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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樱是爱慕陛下的,想和陛下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樱樱只是一时舍不得爹爹……” 她好像隐隐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了,口齿无比地流利,水光盈盈的眼痴痴地望着他目光一错不错。 却是晚了一步。每说一句,他眼里的光就愈冷一分,最终冷冷抽了下唇角,径直起身,取过龙头榧木衣架上搭着的衣裳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岑樱裹住被子,慢慢地把自己蜷作一团。 她没有说谎的。曾经的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生生世世也想和他在一处。可她也没法为了他割舍十六年的骨肉亲情的…… 至于他的父母妹妹和宫城里险恶的生活,倒是其次。 现在,她就是想逃也没法了。她知道她不好,如果他愿意原谅她,她也愿意努力地走向他,为他忍受这一切。 岑樱抑下心事,低头含泪看着颈上的狼牙链子。 哥哥他应该已经知道没能接到他们的事了吧?分别多年,她真的好想他。要是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嬴衍去而复返时,她已侧卧着睡着了,弯曲的长睫上还挂着泪水,睡梦中的樱唇微微上翘,一只手臂搭在被子外面,露出颈窝间的狼牙项链。侧脸下的枕头一片湿凉。 睡也没个睡样。 他皱了下眉,俯身过去欲替她换个枕头时,却听睡梦中的岑樱忽而低低地梦呓:“哥哥……” 他愣了下,移目过去,她已于睡梦中翻了个身、平躺卧着了,两行清泪静静地滑下桃腮。 次日,岑樱起身时,颈上已没了那条狼牙项链。 她在榻上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便问青芝可有收着了。 “陛下……昨夜倒是来过的。”青芝讪讪地提醒。 闷罐儿? 她迷茫发了一会儿怔,脸上又慢慢红了。 这个人,她醒着时不愿理她,等她睡着了却把她的项链拿走了。连她哥哥的醋也要吃,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虽是埋怨,用过早膳,岑樱还是慢腾腾地往主殿去了。才在殿门外即被宦者拦住:“陛下吩咐,县主不得入内。” 居然不让她进。 她有些出师未捷的挫败,回到寝殿后,倏尔灵机一动,找青芝要了身新的宫人服饰,头发也梳作双环髻,重新站到了主殿前面。 两名小黄门诧异地和她大眼瞪小眼,她有些心虚地抿抿唇:“……我是新来的宫女。” “罢了,让县主进去吧。”梁喜走了过来,对上下属迟疑的视线又道,“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我来担。” 岑樱便很高兴地行了一礼:“多谢大监!”不及对方惊讶,人已撒丫子跑得没影了。 梁喜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民间来的县主脾气倒是好,竟给他一个老阉人行礼。若是传到陛下耳里,自己又该受罚了。 —— 大殿里静悄悄的,宫人都似铜偶候在珠帘两侧,宫阙深深,她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那间勤政殿。 “在外面伺候,不必进来。” 嬴衍正伏案批折子,似是听到了动静,头也未抬。 岑樱悄声走入,还未来得及靠近便和已然发怒前兆的他对上了视线。嬴衍诧异地扫过她周身服饰:“是你?” “我,我来服侍夫君……”她怯怯地走至书案旁,在他身侧跪坐。 他还记得她出逃的事,很想嘲讽她一句“谁是你夫君”,黑眸一转,却嗤笑了声:“你?” “你能帮朕做什么?批折子?” “我可以帮夫君磨墨的……”她抢白道,见他没反驳“夫君”这个称谓心头悄悄松了,又补充,“古人说红袖添香,不也很好吗?” 她在说自己是那添香的红袖? 嬴衍简直要被她的大言不惭气笑。 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心头忽生出些许捉弄的心思,问她:“你好完了吗?” 她此时还不懂他问这话的含义,点点头。 他便伸臂将她揽入了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膝上。修长如玉的手在腰间轻轻一扯,伸手去脱裹住那对玉软的对襟上衣。 “既然要过来,还穿里面的做什么?”口中有热息喷出,喷至她颈上,所到之处,激起片片细微的颗粒。 岑樱双颊已绯如桃花,紧张地撇过身子:“你……你做什么呀……” 宫人就候在帘子后头,随时皆可能有人进来,她实是害怕极了。 “他们没人敢看。”嬴衍不理,褪下上衣后又扯下了她的抱腹和长裙,自己却是冠服完整。 岑樱已是羞极,在他膝上拼命挣扎着:“夫君……闷罐儿……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眼泪又若银珠乱洒。 他依旧不理,以手按着她腰,“别动。” “不想你养父有事的话,就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大魏版图。” 岑樱心下害怕,只得依言不动了。他又铺开案上的山川形势图,伸手去够印玺监新送来的天子之玺。 昆山之玉雕琢出的印玺,染上了艳如桃红的印泥,随着他指,停滞在距离少女同样皓白如玉的躯体前。 岑樱泪眼微朦,还不知他接下来的行事,下一瞬,那鲜红的印字已落到了她颈下的两痕锁骨上,微凉。 “这是关内道,这是河北道。”他一手环抱着她腰,一手持玺,薄唇则抵在她颈后耳侧,在她耳畔一一温声替她介绍着,热气徐徐钻入她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