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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吃?” 杨挽从容地生火烤肉,还故意用手扇风,让香味四处飘散。 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轻哼,但那固执的背影还是没动。 杨挽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只有听话的孩子才值得她的等待。 她抿唇,压下了声音警告。 “再不过来,我就把你扛过来吃饭。” 容衍的身影明显一僵。 有反应就行。杨挽斜睨一眼,语气恢复随意,继续煽风点火。 “堂堂小王爷被女子抱来抱去,你说你父王要是知道了,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你!” 容衍扭头瞪她,重重呼了一口气,不断默念提醒自己:“不能和她计较,我打不过她,不能和她计较……” 重复了三遍后,他这才咬着牙扶墙起身,一瘸一拐地蹦过来吃饭。 只不过,在撕咬肉块的咬牙切齿中,还是暴露了容衍的真实想法。 杨挽并不在意,在跳动的火星子前,继续保持人设。 糯糯也意外的安静,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 跟着主人这么多年,它只知道,主人做的每个举动,都有她的道理。 这是一种本能,是一种对强者的心悦诚服。 ……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十余日,容衍的腿在特效药的治愈下,已经基本恢复了功能。 除了还有些轻微的一瘸一拐以外,身体并无大恙。 虽然心忧父王的安危,但容衍心里也清楚,汇合这事儿急不得。 所以他也没问杨挽何时启程的事,而是老老实实待在洞穴里,努力恢复行走能力,不拖累那个女人。 现在,女人出去巡查清理去了,洞穴里只有他一个人。 也唯有这个时候,容衍才能静下心来整理思绪。 他打小就聪明,启蒙书目也是过目不忘一遍就会,但,既然父王允许自己玩乐长大,谁又愿意死读书? 于是逗蛐蛐儿逛大街,一路无忧无虑,逍遥快活。 直到逃命前,他才从父王口中得知谋反的计划,当场便震惊的傻愣在原地。 然而事发匆忙,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就被杨挽带走,糊里糊涂的踏上了逃亡的旅途,到现在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以往被吃喝玩乐塞满的脑子,不知不觉中,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十五岁,也不小了。 说实话,未来到底何去何从,他也不清楚。 局势现在如何? 父王他还活着吗? 自己又能……活到和他汇合的那天吗? 众多疑问将他的脑袋填满,涨的发疼。不过有一点他万分赞同,只要老老实实跟着那个女人,准没错。 且不说前段时间,那个女人设陷阱成功捕杀了一众血嗜盟高手,手段极其凶残,就算是同个组织的人,她也没留活口。 除了左臂划出了一条大口子以外,那个女人在行动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便。 照她的话来讲,这点伤无非就是影响了她拔剑的速度,但照样能收割人头。 可容衍哪见过这阵仗,尤其那渗血的胳膊,每次都用布条狠狠扎起,看着就疼。 他不是没说过让女人用药止血,可女人说,剩下的特效药只供一人的份量,若是用在她身上,自己的腿就不能完全恢复行走。 所以她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这让容衍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而且这附近的野兽,也被她尽数清理,说是这样,就算她出去捕猎,留自己单独在洞穴里,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容衍摸了摸屁股底下温热的大虫皮,默默歇下心思,闭上嘴巴。 启程不着急,让她再多休息几天吧。 又过了好几日,容衍的腿总算是好全了。碰巧的是,连下了好几天的小雨也终于停歇。 天空放晴,湛蓝如洗。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杨挽清冷中略带调戏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你回来了?”坐在洞穴门口的容衍下意识起身,等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殷勤之后,他很快又欲盖弥彰地坐了下来。 “咳咳,我活动活动筋骨。” 他扭扭脖子,动动胳膊,装作热身。 杨挽抱臂,也没戳穿他,而是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 “你这什么表情?”容衍故意瞪她,“有你这么对主子的吗?” “怎么,我对你不好?” 杨挽依旧蒙着脸,她大步跨坐在石墩上,剑鞘朝下,单手握着剑柄来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把今日的食材丢在一旁。 一只野鸡,壮实的很,鸡冠都充血似的发红,一看就劲道。 雨天不好捕猎,在吃了好几天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终于有顿像模像样的了。 容衍不着痕迹地把自动分泌出来的口水咽了回去。 “那行,一会儿我喂你吃饭,再抱你就寝。对了,需不需要更衣?” 如此流氓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都没了亵渎的意味,声音还怪好听的。 呸,什么乱七八糟! “喂!” 容衍的俊脸再一次怒目圆睁,看起来格外鲜活有趣。 自己刚想着要多体谅体谅她,结果这个女人如此不识好歹,真是好心当驴肝肺,气死本王了! “行了,不和你闹,我说个事儿。”杨挽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立刻变严肃,眼神冷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