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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根连忙跪出来:禀太妃,此婢换做红泥,是皇上的人,皇上将她拘在此处,吩咐过奴不许她死,太妃见谅。rdquo; 姜太妃冷笑:本宫从未听过这样的道理。rdquo; 王根:陛下口谕,千真万确。rdquo; 姜太妃:本宫堂堂太妃,连一婢女都处置不得,好大的来历啊。rdquo; 王根格外的执着:太妃见谅,若要处置,先要禀告皇上,否则陛下怪罪。rdquo; 姜太妃也有所顾忌,愠怒之下她掉转矛头又令人去寻黑胖,却没找到,姜太妃不徐不缓道:我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可这小太监若是找不到,你们便要承担,揭发有赏,再去寻,若是找不到,便治你们所有人一个包庇之罪。rdquo; 承露宫天天鸡飞狗跳,相互看不顺眼,这次却齐心协力了,任他们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未曾寻到,好像所有人都在维护着这黑胖,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不禁怀疑他的身份到底是谁。 姜太妃估计也被戳中了好奇心,本来的时候打着治人的旗子来的,现在心中有了几分惊疑,一定要把小胖子找出来不可。 自太妃来后,承露宮的日子越发难熬了,如一根筋绷的弦,尚仪局的人三天两头来人,每日也有带刀侍卫进进出出,一时间人心惶惶。 明澜这个时候却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鹩哥身上,她一定要教他学会她要教的话,好让它当个传信人。 流昭宫里。 这段日子云昳发现黑炭总是不在书房好好呆着,有时候即便在书房里,黑炭也会立在窗户边儿用嘴撬窗户缝儿。 黑炭是一只鹩哥,一个肥硕且蠢的鸟儿。 云昳从来不限制黑炭的自由,黑炭很聪明,聪明到感觉它有时候能篡位,这皇宫上下人人都知道这黑漆麻乌的鹩哥是皇上的爱鸟,地位超然,所以它不管去哪里扑棱都没人敢惹。 云昳正在看宰相三纸无驴的折子,猛然间听到黑炭口中哼出一阵四六不着调的歌声,那调且不说拐的毫不着调,闻词艳俗之极,像是刚从不可描述之地混了一圈回来。 云昳抬起头问黑炭:你在唱什么?谁教你的。rdquo; 鹩哥歪了歪脑袋:大爷我奉旨填词。rdquo; 云昳:hellip;hellip;rdquo; 云昳吸了口凉气:去查查看,都是谁在教他说这些东西!rdquo; 太监们惊慌失措的去查了,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宫中传艳词,又把黑炭教成了一个地痞流氓。 可这并不是好找的,黑炭十分风流滥情,那个时候殿它都下过塌,只是宫中宫里太妃妃嫔、宫女侍卫们向来谨言慎行,谁会唱这些艳俗之曲,还将其教给鹩哥,找了两天,瞅着个个无辜,大海无疑捞针,于是又令宫中尚仪局加了几节课,清清宫中正气。 云昳在书房踱步,黑炭突然又在鸟笼子里嘟嘟囔囔的聒噪,云昳想把它丢出去了,他走过去,蹲下身子从花坛下用小铲剜出一些鸟食,放进笼子里,然后要板起脸训两句,黑炭字正腔圆一本正经道:云mdash;mdash;昳mdash;mdash;你mdash;mdash;是mdash;mdash;mdash;mdash;傻mdash;批。rdquo; 云昳还未来得及缩回去的手僵硬的顿在半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旁边小太监小歌大惊失色道:诶呦,哪个是云昳,小祖宗这是在骂谁呀。rdquo;他偏头看了一眼陛下,陛下的脸黑的跟这畜生两相辉映。 黑炭歪着头,继续大放厥词:云昳是我傻儿子。rdquo;这次连声线都模仿出来了,惟妙惟肖,云昳甚至从这句声音里看到了她怒气冲冲的影子。 小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皇上,这声音,奴去查!rdquo; 云昳:闭嘴,不许去。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还在的小天使们。 非常抱歉 因为要上榜单,还有V前字数不能太多,所以今天就更了一万字,明天继续肥章 第26章 皇上你威武雄壮6 小歌从小跟云昳一起长大,自觉是皇上的心腹,这次他敏锐察觉到了自己心腹地位不保,因为他完全猜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他坐回到案桌前,小歌捧来一樽紫花鎏金香炉,香炉中是他最喜爱的菩提染,云昳望着那一簇将明的红点,暗声道:掐了吧,朕去睡。rdquo; 云昳上床以后翻来覆去未睡着,那梗在心头的记忆钝钝的磋磨着他的心口竟又披衣而起。 云昳出了流昭宫,从小道直取承露宫。 明澜还在捣药。 她这辈子,不,下辈子都不想碰药杵子了。 她又不是兔子。 莫非她下一世要变成兔子,天道让她提前熟悉一下技能? 正胡乱想着,她就听到了院子口轻轻踩断枯枝的声音。 她抬起头,却看见了好久不见的故人。 院门口的灯笼是暗的,八百年没有添过烛火了,那退后到暗夜深沉的黑色里被一盏宫灯幽幽照亮,映照出他影影绰绰的轮廓。 灯笼上罩着竹网,将一点点柔和的光芒分绺烫在地上,如此温暖,只可惜他好像遗世独立出来了一样,没沾染上灯火半分的柔情。 这皇上当的也太勤俭持家,旷古一绝了,串个门,灯笼都要自己打着。 他还是那个样子,第一世像个火烙一样印刻的太深,无论经过几世,他变成了谁,总摆脱不了殊途同归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