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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她就没能护住他,这一次,就算是拼却性命,她也要救他出来。 她怅怅地叹了口气,以帕拭去眼泪。这时叱云月捧着新做好的功课上来,见母亲眼圈微红似是哭过,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质问岑樱道: “你又对我阿娘说什么了?每次都惹得她哭……” “阿月。”高阳公主面色平静地叫住她,“向东宫递个帖子,就说阿娘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作者有话说: 樱樱子(懵逼):QAQ,就、就这么完了? 闷罐儿:? 白鸽:他还啥都不会,你在期待什么_(:з」∠)_ 嘻嘻解释一下,传统小说里亲亲都是在某种时候进行的,闷罐儿还需要一本祖传的《洞玄子》学习一下。 第36章 “长兄真是欺人太甚!” 青鸾宫里,长乐公主怒而将桌上的青瓷拂至地上,愤然说道。 对面案旁正坐着今日来看望她的嘉王与瑞王二人,瑞王手捧茶盏,笑着呷了口茶:“小九就别气了,新婚燕尔,疏不间亲,你我自是比不上人家在长兄心里的位置的。” “来让兄长看看,可伤到了没有。” 嬴徯英俊的脸上蕴着轻浮的笑,说着便要上前,撩开长乐的袖子欲要检查一二。长乐狠狠瞪他一眼,甩袖在软榻上坐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被禁足也已有些时日了,每日被困宫中,不是抄写《女诫》就是背宫规,一向疼爱她的母亲唯在这件事上格外的严厉,不仅不许宫人代抄,更不许外人探视。 直至今日,才允了两位异母兄长过来看望她。 此时距离中秋已过去半月,忆起那日之事,公主仍是怒气难平:“那村女有什么好的?为了她,长兄竟一点儿也不念同胞手足之情,辱我至此,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 说着,又冷笑一声:“听说连婚期也推迟了,一副情深似海的恶心样子,非卿不娶似的。难不成,他以为他是太|祖么?色令智昏之人,又如何配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本朝太|祖便只有一位妻子,连继承人也只生了太宗一个,后来太|祖壮岁而山陵崩,主少国疑,全赖太宗的英明睿智与诸位托孤大臣忠心才撑了过去。 太|祖一生英明,却也因此事在史书上留下情胜于理的争议。嬴衍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步太|祖后尘。 嘉王与瑞王对视一眼,嘉王道:“小九失言了,长兄是未来天子,更是你我兄长,为人臣为人弟,唯有恭敬二字。” “兄友才弟恭,长兄对我丝毫不念手足之情,我又何必顾及他。”长乐公主忿忿说道。 眼帘一掀,忽又灼灼看他:“至于君臣之说,眼下,他还没登上那个位子呢!却也未必。” 嘉王笑容微滞:“小九,太子殿下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 长乐蔑然而笑:“什么兄长,从小他就讨厌我。况且二哥你也是我兄长,将来不管你们哪一个上位,我都是长公主。” “二哥,别告诉小九,你不想。” “那小九想做什么呢。” “不做什么。”长乐道,“只是你俩动手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这个妹妹。” 嘉王便笑了笑,未再说什么。 眼下,他倒还真有一件事需要长乐去做,只是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还需考虑一二。 “阿兄,长乐可信么?” 回到嘉王府里,瑞王嬴傒一改人前的纨绔,正色问。 “也许吧。”嘉王答。长乐想做皇太女,所以不愿太子上位。现阶段,他们的目的倒是一致。 “那就真在重阳那天动手么?”瑞王问,“阿兄,需不需要知会宁渊兄?” 嘉王摇头:“他是圣人的狗,可不是你我的狗,为了他自己的仕途,必定不会同意。我已买通了看守岑治的中郎将,有没有他,都能成事。” “保险起见,还是不告诉他了。你做得隐蔽些,这次,一定要把这事完完全全栽到嬴衍头上……” * 九月九,重阳节。 这日是登高宴饮的好日子,高门大族里往往举家出游。也是在这日傍晚,薛鸣驱车来了高阳公主府,要接岑樱回去。 她现在是薛家千金的身份,在高阳公主“养病”也有两月之久,于情于理都无法再待。只好同意。 薛鸣亲替她驾着马车,一面抱怨着:“都两个月了,云团都不认得你了,你也不想它。” 佳节倍思亲,岑樱怏怏怀抱着那只被他用来拐骗她回家的猫儿,心中想的全然是父亲的安危。 薛鸣还在车外絮絮叨叨地说着对她的想念,久等不到回应,不禁回头问:“那樱樱想哥哥吗?” 他望着车中秀艳清绝的少女,神色微有些紧张。岑樱一时未反应过来,还道是问的失散已久的兄长,惘惘点头:“想的。” 薛鸣长舒一口气,咧唇一笑:“这才对嘛。” 回到定国公府,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顿晚饭。郑夫人的小儿子薛琸才止七岁,正是闹腾的年纪,和丫鬟吵闹着要栗子吃,定国公也笑呵呵地纵着他,席间其乐融融,一大桌人竟也有了和乐圆满的假象。 岑樱一心念着薛姮,想和她在宴席结束后单独说说话,然薛姮却早早地离开,她欲跟去,也被白蔻面色慌乱地拦住: “女郎身子不适,恐怕今晚不能陪伴县主了,还请县主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