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左右为难
第237章左右为难 越南北部原来的山寨已消失不见，此时的山寨远近闻名，它上面一杆大旗迎风飞舞，典型的中国古代战旗形状，狼牙边是黑色的，中间黄色，在旗子的中间一个斗大的红色狼头，这就是此时下龙、海防周围人人都知道的雪狼山寨。 就连河内的法国总督府也十分清楚，对于这个中国人一手控制建立起来的雪狼山寨，河内的法国军队保持沉默，周围的大小山头已没有独立的，如果不臣服，下场就是被消灭。别说他们不能上告，就算能上告也没用，雪狼有很深的背景。其实在雪狼山寨的周围就有不少法属军队，他们睁一眼闭一眼，所以其他人只能臣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总能传出去，据说这个山寨是总督大人暗中支持的，寨主是总督大人的女婿。对这个说法当然有人相信，艾丽莎嫁给一个中国人，这是越南人全都知道的。 对于雪狼山寨周围的百姓来说，他们更加不会反对，因为雪狼山寨发出命令，只要听从雪狼的管理，正常上缴税款，就会得到雪狼保护，连那些县府和乡镇也不敢管他们。雪狼的税收比官府的还低，而且只要出工干活，还有不低的工钱可拿。 如此一来短短的时间，这个已改名叫雪狼山的周围，以雪狼寨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市镇，周围的人开始向这里搬迁。商业店铺也多起来，特别是通过这里两条公里路在修建，一条是通过雪狼山寨通向下龙港的，一条是从雪狼山寨通往谅山到中国的。南宁方向也有道路在修建，据说是南宁行营发出命令，征集民工修建道路。 每天中越边境两边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这条路修建可是比滇缅公路快多了，质量也好。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对待工人要好很多，只是没有什么机械设备，完全是人工修建，让工程进度并不快。 此时河内总督府里，卡道尔脸色有些不好，肖勇的脸色也不是太好，因为两个人以争论了半天。艾丽莎眼角有泪水，她很为难，这是自己选定的丈夫，对自己确实很好，虽然女人直觉能感觉到肖勇心里还装着那个薛茹，但却没有对自己不好。对此艾丽莎心里并不舒服，可她太爱肖勇，不想放弃，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再说肖勇重来没有说过要回去。雪狐薛茹也没有来过，两个人也就相安无事。 对于雪狼山寨的事，卡道尔也清楚，那一批从下龙港卸下的武器弹药几乎没有停留，直接运往中国，最后到了谁的手里，卡道尔怎么可能不知道，否则他这个总督不是太无能了吗？ 对于这些事稍微想一下，卡道尔这样老奸巨猾的人就明白了为什么，肖勇他们明显是雪狐派出的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承认是中国官方的人，而是以山寨土匪的形式存在，让法国政府没有办法而已。 对此卡道尔十分来气，他的感觉和判断就是肖勇并非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是利用，利用自己女儿达到他们的目的。愤怒的卡道尔几次想派兵围剿雪狼山寨，但肖勇都出面阻止。自己的女儿也让卡道尔来气，心里只有丈夫完全没有了父亲。 虽然自己从中没少得好处，但这些事又怎么能瞒过法国驻越南军司令巴尔登将军。卡道尔知道这些情况早就报回国内了，之所以没有处理自己，那是因为法国正在面临着德国的巨大压力，无暇顾及海外殖民地，否则恐怕自己这个总督做到头了。 根据巴尔登说，雪狼以不再是简单的发展山寨修路从港口运输东西，而是开始开始插手地方事务。雪狼司令乔寒在雪狼山寨周围的村镇任命官员，已然实际控制两三个县的地方。 法国总督府派出的官员连税都收不上来，那些越南人和中国人接受雪狼保护，税都交给了雪狼山寨，不再听当地政府的。 巴尔登今天威胁的口吻，卡道尔总督又怎么听不出来？所以他找来肖勇，让他和艾丽莎返回法国定居，不要在再越南。卡道尔想让肖勇离开，他就会听巴尔登的建议剿灭雪狼山寨，只要肖勇不在就好办。中国政府当然不敢和法国开战，那个什么雪狐也没什么办法，他们也不敢承认雪狼是他们的人。 但肖勇一口回绝，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自己女儿一句，太过分了，如此下去怎么能行：“肖勇我这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告诉你，你现在是艾丽莎丈夫，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否则我也一样剿灭雪狼山寨，别以为那个乔寒现在有几千兵力，他在大军面前，也不是对手。” 肖勇心里并不舒服，他当初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以为能通过艾丽莎搭上卡道尔这条线，有总督府的关系可以尽快打开越南北部的局面，完成任务。一切确实按着计划展开，但他陷在艾丽莎的感情之中。乔寒看自己的眼神让肖勇想尽力帮助乔寒，能减少心中愧疚，算是自己补偿对不起薛茹的情感。可是巴尔登和卡道尔不合，两个人一个掌握地方权力，一个掌握军权，明显是法国方面的制衡方式。 最让肖勇来气的是乔寒，动作越来越大，不但开始组建军队，还开始插手地方事务，让他无法和卡道尔交待。和乔寒谈了两次，希望他能保证通道通行就可以，不要动作太大。但得到的答复，两个人差点翻脸，因为乔寒的话让肖勇受不了。 乔寒认为肖勇应该为小姐做出牺牲，不要只想着自己的那个外国老婆。让肖勇奉劝卡道尔明智一点，不要动武力解决，否则就那些法国人和越南人组成的军队，根本没在乔寒眼里。 其实乔寒很清楚，肖勇再不打算回中国了，他已彻底倒向法国，开始围护卡道尔的家族利益，让两个人矛盾开始变深。越是这样乔寒越是动作大，当知道张洞临前来的时候，肖勇明白了，薛茹恐怕不是简单的建立一条通道的问题，而是要实际控制越南北部。这是法国的殖民地，当然也可以变成中国殖民地，薛茹有占据越南的心思。这让肖勇充满担心，以薛茹的头脑和能力，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果然张洞临来了，没几天时间清正、河阳、中平三县就换人了，三个县的县长本来是法国总督府任命的，却在一夜之间被当地人驱逐，其中一个被杀，换上了三个新县长。这等于雪狼山寨实际控制三县之地，雪狼军也已发展到两千多人。 对于雪狐的训练水平，以雪狐的作战理念，别看法国在越南有三万多部队，其中在北部有一个师，一万来人，还真没在乔寒眼里，所以站稳了脚跟的乔寒动作越来越大，根本不在乎法国总督府。把肖勇推到这个尴尬地步，他即对卡道尔来气，也对乔寒来气，怎么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就不能低调一点？ 张洞临更加可气，这个从美国长大的家伙，真是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把他自己当做越南总督了。竟然提出让法军撤出边境，把北方明胡省的地方权交给雪狼，承认越北独立自治，这开什么玩笑？ 法国能承认吗？竟然说是小姐的意思，让肖勇很难相信，他想问问薛茹，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薛茹，也只能憋气。 今天卡道尔找他来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如何答复。阴沉着脸说：“父亲大人，我认为还是不要武力解决为好，法军不是雪狼的对手，他们承袭雪狐的战术，连日军都不是对手，法军更不行，一旦失败可能不好收拾。” 见肖勇没说不让出兵，而是说法军不是对手，卡道尔的脸色缓和一些：“是不是对手，打了才知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带着艾丽莎回法国，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女儿难做。第二你既然娶了艾丽莎，也就是艾德伦家族的人，参加军队由你来指挥军队消灭雪狼山寨，你不是说你家里没有什么人了吗？回不回去也无所谓。” 肖勇有些发呆，看来卡道尔是想彻底灭了雪狼山寨，让肖勇一阵为难。对于卡道尔说的第二条，肖勇不可能执行，虽然他知道如果由他指挥军队，乔寒不一定是对手，可他能真的与薛茹为敌吗？ 如果和艾丽莎离婚，薛茹能原谅他吗？那个时候自己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有了。虽然心里还想着薛茹，但以自己对薛茹的了解，当他和艾丽莎结婚的那天起，就彻底失去了薛茹。 几个月的生活，肖勇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内心已然改变，特别是享受方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养尊处优贵族生活，奴仆成群的日子，让他舍弃这一切再回到从前，心里也不会接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军人，普通百姓出身，突然进入上流社会，过上豪华的生活，让肖勇失去这一切，他已然不愿意。这才有他前往乔寒那里，想劝乔寒只要保证通道就行，不要想控制越南北部，那样他还可以调和这当中的关系，也会尽心尽力帮助薛茹围护这条通道。 就是乔寒发现了肖勇的变化，两个人才闹翻，当初肖勇说用这样的方法，乔寒就不同意，果然肖勇变了。他不但失望还伤心，同时更加愤怒，亏得小姐还那么相信他。 张洞临担心肖勇背叛，小姐还说相信他，肖勇果然变了，所以乔寒也发出警告，如果肖勇敢彻底背叛小姐，乔寒绝不放过他。肖勇一来气返回河内，也就是同时雪狼出动，把山寨周围三个县拿下。 卡道尔说道：“我也不想为难自己女儿，你毕竟是她的丈夫，我看你还是回巴黎吧，在这里你会更加难办。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毕竟是总督，得为法兰西国家着想。日本已向法国提出抗议，政府同意封闭中越边境，如果因此引来日法战争，我恐怕也保不住这个总督的位置。” 日本人？肖勇可以帮着法国，可以因为妻子背叛薛茹，那毕竟是感情问题，但对日本是不行的，这一点已深深印在中国人的心里。脸色一下变得很激动：“父亲大人，为了艾丽莎我可以不插手这些事情，但是如果日本人参与那我没办法不管，所以我不能回法国，还请你原谅。” 卡道尔一下站起来：“肖勇别给你脸不要脸，艾丽莎嫁给你是因为她喜欢，我也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否则你们中国人是不可能进入艾德伦家族的。一句话你立即返回法国，明天后天日本监督团的人就会到达河内，对中越边境进行检查，而我也会派巴尔登将军对雪狼用兵。” 肖勇的脸一下变得紫红，他从卡道尔的眼里看到了那一丝鄙视和蔑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原来卡道尔竟然这样看自己的，也勃然大怒：“卡道尔将军，我也是看在艾丽莎的面子，他是我的妻子，否则法国军队还真没在我的眼里。这件事我管定了，艾丽莎你看着办吧，我和你父亲你怎么选择我都不怪你。” 艾丽莎傻了，她真的喜欢肖勇，也毫不犹豫的嫁给他，但她没想到父亲这样，竟然是利用肖勇赚钱，如今雪狼不受控制，父亲竟然不顾自己，用语言刺激肖勇，她哭起来：“父亲，肖勇毕竟是中国人，看在女儿面子上，就不要管了，还有我离不开他。” “混账”卡道尔确实是这个心思，肖勇他们弄到的钱，没少给他，自己是总督，中国人想在越南站住脚，是离不开自己的。虽然他很爱自己女儿，也希望她幸福，但男人什么地方没有，一个中国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离了他在嫁给谁不行。却没想到女儿这么没出息，也愤怒了：“来人，把小姐和先生送到后宅，不许出去。” 立即从外面进来几个人，把肖勇和艾丽莎围起来，肖勇一下站起来看着这些人脸上是愤怒。艾丽莎却不想和父亲彻底闹翻，那毕竟是父亲，连忙拉住肖勇：“勇，别这样，我是你妻子，你就算不看在我面子上，也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别和父亲为敌。” 肖勇心头大阵震，他真的打算离开这里，艾丽莎能和自己走就走，不走大丈夫何患无妻，自己不能让人瞧不起。可是……吃惊的问道：“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