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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妈妈的情况控制得还算好,后来治好了,一直安然过了这么多年,当初大二的时候景铄还想过做交换生,虽然后来放心不下母亲,还是没有去。 结果就是这段时间,查出来癌细胞扩散恶化,情况很严重,这次做检查什么的,才刚开始就又花了快一万。 情况如果不好的话,可能还要做化疗,要各种检查,那将是大笔支出。 景铄本来就是创业初期,压力当然也大了。 丛京知道,当时立马就想借他些钱,景铄没有要,只是偶尔会迷茫无措。 会和丛京说:“你说人生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你以为生活好一点了,马上又会有新的困难,以为总能变好,可到头来连家人健康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后悔,后悔自己之前一时冲动辞了职出来自己单干。单干收入不稳定,可就算是打工也不过是每个月拿那么点钱,我不甘心。” 丛京当然知道他那段时间状态混乱。 成年人在外面,总是有自己的难处和心酸的。 她会安慰:“不会一直这样的,会好的,大家都年轻,还有时间努力。” 而现在,景铄也有了点自己的心事。 “我妈妈现在倒还好,挺乐观的,我家人心态也还好,只是她常听我说起你,就说想见见你。” 他犹豫着,问她:“丛京,你……可不可以来我家吃个饭,我爸亲自下厨,我妈也在,他们很想见见你。” 丛京不知道这算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感情的事她虽然拒绝了,可景铄依然没有放弃,甚至是,像对女朋友一样的态度对她。很多细节和方面都是。 丛京默了阵,说:“算了,我这段时间有点忙,叔叔阿姨那边,有你照顾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倒是随时可以。” 景铄眼里带了点盼望:“可是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他们很开心,也做了些准备。丛京,只是一起吃个饭,没别的意思,好吗。” 丛京话语止了。 看到景铄眼里的光芒,忽然想到了自己去世的父母。 丛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自己爸妈了,快十年,从小孩子时只会无助哭泣到现在自立自强把过去埋藏,她都快忘了她爸妈年轻时的模样,只能努力凭借照片去记住。 看到此刻为父母这样担忧的景铄,心里有一块仿佛被触动。 她抿唇:“好,那到时候我去探望一下叔叔阿姨吧,提点水果。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癌细胞扩散不代表一定就是晚期,一定还有希望的。” 他说:“谢谢你,丛京。” 她说:“没事。” 回去后,丛京把自己一直放着的银行卡拿了出来。出来这几个月,她攒了一些钱,虽然除去开销后也没有多少,但小几万勉勉强强能挤出来。 她想把这些钱暂时给他,让他度过这次困难。 至于其他的,她能赚钱,购物欲望也不重,能勉强度过去。 然而,只是六月伊始。 丛京的工作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有人举报丛京私自加公司重要客户联系方式,私下开单,搅乱公司市场资源分配。在这一行,工作没做好不是最重要的,犯了行业不该有的禁忌才最严重。 譬如公司的客户被挖走,或是做了什么违规操作,再或者得罪领导,什么都能随时让你下台。 丛京暂时被停了工作,因为这件举报在总部影响很大,有人要来核实,如果事情确定,她不仅要罚款,往后个人在行业的信誉也会受影响。 知道这些时丛京就在Eric办公室,她吸了口气,说:“我没有。如果是那个叫汤旭的,也不算吧,我没有和他联系过,他也不算重要客户。” Eric低着头,说:“确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同行,也可能是别组的人恶意的,毕竟你是新人,上来那么高的起点又去奢侈品秀场,很多人眼红的。” Eric本就看她有潜力,想花心思捧的,没想到碰着这么个坎。 “要是这种事被核实,哪怕你以后去别的地方人家公司也会忌惮你会不会做什么违规操作。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争取一下,尽量证明你清白。” 丛京只能说:“行。” 停一段时间工作,也没事,最差也不过是丢饭碗,以后艰难点。 Eric安慰她:“没事的,最快下个月就能恢复。” 丛京回去了,工作上没了什么事,大多就会去看景铄。 景铄要赚钱也不容易,驻唱要熬夜,赚得多但也辛苦,都是晚上过去凌晨才能走,他要抽空去照顾爸妈,还得做自己的歌,压力非常大。 他经常焦虑,亢奋,情绪低落,难受的时候抓过自己的头发,对着麦克风痛哭过。 丛京就有过半夜接到他电话的经历,当时的景铄情绪难捱地和她说话,丛京特别怕他这样下去会抑郁,所以尽可能地陪陪他。 六月,这几天城市一直在下雨,天空笼罩在一片雾蒙蒙里。 快晚六点,丛京知道景铄应该刚到酒吧,准备买份饭过去给他,结果撑着伞刚出门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里的人说:“你是景铄朋友吗?他在酒吧跟人打架拦不住,你快过来一趟吧,不然事情严重了就不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丛京手都抖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