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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全府上下都还是愁眉苦脸的。 因为,太子殿下谁都不愿意见。 即使是喂药,全程他都一言不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点交流的欲望都没有。 连容安也吃了闭门羹,探望都探望不了,可想而知,事态到底有多严峻了。 “陛下?参见陛——” “免礼免礼,小声些。”容政特意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裳,为的就是不惊动自家傻儿子,也不想让老百姓察觉。 毕竟太子淋雨生病并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 “怎么样,他还是不肯说话吗?”他捋了捋自己浓黑的胡须,皱着眉头道。 “回陛下,殿下除了喝药时会发出些声响,其余时间都在闭目养神,不肯说话。”一旁的老太监回答道。 “唉。”陛下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朕就知道这孩子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也随朕,是个痴情种。”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行了,朕去看看他,你们下去吧。” “诺。” 容衍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等父皇进门,立马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当老子的哪还不知道自家小子想干什么? 容政故意咳嗽一声,走过去坐在床榻,一把掀开被子的一部分来露出容衍的脑袋。 别给憋坏了。 容衍闭着眼,丝毫没有被发觉的惊慌。 容政威严的表情上有了一丝松动,胡须抖了抖,艰难忍笑。 “你从三岁开始就玩这一招,还没玩腻呢?” 面对父皇的拆台,容衍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但他仍然不打算开口,继续保持着睡姿。 “怎么,生父皇气呢?怪父皇没有提早告诉你?朕不就是怕你像现在这副样子嘛。” 容衍巍然不动,等待着父皇的下文。 容政一看他这副缩在壳里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自己一定要把嘴皮子说破才有用。 “你看看你,遇到这点事情就哭天抢地,连淋雨温病这种蠢事都干的出来,还不如朕当年追你娘那会儿。” “再说了,朕有阻拦你吗?朕都没来得及给你使绊子,你自己就先倒在第一步。” 容衍越听越不对劲。 父皇这是来安慰我的吗,可我怎么听怎么像是来数落我的? “父皇知道你没睡,其实当初父皇也是怕你受不了这个消息才不敢告诉你,还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你的执着,现在看来,还是父皇低估你了。” “哎,算了,朕懒得管你,等你要是能俘获她的芳心后,朕再出手也不迟。” 容衍睁眼,目光奇怪地盯着父皇。 “看朕做什么?”容政被盯得发毛,抻了抻衣服道,“要朕说,没了记忆又如何,难道你喜欢的就只是那一段记忆,不是她这个人?本末倒置。” “有这闲工夫伤春悲秋,都有时间再和她塑造一段美好的记忆。” “再说了,你当年可是个小瘸子,逃亡路上肯定也蓬头垢面的,要样貌没样貌,还是个小废物。换做是我,巴不得她忘的越干净越好。” 嘶,这话够狠。 不过,很有道理! 他继续晶晶亮地盯着父皇,在这一瞬间,他苍白的唇都有血色了不少。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要不要听?” “嗯嗯!”容衍连连点头。 乖巧的模样成功取悦了某位老父亲,他大方道。 “我也就不和你卖关子了,那个地部十二,哦,现在叫杨挽,就住在温府当管家。她呀,把温思哲当亲弟弟看,从他那儿下手会容易得多。” “谢谢父皇!” 容衍猛地掀开被子,被子里是穿戴完整的俊美男子,他随意套上鞋就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孤身一人的陛下:“???” 半晌,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老子居然被小子摆了一道? 过了几秒,房间里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爽朗豪迈的笑声。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是我的种!哈哈哈哈!” …… 容衍当然不会那么冲动。五年都等过来了,还怕一时半会儿? 他好好洗漱了一番,格外配合太医吃药,争取早日让自己的气色恢复最完美的状态。 食色性也,有资本利用自己的美貌有何不可。 在被父皇点透之后,容衍整个人都稳重了许多。 和臭女人好好聊聊的计划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引起对方的反感就不好了。 虽然她关于自己的记忆消失了,但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变,徐徐图之才不容易被拒绝。 最重要的是,自己该和小舅子取得战略一致才行。 不过也有可能温思哲不是自己的小舅子,是潜在情敌也说不定。 容衍的危机感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杨,挽。 他手指蘸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了她的名字。 “嘿嘿,挺好听的嘛。”他眉眼弯弯。 把温思哲约出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你终于来了!” 原本还背手看窗外风景的容衍立马转过身,赶紧上前去推温思哲的轮椅,态度很是殷勤。 在看到温思哲疑惑的眼神之后,他这才有所收敛,重新表现出太子应有的涵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