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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意只是想知道丛京瞒他的那些是什么, 没有公开课, 到底是什么能值得丛京花那么大心里瞒着他, 骗他, 是谁在诱惑她。 没想到一来,就见着这么令人冲击的画面。 当然了,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生气?还是愤怒? 都没有。 而是觉得好笑、可笑。 他就看着那个男生是怎么温柔地和她相处, 丛京在他面前又笑得多开心,多么由衷, 丛京在他面前都从没有这样笑过。 直到,他们发现他。 路灯下的身影逐渐明显,以至于丛京身旁的朋友们都看到了,纷纷讶异。只有丛京, 遍体生凉, 手里的喷漆瓶都感受不到形状,眼里只有那道熟悉身影。 她没说话,湛燕又确认地询问:“嗯?不是吗?” 丛京僵硬地回神:“是……” 沈知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漂亮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他甚至是没有看丛京。 丛京的心兀的慌了, 在他要朝着她身旁的景铄走过去时拦到他面前,喊:“哥……” 她声音都在发颤。 她好怕, 她希望沈知聿还能保持理智, 就像上次那样, 其实,其实这只是她的朋友,她和这些人什么都没有,她也不过是,不过是…… 沈知聿才看她,像才回神一样,温柔地笑:“阿京在玩呢。” 她说不出话。 他问:“不是说今天是公开课吗,不是说课很多才要在学校的吗,这是在干什么,现在是在做什么。” 她说:“哥……” 沈知聿又望向眼前的墙,地上这些东西:“画画,喷漆。” 他又看到墙上象征着自由的那个单词。 他轻声喃着,轻笑:“好可笑。” 他的目光又投向景铄:“都是因为他,是吗。” 丛京嘴唇苍白,摇着头。 景铄有些疑惑,因为对眼前人的不熟悉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谁知沈知聿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猛摁到墙壁上。 窒息瞬间突袭,瞬间将人淹没。 情况出现得非常快,几乎完全没人想到沈知聿会突然动手,大家都急了,下意识冲上去拦:“这是在干嘛?” 那上面还有没干的喷漆,全都沾到了两人身上。 沈知聿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那个年轻的少年,喉咙发着颤,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喜欢丛京?你喜欢她是吗,你是什么东西,勾引她,带她去那些地方,你他妈也配。” 景铄脸都瞬间涨红了,紧扣着他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什么勾引,你在说什么。” 他不是丛京她哥吗,怎么会这样。 丛京浑身冰凉,冲过去抓着沈知聿的手就开始求情:“哥,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松手好不好,你不要对他做什么,真的,我求你,求你。” 仿佛早就习惯,这种条件反射熟练到令人惊讶。 景铄意外地看她,就连身边朋友也是,他们不理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丛京却突然哭了起来,抱着他的胳膊说:“我根本就没有,我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也没有喜欢别人,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丛京……”大家都慌了,不明所以却又不敢上去,只能担心地看着她。 也不明白那个温柔知礼的男人,怎么会突然这样。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她所有的尊严、脸面,她拼命掩藏了那么久不敢让人知道的事情,全都以这样的方式袒露到所有人面前知道,她就是怕沈知聿这样,她以后会完全抬不起头做人。 可是一切早就完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结束,别人也猜得出她和沈知聿之间的关系。 丛京低着头,吸着鼻子说:“我们回去说好不好,这件事,回去说。” 沈知聿冷漠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之后才松手。 少年脱力地往下滑摸着脖子低声喘气,之后在朋友的搀扶下站起来,后悸地直直看向对方。 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看事情的人,都不明所以地在远处伫立往这边望,墙壁那块的喷漆图案也毁了,所有现场一片混乱。 全都没了。 丛京跟着沈知聿回去的时候,气氛已经完全冷寂了下来。 她不敢和朋友们说话,只能顶着他们疑惑又担心的目光到路边,回头看时,他们在那零零散散地清理现场。好半天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 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收拾,反倒是景铄在朋友的搀扶下先回了寝室。 大家也因为怕他和沈知聿又起什么冲突。 这件事,发生得突然,也无疾而终。 而她以后在学校,大概也会因为沈知聿这样的行为,令朋友们望而生畏吧。 司机早就等候在车旁,不知道站了多久。反正是丛京不认识的新面孔,丛京没多管,看了一眼就心不在焉地上车了。 其实到现在丛京已经无所谓了。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知道她和沈知聿的关系,又怎么样呢。 回去的路上她和沈知聿一左一右坐在后座,没人说话,也没人打破那份僵持。 两人之间头一次隔着中间那段距离,无声又沉闷。 回家后进屋也是,沈知聿无声地进去,解袖口,拿杯子喝水,看着和平常无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