 許潤玉板了板臉,又不由忍住笑地用力捏她的臉頰軟肉「季大學霸,在我面前你怎麼時不時就要耍流氓的?嗯?」 季郁彎彎笑眼裡全是她「不知道啊,你看我對別人會這樣嗎?怪誰。」 「還不是怪你……太過可愛,禍害人間。」 — 轉眼就是高考。 許潤玉最後沒有跟季郁報一模一樣的大學和專業。季郁選的經濟專業,也不介意調劑,專業性強的反而會讓她未來的選擇面窄。 許潤玉報考的醫學院,以她的實力幾乎是沒有高考壓力了。 高考的這段時間天氣不太好,連日的下雨,黑雲壓在頭頂揮之不去。雨水洗涮著城市的角角落落,道路積水。 前幾科都正常發揮,倆人一起去考場一起回家,穿著雨靴,還跟小孩似的踩水塘玩。 很快最後一門考試也結束了。 季郁心跳很快,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身旁出來的每個學生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他們努力三年,無論最後的成績怎樣,至少這刻是解脫和快樂。 — 透明塑料傘撐在滂潑大雨裡,雨水敲打傘面,發出清悶的聲音。她越過眾多家長圍繞著的正門,下意識往西門那邊走。 道路兩旁行人車輛很多,考試結束後汽車鳴笛聲不間斷起來。 停在雨裡,有一柄黑傘沒有動。 季郁快步走過去。 傘邊沿,露出一雙盈盈帶笑的眼眸,沒有說話。 她就在圍欄邊亭亭站著,看著她走過來。 兩個人昨夜明明誰都沒有約好,考完在哪裡見,去做什麼。卻就是有這種不需要言語的默契,都到這個地方來,第一時間找彼此。 季郁收傘,走到她的傘下。 手臂摟住她的腰低低笑「這麼大的雨身上都沒濕?」 「現在濕了。」許潤玉低頭看從她衣服上的雨水,揚唇無奈地笑,「你外套跟雨披似的。」 季郁穿著的外套材質不吸水,淋到的雨很快全蹭許潤玉身上了。她故意抱得跟緊了緊,臉湊近,在她耳旁壞壞地笑,「那怎樣?」 許潤玉受不了她耳旁吹氣,側開臉,好脾氣地笑笑,「餓不餓?」 「嗯。」季郁指腹蹭過她的臉頰,那一絲亂髮捋到耳後,跟著抬起她的下巴,吻到她的唇瓣。吻壓過去就迫切地撬開她的齒關。 許潤玉長睫微眨,乖順地仰著臉,手中的傘左右晃動了下又被握緊。 「……」 一柄黑傘隔絕掉道路旁的視線,車輛打著轉向燈,鳴笛聲,家長噓寒問暖和考生的情緒亢奮。 兩人擁抱著深吻。 雨聲模糊掉耳旁嘈雜聲音。 「回家,」季郁在她耳邊輕喘了下,兩人身上都濕漉漉的,「一起洗熱水澡。」 許潤玉咬了咬唇,一雙眼眸水光亮亮,稚氣地皺眉,卻臉紅著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 只握著她的手,單手撐著傘默默地往前走。 「……」 季郁本來只是嘴上耍流氓開玩笑的,見狀心思一漾。 「潤潤。」 許潤玉嗯了聲。 半響,季郁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彎唇笑笑,默默地握緊了緊她的手,又喚了聲,「潤潤。」 「……」 許潤玉輕哼了聲。 — 一份份文件,一場場會議。季齊瑋忙到傍晚才吃午飯,邊跟同事商量項目的進度是不是有點慢,要去催。 同事提醒他說「您缺的一個秘書現在補上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