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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只觉得呼吸不畅,反手把东西想塞给伍舟时,便看到小玉出来了,“咦?方才奴婢听见了太子妃娘娘的声音,二位小姐有瞧见吗?” 柳思赶在伍舟前头回道,“没有,小玉姑娘,这是太子妃娘娘在外头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公主殿下的,烦请小玉姑娘呈给公主殿下。” 伍舟不解又要插话,被柳思赶紧的捂住,“这位伍姑娘说要看看后头的景色,我带她去看一看,一会儿再过来,也麻烦小玉姑娘告罪。” 小玉不是很喜欢柳思,柳家是个什么货色,她如今也看的清清楚楚,奈何公主殿下吩咐了对柳四不得无礼,“是,柳姑娘请便。” 伍舟被柳思拖到后头,二人面对面,柳思才道,“你这人怎么一点眼力都没有?太子妃明显就是不想见公主,公主却很惦记人家,你若说太子妃来了又走,公主的大喜之日定然要伤心了,不若说人家在外院,只当她在忙罢了。” 伍舟不懂,“事实就是如此,何必蒙骗,太子妃来过就是来过,你说没来,殿下就能好受一些吗?” “啊!你是木头吗?太子妃与公主乃好友,好友却不相见说明她们吵架了!吵架了你还提便是找事!”柳思摇头,长安到底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伍舟被她好一顿说,才终于理解了一些,表示自己不会多言,二人回去。 洞房里意外的空空荡荡,该安静坐着听祝福的长公主此刻正坐在床畔同小玉有说有笑,每个新娘子都罩着的红盖头,直接扔在了床上,无人问津。随性的有些令人惊讶。 “你们说完悄悄话进来了呀。”苍沐瑶听见动静朝二人招招手,伍舟嘴一咧便过去了,柳思有些扭捏,但有伍舟在,犹豫都没开始犹豫,就被一把拽了过去。 苍沐瑶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们二人感情不错。都坐吧,一个个进来都要说我两句,着实烦人,还是你两爽快些。” “伍舟你何时回来的?你随沈煜去的西北,这次也是跟他回来的?”苍沐瑶要是提前知道伍舟回来了,说不定今日便不会这样惊讶了。 伍舟摇首,“我比沈大哥早一些回来,上个月在阵前受了点伤,险些没了命,那时候就启程回长安了,养伤养了一个月这才被放出来的。” “伤?”苍沐瑶看伍舟生龙活虎,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左右都没有人,伍舟不扭捏,直接撩起衣裳,“喏,从这到后头,一长条,差点就被砍死了。” “啊!”柳思捂着嘴,从没见过这样的伤口,“你你你……” 伍舟笑了笑,“大惊小怪,小伤。” 这还小伤呢,柳思整个人都晕眩了,苍沐瑶亦皱起眉头,“得亏你命大。” 伍舟摆手,例行要夸沈煜,“我这算什么呀,沈大哥一刀在脸上都活过来了,听说当时得亏他身上带这个竹匕首,恰好挡掉了心口那一刀!这一次沈大哥打的忒狠,简直是把匈奴当孙子打,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嫂子你没这机会去西北看,这一尊大杀神,百步开外就能让人吓破胆。” “等等,什么匕首?”苍沐瑶拦住伍舟,追问道。 “就是个竹刻的一个匕首,我瞧见过,上头还刻着首歪诗呢,沈大哥不让我碰,每天跟宝贝似的挂在腰上,不知是哪来的,大约是哪个庙里求得?这样福气。”伍舟说道。 苍沐瑶掩嘴止不住的笑了,难怪那厮冬日里回来总是摸自己腰上挂的玉佩,原来如此! 柳思从没听过这么凶险的事情,一下子也忘了自己其实不该多问,“兴许是家里人给的护身符呢。” 伍舟摇头,“家里人?镇远侯府跟他关系差着呢!门口坐着的侯爷,你瞧见他的脸没有?黑成锅碳了,你就是不知道侯爷,你也该知道沈舒月吧,他那个三妹,巴不得沈大哥死呢,还护身符,不给他下画小人那都是良善了。” 苍沐瑶的笑容一顿,镇远侯府她不怎么了解,只知道沈煜和沈舒月都是嫡出,却从没想过一个嫡出的大少爷为什么会和侯府水火不容。 柳思则一下子白了脸,伍舟这话莫不是在说她柳家娶了沈舒月怎么还有脸呆在这吧。 “诶?你们都不知道吗?沈大哥出生的时候侯爷在阵前差点没命,然后回来就找了算命的,说是沈大哥出生命里带煞,克父克母,所以先侯夫人难产而亡,而侯爷九死一生,镇远侯一怒之下在沈大哥还没出月子的时候就丢去了南山寺,一直到十几岁才回来的呢。” “这在长安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惊讶啊,沈大哥平日里基本上不回镇远侯府的,不在兵部一般就在东宫。”伍舟摸着脑袋,想不通,这两个莫非都是大家闺秀所以不听八卦的? 苍沐瑶没说话,笑容完全凝固下来,她查了柳家,查了东宫,一直都没有去动镇远侯府,却怎么会忽略那么重要的事,之前的种种无悔本可以避免,却因为她的疏忽……指尖一下抓住了腰侧的玉佩,心头隐隐作痛,她明明都已经要和沈煜成亲了,竟一点点都不了解那个人。 一丝一毫都未曾了解。 第55章 夜幕降临、宾客纷纷告辞, 红烛影影绰绰跳动的频率仿佛苍沐瑶此刻的心, 越夜越慌张。沈煜今日一路疾驰回的长安,如今又在外头喝了那么多酒, 一会儿进来会是个什么模样她想象不出。若是烂醉如泥别指望她躬身伺候,那档子事……苍沐瑶脸一红,也不晓得怎么糊弄过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