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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师爷说,“江湖人。” “江湖上多的是武艺高强的人,其中少不了也有人渣败类。”比如……采花贼。 但后半句师爷没敢讲出来,以段闵溺爱女儿的脾气,如果是听了那话只怕会原地爆炸。 “本官不想听你纸上谈兵,本官只想救回素言!” “大人可以张贴告示,重赏下必有勇夫。”师爷出主意。 无论是土匪还是江湖人,都不是一个知县衙门的兵力能轻松降服的,只有借助外界力量方可…… “屁!”段闵怒拍桌子。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半夜遭贼人掳走,你让她日后如何嫁人!?” “……”师爷。 世事不可两全,如果非要强求,他也无能为力啊。 段素言被掳,白岐早早‘下班’返回槐阳村家中。 院中槐树下,白岐和黑七神同步的坐在石磨上,荒度人生,荒度生命。 “本上神得想一下往后的路了。”白岐说。 “不救人了?”黑七问。 白岐刚代替钟玉桓时那叫一个落魄,是段素言做了回‘及时雨’拉了他一把,如今她落难白岐若拍拍屁股走人,会不会有点太没良心? 呃……虽说和白渣渣谈良心的确是有些像‘对牛弹琴’。 “力所能及内可以救,可如果她死在劫匪手中呢?”白岐回答的理所当然。 黑七“……” 人刚丢就诅咒对方死,白渣渣又渣出了新高度。 白岐正对着夕阳感悟人生,许村长恰巧从门口路过朝门内瞥了一眼,脸上的嫌弃显而易见。 “……谁啊?”白岐问。 表情鄙视讥诮的不要太明显吧?当他瞎吗? “许香荷的父亲,槐阳村的村长。”黑七回答。 许香荷跟钟玉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许村长其实不是个贪慕虚荣,眼中钱财大于女儿的人。 恰恰相反的是他很宝贝许香荷。 钟玉桓读书,一心向往功名他不反对,可除此外钟玉桓简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一个毫无天赋又只知苦读书,且不顾家,撑不起家的男人根本给不了许香荷幸福。 简单查看一下钟玉桓关于许村长的记忆,白岐非常赞同他的做法。 谈恋爱说的是风花雪月,但过日子讲的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钟玉桓其实蛮渣的。”白岐说。 黑七“……” 它刚刚听见了什么?渣?白渣渣竟然有脸指责别人渣!? 苍天啊!大地啊!敢问白上神的下限在哪? 天色渐暗,白岐拍拍身上的尘土后跳下石磨打算回屋。 “咻!”一支箭擦着白岐的脸边飞过,跟着‘砰’的一声牢牢钉在门框上。 黑七“……” 白岐“……” 最尴尬的莫过于空气中的静止。 如果白岐仍是个位高权重,叱咤风云的王爷,此时一定高喊‘护驾’。 可他现在只是一个穷的快揭不开锅的小书生。 “射错目标了?”白岐问。 “箭上面有信筒。”黑七提醒。 白岐淡定上前,本想潇洒的把箭从门框上拔下,结果试了几回,箭纹丝不动。 ‘真尴尬。’黑七偷乐。 白岐放弃拔箭,转而把信筒从箭上解下,信上工工整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想救段素言,一人来缫子山百穆寨。’ …… ‘果然是射错目标了。’看见信的内容,黑七默了片刻后乐了。 ‘既然是绑匪的来信,应该是给段闵的,明日绑匪跑一趟送回青郡县吧。’ ‘一个青郡县知县,一个是槐阳村穷书生,绑匪有多蠢会把我们搞错?’白岐反问。 黑七一怔,“那信……” “针对我的。”白岐把信揉作一团,冷静的推门进屋。 “是原主曾得罪过的人?”黑七问。 白岐代替钟玉桓时间不长,每日在青郡县和槐阳村间两点一线的来回跑,根本没机会得罪人。 “你去吗?”黑七追问白岐。 “你的意见呢?”白岐回问。 “你不用理会,把信交给段闵让他自己处理。”黑七道。 “段素言是他的女儿,而且绑匪是在青郡县绑的人,于公于私都该他去解决。” 见白岐沉吟不语,黑七又道,“我们有自己的任务,别多管闲事。” 白岐淡淡的睨了它一眼,“你不是常骂本上神是白眼狼吗?” 黑七“……” 平时打闹归打闹,但在正事前,黑七的一切决定都以白岐跟自己的利益为先。 “这信中明明白白写着段素言被绑和我有关,是我得罪了人才导致段素言受我牵连。” “如果此事叫段闵得知,他可不见得会大度的放过我。” 白岐的分析有理有据,黑七哑口无言。 “那怎么办?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任由危险在暗处潜伏,不如反守为攻。” “防守可不是本上神的强项,我擅长的是强攻。”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外照在白岐脸上,温暖的橘色却融不化他眼中的薄凉和寒霜。 黑七茫然“……什么意思?” 白岐“……” 猪队友的存在拉低了整队人的智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