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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甩了甩马鞭,玩世不恭地冲他抱拳:“对不住了,是在下不小心,还望伯玉兄海涵。” 语罢,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拉过早已愣住的薛姮上车,扬长而去。 “不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你的封家表哥?” 一上车他就换了副面孔,脸上好似寒霜笼罩,捏着她腕骨的手似要将她捏得粉碎。 薛姮吃痛地蹙眉:“是旁人说的。” 薛崇阴沉着脸,许久才问:“见到你的皇帝表哥了吗?和夫君说说,都和他说了什么?” “是永安县主召的我,不曾见到陛下。” 她雪颜冰冷,心里却一阵恶心。薛崇见她语气冰冷,似连与他虚与委蛇都不屑了,眼底暗流涌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二人并未回定国公府,仍是出城去往落桐山庄。车马抵达山庄门前已是斜阳远堕之日暮,天色将阑,山鸟次第飞回,半空橙红余晖好似织女掷下的天|衣。 舟车劳顿,薛姮略用了一点晚膳,沐浴过后,白蔻又捧来了汤药与她喝。 小产伤身,一日三顿苦药总是免不了的。但今日的药却好似格外的催眠,薛姮饮过之后,头沾着枕头便睡着了,一觉黑甜,直至夜里被身下蚁虫噬咬般的刺痛惊醒。 “你在做什么……” 她惊讶地看着置身两腿之间的男人,不可言说的地方正传来阵阵刺痛,当看清他手中的针和身下的靛青燃料时,薛姮脑中轰然一声,拼命地挣扎起来: “薛崇,你放开我!你放开!” 四肢早已被系了个严严实实,纹丝不动。双臂被高举过头顶系于床靠,两腿大开系于床尾,她全身上下无一点遮掩,而他双手掌在她腿际,埋首瞧向里侧,拿针一点点在她肌肤上穿刺着。 “别动。”他神情专注,似在雕琢打磨一件称心如意的玉器,“很快就好了,再乱动,我怕你疼得受不住。” 他居然、他居然在那个地方给她刺青…… 薛姮惊恐地咽着泪水,雪脯微微起伏,纵使身下阵阵刺痛传来,却好似浑身血液停滞,四肢百骸都冰冷彻骨。 好在本也已经进入尾声,最后一针刺完,他弃了针,以帕子一点一点拭去肌肤上冒出的血珠与莹莹的春露。 一朵青莲,已在少女粉白的肌肤上徐徐盛放,青莲妖娆,肌肤嫩粉,美不胜收。 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末了,却嗤笑一声:“都这样了还能出水。” “也是,宫门口就敢对着封衡发骚,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嫁人?薛姮,也就只有我肯看你两眼,还肯抬举你。” “就你,也配得上冰清玉洁的莲花?” 他字字句句好似刀往她心上扎,疼得她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薛姮无助地闭眼,泪如雨下。 —— 却说徽猷殿里,岑樱送走薛姮后,又等了好一会儿,才闻青梧来叫她,说是陛下让她往丽春台去。 情知是允了她见哥哥,她心下雀跃,连步辇也不及坐,脚步匆匆地往丽春台去,几乎将青芝白薇甩在了身后。 一进入临水台轩便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四周宫人也早被遣散。她微喘两声,停下脚步,笑着唤台上已经回过身来的俊朗青年:“阿兄!” 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作者有话说: 晚了,本章发30个红包!随机发! 第62章 岑照回首过来时,便见少女像只轻盈的小鹿向他扑来,像是若干年前幼时的她每一次向他扑来时,两幅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重合,恍惚间,一阵出神。 直至身前“哎呦”的一声他才回过了神来,是岑樱撞在他胸膛上,额头也撞着了他下巴。他环住妹妹的腰,将她扶起:“小心些。” “都已经十七岁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将人扶稳,又似幼时那般关怀地去瞧她撞疼的地方,岑樱揉着额头,脸上漾开甜美又有些傻气的笑:“不妨事的……” “樱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被门槛绊倒,也不会哭鼻子了。” 岑照没说话,看着妹妹稚气尽褪、出落得花柔玉媚的一张脸儿,心中忽涌起些许怅惘。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头上缠在一处的钗环与跌乱的鬓发,仍如旧时。 岑樱也看着兄长,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如今的他,五官轮廓更显锋锐,介乎于陌生与熟悉之间。 她抱住了他,闷闷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阿兄,樱樱真的好想你啊。”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岑照回抱住她:“阿兄也很想樱樱。” 当年他在柔然内乱中与母亲流落两国边境,母亲为保护他,被仇人糟蹋而死。是养父救了他,让他得以亲手报了母仇安葬母亲,并将他带入魏朝,给他取名,岑照。 照,日月之照临也。他从此有了汉人的名字,也有了父亲和妹妹,得以平安健康地长大,也得以学会治国□□之策。 十七岁那年,族人找他回去继承可汗之位,他只好离开。然而等他在柔然王庭里站稳脚、派人去往怀荒接他们时,却得知养父早已带着樱樱搬家,于是才明了,是阿父不愿再与他来往。直至去年年末接到养父的书信。 二人在亭中坐下,岑照把当年“走失”的原因说了,只没提自己的王族身份。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来,岑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