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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在意的就多了。宠妃娴皇贵妃,爱子七阿哥,生母太后,还有,她钮祜禄沅芷和腹中的孩子。 诚贵妃凄然一笑。 这个孩子,本不该来的。 如今,是时候送他走了。 三日后,太后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诚贵妃小产,流下一个五个月的男胎!此外,诚贵妃身体大损,据太医说,只怕余生再难孕育子嗣! 太后闻讯,直接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然后,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疯狂地喊道:“哀家要见皇帝,快去叫皇帝过来!” 乾隆很快就来了,眼底布满了血丝。 太后狠狠地把一个枕头砸向了他,蓬头散发,状若疯妇地哭喊道:“皇帝,你好狠!你为了乌拉那拉氏的儿子,竟然不惜杀了我钮祜禄氏的儿子!” “你那天说的话,哀家以为只是狠话,没想到却是真的!皇帝,诚贵妃是你表妹啊,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乾隆躲过枕头,艰难地道:“皇额娘,朕那日说的是气话,朕不曾伤过诚贵妃。” “您给朕一点时间,朕会好好查的,必还诚贵妃一个公道。” 太后根本就听不进去:“查?你能查出什么来?你只会包庇那些长相美艳心如蛇蝎的女人!” “而且,就算查出来了又怎么样,诚贵妃的儿子没了,她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乾隆沉痛地闭了闭眼:“皇额娘,事已至此,朕也很难过。您先好好休息,诚贵妃那边……朕会让人照顾的,您不顾忧心。” “您放心,朕绝不会放过伤害朕子嗣的人,不论她是谁!” 太后冷冷道:“最好是!” 这下,不仅是乾隆对太后冷若冰霜,太后也对乾隆失望透顶,态度变得极其冷淡了。 然而,不论乾隆如何百般查探,再怎么仔细地把近段时间跟诚贵妃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仍是没有什么结果。 诚贵妃面上哀戚戚,心里乐滋滋。 乾隆和太后越是难过,越是失望,越是痛苦,她就越是高兴,越是兴奋,越是激动! 算算日子,七阿哥应该没几天了吧? 等七阿哥薨了,皇上还有得伤心呢。 七阿哥没了,娴皇贵妃能好得了吗?娴皇贵妃不好了,皇上这个多情又无情的男人,怎么着也会心痛个一年半载的吧? 诚贵妃心知娴皇贵妃和七阿哥母子无辜,但就跟孝贤皇后和端慧太子一般,谁叫他们挡了她的路呢?要怪,就怪他们在皇上心目中占了比较重的份量吧。 凡是皇上看重的,她都要毁掉!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狠得下手,更何论其他人! 只是,诚贵妃等啊等啊,等来的却是七阿哥康复,承乾宫解禁的喜讯。阖宫欢腾,直夸七阿哥能扛过天花绝症,实是苍天护佑之人,洪福齐天! 怎么会这样? 诚贵妃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小红,去一趟翊坤宫西偏殿,唤魏常在过来。悄悄儿地,别让人发现了。”诚贵妃吩咐道。 深夜时分,魏常在偷偷出了翊坤宫。 然而她的目的地,不是诚贵妃的启祥宫,而是清音的承乾宫。 “皇贵妃娘娘,”魏常在清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妾有事禀报。妾有罪,请娘娘给妾个机会,将功赎罪。” 清音淡淡地道:“哦?你何罪之有?” 魏常在一番狡辩之后,清音轻笑道:“真没想到,后宫之中还能你这般能言善辩之人,本宫今儿个才算见了。”把自己摘得跟白莲花似的洁白无瑕,仿佛底下的淤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魏常在垂下头:“娘娘谬赞了。妾卑微,在这宫中如一片随风逐流的树叶,皆不由己。妾将所知一切如数相告,所求只有一事。” “活着。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忧惧动不动的要挟,不用惊恐不知什么时候会丢了性命。” 清音颔首:“活着是吗?本宫如你所愿。”不过再多的,就不要奢望了。得陇望蜀,贪心没个够,那就休怪她狠心了。 诚贵妃小产一事,乾隆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会是谁呢?怎能隐藏得这么深! 清音自请接过此事,无奈地道:“皇上,您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 “太后辩解天花之事与她无关,臣妾虽然猜测她对小七不怀好意,但也是万不愿相信她会狠心至此。太后没做,那会是谁?能不在惊动太后、不惹慈宁宫包括林嬷嬷在内的上上下下几十口宫人怀疑的情况下,对那个护身符动手脚的人,会是谁呢?” “诚贵妃无故小产,您几乎把后宫所有与她接触过的人都排查了一遍,就连太后娘娘那边都没有放过,仍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可是,您漏了一个人。” “诚贵妃她自己!” 乾隆震惊:“这怎么可能!” 清音回了他一句神探福尔摩斯的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令人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乾隆说道:“朕不明白。” 清音拍了拍手,唤道:“传魏常在进来。” 魏常在早在候在殿外,闻言赶紧进殿,朝着两人行礼问了安。 然后,魏常在就神情怜惜但嘴巴如刀地把诚贵妃和她表弟的旧事抖了个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