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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沈煜在暗处好笑的看苍沐瑶明明没找见他,非要假装自己毫不惊讶的样子,目光对着大门口装腔作势,这般倔强的模样真是令人忍不住想逗弄。 苍沐瑶原以为引他说话就能知道人的位置,谁想他一开口声音仿佛四面八方而来,这是什么神奇的技能?不过无妨,她就看看这人能躲到几时,“是呀,这全长安都知道沈将军患有隐疾,不知道这婚事还做不做得了数了,您不该在屋里暗自舔舐伤口,垂泪自酌吗?” “做不做得了数上一次我不就与你掰扯清楚了?怎么长公主是预备赖账了?”沈煜耳目聪明,长安城怎么传他亦早有耳闻,只是那都不重要,他现在在这个位置,就是流言蜚语缠绕也影响不了地位,大业太缺将军了,能打的那么少,圣人那里无论听闻了什么都不可能反口。 苍沐瑶沉下心思,知晓沈煜爱惹自己生气,便更不能令他得逞,“是又如何呢?沈将军这样总是进出他人闺房的毛病,本宫必然要思虑一二,谁知道这是长安城第几家了呢?” 激将法对于熟读兵法的沈煜来说就是小儿科,谁不会呢?“也是,长公主便再考虑一下,近来长安还道你依然挂心柳家大少爷,倘若是真有此事,我岂不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苍沐瑶闻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她不喜欢听见柳升桓,听着就恶心,偏生这个人就跟个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他去年出的丑,今年就全忘记了,人入六部升官,便只记得这个人的风姿卓越了,令人反胃。沈煜还是有办法让她火大,“你出不出来,不出来就别出来了,我关门放狗了。” “呵。”沈煜其实在她身侧转角处,一个跨步便站了出来,修长的手似乎是随意的一摆,却恰好又掠过了苍沐瑶腰间的玉坠子。 苍沐瑶板着脸面向他,“你即来了,我有话问你,东宫的册子你从哪里来的?那无悔又是什么人?你和监卫处什么关系?” 苍沐瑶想过沈煜背后会不会是太子在撑腰才能喊得动监卫处的人来她身边打转,可转念又想起来上辈子并没有这样的事情,说明监卫处的行动和沈煜关系更大一些,这样一来,他本身在监卫处,或者与监卫处有联系才更符合现实,基于这个考虑,她一连问的三个问题,其实只要他说出一个,便能知晓答案。 对于苍沐瑶来说,这个答案只是一种确定,确定的是沈煜对她的信任到了什么程度,二人可以合作到什么程度,而不是要一个回答,他们倘若没有交集,就算沈煜是天王老子又与她何干? “想知道?”沈煜距离苍沐瑶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放大的面容做任何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此刻他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有一种酝酿谎言的错觉。 苍沐瑶没来由的心里一紧,想起曾经她也曾试探过沈煜,可无论说什么,最后都是被他气个半死,什么都没有探出来,莫非此刻他也准备来这招?明明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她自己身在监卫处也不可能人人都告诉,可那一股子委屈的酸气儿来的太快也太猛,一下子让心跳都快了起来,窒息感陌生又难受。她忍受不住往后大退一步,忽然害怕了这个回答,嘴硬道,“不想知道,也就随便问问,若是有关系,就让无悔离我远一点。” 沈煜不解的看她退后,明明质问的时候理直气壮,怎么忽然就气短了?他想不明白,莫不是想起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脱口而出的答案咽回喉咙里,“我管不了无悔,她认了你就当你是她主子了。” 苍沐瑶那酸涩的感觉从心底直窜眼底,脑海里一个声音在道:果然,他们之间哪有什么信任,是最近合作多了竟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还是真把自己当他妻子了吗?何必告诉自己呢。 她强压下那莫名喷涌而出难受的情绪笑道,“当我是主子?那我让她滚怎么没有走的远远地?又跑来这里,而且你果然认识她。” 沈煜不可置否,黑眸看着面前的女子,总觉得她似乎……心情不好了?是因为无悔?“你若是不喜欢无悔,打发她出去做事就是了,无悔是太子东宫的人。” 东宫的人就能解释他们认识?苍沐瑶连嘴角都不想扯了,既然人家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无话可说了,“沈将军来就是为了这个?那时间不早了,您也该离开了。” 逐客令来的突然,沈煜袖口下的手动了动,虽说这个时机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太对了,但是其实他今日是来探病的,看到她生机勃勃的跟自己互怼,也就放下心了,“行吧,你早些歇息,有事你知道怎么找我,这是北地特产的雪山参,我不想娶回去个病娇娘。” 苍沐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沈将军还是快点去治疗隐疾吧,不然什么病娇娘?您怕是不可能成婚的。” 沈煜朗声一笑,笑声停止的时候屋里早就没了人,苍沐瑶僵持的笑容才荡下来,该死的沈煜,他怕是巴不得自己早死,还送什么雪山参来?她扬手正要将盒子摔到地上便瞧见外头进来的无悔,换了正常丫鬟衣裳的无悔眉目之间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只扫了她一眼便急急道,“公主殿下手下留情,此乃北地的雪山参,那么大的恐怕千棵里都没有一颗,这对您的病效果极好,您请三思!” 去他的更好,吃了这个雪山参,她能直接气进棺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