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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昳:明长老,我知道你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不过很可惜,你还不能死。rdquo; 明澜问:所以你又把我关起来了?rdquo; 云昳声音很轻柔道:这要看你怎么想,你只要愿意,想去什么地方我都可以陪着你。rdquo; 明澜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只要有你陪着,什么地方都很恶心。rdquo; 云昳收起笑容:明澜,我不想跟你吵架。rdquo; 明澜躺下去: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甚至话也不想跟你说一句,你滚出去。rdquo;明澜缓缓躺了下去,莲花的花瓣匍匐在地,阴影深进她的侧脸,越发清冷隽瘦,由于躺的过低,脖颈掖出几道淡淡的细纹。 不知从何时起,明澜骨的散漫一点一点从骨子力生剥出去,正脱胎换骨的变成一个冷漠厌世的人。 云昳顺从的答应了:好,那你休息吧。rdquo; 明澜突然叫住冷冷的叫住他:等一下,你把你腰间的君子剑给我,这是我家的,你没有资格拿着,你拿着它,君子剑就被玷污了干净。rdquo; 君子剑本不是云昳的,而是教主的,起的名字很俗气,大约是这个老魔头心里还住着一个翩翩美君子,故而起名君子剑,后来云昳杀了他,抢走了剑。 云昳沉声道:不行,明澜,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这剑不行。rdquo; 明澜哈哈笑了,笑的缩成一团缩成一个灰扑扑的影子:是了,你问心有愧,君子剑下有无数亡魂,你不敢给人看,可是你握着他的时候听不到万鬼哭嚎吗?你不会被吓到噩梦连连吗?rdquo; 云昳重复:只有君子剑不能给你。rdquo; 明澜将蜷缩的身子舒展,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花:我记得你说过你只要恢复记忆就自尽,那我要你的命你肯不肯给呢。rdquo; 云昳道:可以,但不是现在。rdquo; 明澜:你怎么会舍得死,你处心积虑的爬到今天这个地位你好不容易做了虚空殿的走狗,你当然不会舍得死。 一个面具白衣人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刚进来就看到这场景不由愣在当地。 云昳看了一眼面具男:老九,把衣服给她。rdquo; 重羽微微一笑,将装衣服的托盘放到明澜脚下,明澜抓起托盘直接扔了出去。 重羽:诶呀呀,好大气性,不过明姑娘,你若是不肯穿,就只有光着了。rdquo; 明澜清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半晌她垂下眼,下塌将衣服捡了回来。 重羽笑道:师兄,就是要这样,有些女人就是不能宠的太厉害,否则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rdquo; 明澜抬起头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千里荒漠的荒凉,没有一点活跃,眼神若是能杀人与重羽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云昳:老九,你话太多了,出去。rdquo; 重羽行礼告退。 现在屋子里就有剩下两个人,云昳刚要再开口,明澜打断他:滚。rdquo; 云昳挥袖将面前的图画又变成活生生的景色,被遮挡了许久的雾气一股脑的冲进来,将已经燥热的屋子重新变得清凉,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声:休息吧。rdquo; 云昳走后,另有白衣人给她送吃的喝的,明澜瞧也不瞧一眼,躺在榻上望着雄浑苍山出神,云昳在的时候,她的神情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云昳不在,她虽然依旧沉寂,但是却平静安详了许多,看着外面的景色时还会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沧溟山。 她不让云昳来,云昳就真的没有来,一日三餐倒是定点定时的给她这个凡人送,送久了明澜就认识了送饭的白衣人,记住了他的样貌,这是个少年人,唇红齿白长得倒是清秀,但是明澜却不敢小瞧他,虚空殿的人长生不老,样貌年轻却说不定是一个妖精。 明澜记住了他的相貌,却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她不关心,也不关心这里的一切,直到现在,她连屋子都没有踏出去一步。 明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两颊逐渐凹陷,连翻身都要费力气。 少年道:明姑娘,云君说你若再不肯吃东西,他就亲手为你烹饪一碗蛇羹来。rdquo; 明澜的眼睛蓦然就睁开了,她强撑着坐起来冷酷的问:你问他为什么还不去!rdquo; 少年:他何时死我不知,但是姑娘若是再不吃一口东西,就要先死了,你不是在折磨他,是在折磨你自己。rdquo; 明澜不说话。 少年挥手:给姑娘上蛇羹。rdquo; 明澜要崩溃了:别别别,我吃,我吃。rdquo; 少年笑道:这才对了。rdquo; 明澜问:云昳练功的地方在哪里?rdquo; 少年:云君练功的地方任何人不许去,姑娘若是想偷窥云君的功法,倒不如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他或许肯教姑娘。rdquo; 明澜敷衍的说:东西我会吃的,你出去吧。rdquo; 少年无奈只好去找云昳。 云昳坐在一处山崖上,他已经一连坐了三天,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手里紧紧的握着君子剑,他觉得很冷,他想起那年的疯狂,那是他第一次杀人,连杀了七天七夜后,就是不断的呕吐,周身痉挛般的颤抖,回忆起来都宛如地狱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