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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任间认为喻清欢的性子就是这样,心态好,很少愁眉苦脸,从不垂头丧气,积极而乐观。 然而刚才那段视频里,在无人可见的角落,喻清欢却偷偷将眼泪咽回肚子里,然后努力扯出笑意去安抚别人。 易飞昂说:“喻哥,你心态也太好了。” 不是啊。 并不是的啊。 他只是不想被人看见他的闷闷不乐。 或者说,他不希望自己的郁结影响到别人的心情。 任间忽然又想起那日。 喻清欢不小心翻到自己的病历那天,任间告诉喻清欢自己身体的毛病后,开玩笑地张开双手,问:“要不你试验一下?” 任间本意只是逗逗喻清欢,瞧瞧他惊讶的神情。 可是那天,喻清欢毫不犹豫地奔了过来,踩碎鄙夷,无畏蜚语,抛弃犹豫。 一瞬间,久违的温暖撞进任间的怀里,令他如何不怀念,又如何去舍弃。 松开任间后,喻清欢慌慌张张地说:“没事吧,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一些安慰。” 任间有时候会想,为什么那天喻清欢会觉得自己需要安慰呢?他明明说得一副轻描淡写,毫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开了玩笑。 而如今,任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喻哥,你心态真好,这都不伤心的吗?” 不是的,其实他也很难过,但是他觉得他的难过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不如去安慰别人。 可他也同样渴望着安慰吧。 渴望着有人能抛弃犹豫抱抱他。 就和那天他冲过来抱住自己一样。 任间突然摘下耳机,丢在桌上,然后冲出训练室找到了教练。 等任间冷静下来,他已经和教练请了一天半的假,并买好了去华中地区赛举办的那座城市的动车。 任间有些后悔了。 当初他毅然决然地离开喻清欢,狠心地断绝了所有联系,就是希望能慢慢忘记喻清欢。 怎知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这还忘个P啊。 任间打开买票的APP,想要退票,手指都快按到退票的图标上了,喻清欢站在角落偷偷搓眼睛的画面突然重新涌进任间脑海里。 任间深呼吸了一下,收起手机,边回房间整理行李边嘟囔:“算了算了,忘又忘不掉,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去看一看也不会怎么样……” - 而晚上,酒店,骆不渝的房间里,BOF战队的五名成员正在复盘今天比赛的视频。 虽然小组赛第一轮输了,但出线看积分,所以他们还有机会。 不过机会微乎其微,他们在之后的比赛里,必须保证每场都赢。 大家都没什么精神,毕竟打了一天比赛,确实都乏了。 骆不渝没再强求大家训练、复盘,挨个拍拍揉揉,安抚几句,让他们回房间休息。 喻清欢回到酒店房间里,越思索今天的比赛越郁闷,干脆披衣起身,想出去走走,平复下烦闷的心情。 他双手插在兜里,低头走到酒店大厅,一抬眼,忽然看见前台站着一个人。 那人戴着口罩,正在和前台小姐姐讲着话,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 喻清欢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忍不住盯着看了两眼。 就在此时,那人感受到视线,转过头来看向了喻清欢。 喻清欢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那人是谁,他一瞬间僵在原地,微微张开嘴,无法思考。 喻清欢总觉得自己应该上前打声招呼,可是他什么话都喊不出。 那人慢慢摘下口罩,走到喻清欢面前。 任间笑了笑,问:“先生您想不想有人替您承担房费?” “今天这里有电竞赛事,我订不到房间了,想问问您愿不愿意和我合宿一晚上?” 说着,任间微微俯身,用只有喻清欢才听得见的声音说。 “就算是间情趣房,我也不介意的。” 第57章 床就一张一起躺 “好久不见……咳……”喻清欢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颤,连忙轻咳掩饰。 “怎么了?感冒了?”任间皱眉。 “没呢,你怎么来这了?”喻清欢问。 任间扯谎:“顾知晓不是华中地区赛的特邀解说嘉宾吗?结果他临时生病了,主办方说让我来顶班一天。” 某房间里的顾知晓猛地打了个喷嚏:“怎么总有人在背后说我帅。” 喻清欢说:“那主办方安排你住哪间房啊?” 任间说:“我刚问了前台,说主办方不小心把我住房信息给漏了,我没地方住了。” 喻清欢:“……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任间毫无惭愧之情地应和:“是啊。” 某房间里的主办方负责人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完了完了,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喻清欢:“那你要和我住一间吗?还是说你去找clever住?” 任间笑了一声:“我找他干什么?等等把病传染给我怎么办?” 顾知晓:“阿嚏,阿嚏!!!” “那你和我同住一间吗?”喻清欢小心翼翼地问。 “好啊。”任间答应。 压在喻清欢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回了肚子里,他不易察觉地吁了口气,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欣喜和雀跃。 喻清欢也不散步了,领着任间往酒店房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