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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也同样,是慕攸最留恋的地方。 曾经那些再痛苦的记忆,也没有办法阻挡她和他对于某些过去的怀念。 逐星把下巴抵在栏杆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湿润气息,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思绪飘忽。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踩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轻缓。 逐星下意识地回头。 阴雨朦胧,雾色渲染,回廊里都积聚着浅薄的水气。 而他就站在她的身后,雪白的衬衫外,搭着一件黑色的开衫,有些禅意的元素,衣襟处垂下两缕流苏,又好像是千年前魏朝外衫的款式。 他的头发也不再是逐星记忆里深刻的,总用金冠玉带束缚着的长发,而是极短的短发。 额前的碎发稍稍遮住了他的前额,又仍隐约可见他浓淡适中的双眉。 金丝镶边的眼镜后,他的一双眼睛,瞳色深邃,神情好像永远是疏淡的。 他的容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比她记忆里千年前亲眼见他被锁进地宫的棺椁之前的模样,要多了几分岁月沉淀过的沉稳。 沉睡了一千年,他的容颜与身体,就定格在了他陷入昏睡之前的那一刻。 “吃糖吗?” 她眼见着他忽然在她的身边坐下来,然后偏头望着她。 他的神情,永远是那样认真又专注。 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这或许就是沉睡了那么久的后遗症,令他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要怎么开口说话,要怎么与人交流。 即便是治疗了好几年,他也仍然很少有什么要说话的**,而他一旦开口,就会如同他在做某件事时一样,永远将所有的心思与神情都不自禁地收拢,认真专注于一件事。 逐星眨了眨眼睛,直接张开嘴巴。 慕云殊撕开糖纸,捏起那颗淡绿色的薄荷糖,喂进她的嘴里。 然后他自己往嘴里也塞了一颗。 逐星看见他的一侧脸颊有点鼓,她弯起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了一下。 慕云殊猛地被戳了一下脸颊,口腔里的那颗糖直接抵到了齿背,他大睁了一双眼睛,偏头望她,神情是那样茫然又无辜。 逐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看见他这样一副模样的时候,她咬住了自己嘴里的那颗糖,没忍住,像是一只毛毛虫似的,使劲往他怀里钻。 她太黏人了。 慕云殊抿起唇,睫毛颤了又颤。 但是他到底没有舍得,把她往外推。 好像, 也挺好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忽然小幅度地弯了弯唇角。 “有人来了。” 逐星抱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的时候,耳朵忽然动了动,她抬起头,望着他。 然后,她的周身就开始散发出一种淡金色的光芒。 整个人一下子变得透明了许多。 有人撑着伞走进院子里来,踩着水的声音很清晰,慕云殊回头,就看见了朦胧雨幕里,那是贺姨的身影。 早上她来过一趟,给慕云殊送了早餐。 彼时,逐星正裹在他的被窝里打呵欠,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贺姨也看不见她。 只是在瞧见他微红的鼻尖时,就问了一句,“少爷,你这鼻子是怎么了?” 慕云殊当时浑身一僵,错开贺姨目光的瞬间,就瞧见了窝在他被子里的女孩儿正在那儿捂嘴偷笑。 他盯着她,开口时却是在回贺姨,“……没戴眼镜,撞门框上了。” 他的语气有点闷闷的。 “你的度数又加深了?哎哟,少爷你晚上就不要再画画看书了,你看你现在不戴眼镜连门框都能撞上……” 贺姨当时就开始了一番唠叨。 慕云殊听得心不在焉,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停在被窝里的那个女孩儿脸上。 她皱起脸,故意扮丑,硬生生挤出了三层下巴来。 他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眼眉微扬,笑出声来。 闻到属于中药特有的苦味,慕云殊回过神,直接皱起了眉头。 贺姨已经将伞放在檐下,端着药碗来到他的面前,“少爷,喝药吧。” 逐星这会儿已经从他怀里钻出来,趴在栏杆上,望着他接过药碗,又一脸抗拒的模样。 慕云殊慢吞吞地把嘴里那颗糖咬碎吃掉。 又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 他望了望贺姨,又望了望逐星。 贺姨见他往旁边看,也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这时,慕云殊已经闭起眼睛,认命地凑近碗沿,喉结一动再动,迅速地将碗里的药喝光。 “过会儿我会送午餐过来,少爷你还是回房间里去吧,今儿雨大,天凉,可别感冒了。”贺姨收了碗,又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 慕云殊撕开糖纸,将糖果喂进嘴里,应了一声。 贺姨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逐星盯着贺姨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慕云殊脸上,她忽然问,“你每天都要吃药吗?” “嗯。”慕云殊轻轻地应。 当逐星从花种世界挣脱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重拾了自己所有缺失的记忆。 包括一千年前遇见他,失去他的种种,也包括她在画中世界里的每一世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