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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顾沉音看清楚了事实,那个人厌恶自己在身边。那梦里,他再不是自己的守护神,自己也不会需要他! 顾沉音握紧剑柄,几乎是发泄似的,一剑砍入雾中,绿色的鲜血四溅,从雾中探出的利爪,痛苦收缩,但梦的主人并不想放过它,几剑劈下那只嶙峋利爪,不顾绿血飞溅,狠狠踩上。 浓雾收缩,顾沉音不知道砍了多少下,也不知道斩下多少怪物爪子,怪物的尖叫声响彻梦巢,慌不择路逃离。绿血染透了月白的外袍,味道不佳,但顾沉音舍不得丢。 顾沉音坐在南柯台上,浑身脱力的一手扶着剑喘息。 “师父,求求你别过来了!”微胖弟子哭成一团,不停的往边缘南柯台上跳,一威严老者拿着戒尺,一下下抽上弟子已经血肉模糊的肉脸。 可以看得出来,那弟子越往边缘跳,他梦化出的老者抽他的力度越小。 南柯台上已没了多少弟子,即使有,也在不住的往边缘跳,顾沉音收了剑,慢慢往最中间的南柯台走去。 白师兄仍旧驻守在最中间,浑身都有腐肉沫子,已经衣不蔽体,将近力竭,小师妹一边尖叫,一边哭着用鞭子将蛇抽下去。 顾沉音默默挑了一个最靠近二人的地方,坐着看两人表演。 “师妹,白师兄,我不行了!”微胖弟子一边在南柯台上跳,一边哆哆嗦嗦的拿出木牌,“我不能动手打师父,这样下去,我会被师父打死的!” “对不起,师妹,说好的……” 顾沉音眼睁睁看着那威严老人,一戒尺将微胖弟子手中的木牌打了下去,微胖弟子愣在原地,一戒尺打到自己脸上都没了知觉。 “过来!”白师兄紧皱眉头,一手抵御爬上来的骷髅和蛇,一手拿出自己的木牌,“快!” 微胖弟子猛地回过神来,赶忙往中间跳,身上衣物都被汗给浸氵显,“白,白师兄,我拿走你的木牌,你怎么办!我,我不能……” “闭嘴!”白师兄一眼瞪去,腾腾的杀气让微胖弟子一下闭了嘴。 “白师兄,你不能!”小师妹险些泪崩,“都是我不好,我非要拖累师兄……” 顾沉音看着小师妹猛地把自己的木牌扔向微胖弟子,微胖弟子慌忙伸手去接,接到的瞬间,脚下一滑,只能捏碎木牌,传送离开,没了身影。 顾沉音看着小师妹和白师兄抵抗着源源不断的骷髅与蛇,两人渐入状态,对这些可怖的东西越发淡定。 最终,再没有骷髅爬上来,蛇也消失不见。 小师妹脱了力,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怎么办,白师兄,我赢了,但是我回不去了。” 白师兄长长喘了口气,蹲在小师妹身侧,将一木牌郑重放在她手心,“师父说过,要我照顾好你们。” “白师兄,我其实很……” 下一刻,顾沉音看着白师兄狠狠拍了一下泪眼婆娑的小师妹,小师妹下意识握紧手中木牌,力度一大,捏碎了木牌,话还没说完,就被传送出去。 顾沉音一时间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此人,只觉若是在凡世,这人应该是娶不到媳妇的。 “你想得第一?”白师兄突然看向顾沉音。 顾沉音环顾四周,发现就剩下自己和白师兄两人后,对着白师兄摇了摇头,“前三就好。” “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白师兄语气铿锵。 顾沉音不想说自己有些羡慕他,于是低头从须弥戒中拿出一木牌来,扔给白师兄。 白师兄惊疑的接住木牌,有些不敢相信,“你把你的木牌给我,你怎么办?” “那不是我的。”顾沉音伸出两根手指,夹着一木牌,作势松开手指,再一翻过手来,张开手掌,里面安安稳稳的躺着一木牌。 山里曾经来过个变戏法的,骗了顾沉音一个铜板,顾沉音生着闷气,不吃不喝蹲在树上看了好久,才识破他的伎俩。 白师兄恍然大悟,忍不住一笑,“你真是有意思……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传闻中?”顾沉音本想捏碎木牌,听白师兄这么一说,有了点兴趣。 “对,传闻中你挺废的,还很蠢……”白师兄尽力描述着,险些比划上。 “行了。”顾沉音知道自己不该报太大希望,正要捏碎木牌,只见白师兄突然跳过来,“我们一起走吧。” 顾沉音无奈叹了口气,与白师兄一齐捏碎木牌,几乎同时被传送出去。 第7章 吾愿倾尽,有求必应 只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眼前绿色再不见分毫,有的只是一片漆黑。 顾沉音半个身子都漫在水中,怎么走也不见浅,在短暂的慌乱后,顾沉音开始仔细回忆反思,难道,自己是不小心陷入了巨木梦巢的幻境之中? “来者何人?” 苍老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顾沉音耳边,带着金属的音色,显得略为怪异。 顾沉音思考片刻,总觉得情况不大对,当苍老的声音再次问起时,顾沉音故意一歪头,面带笑容:“你猜?” “噗!”在玉台上紧盯光幕的霍汝州一口清茶喷了出来,忍不住转头看向刚刚到来的俊漠之人,“玄墨长老,你连我栖道山的灵器库都没给顾公子介绍一下?” 玄墨淡淡看了眼霍汝州,一言未发。 “您不会还以为,顾公子上栖道山是为您而来的吧?”霍汝州笑的肆意,指腹按揉着手中的玉麒麟,“要不要让在下与您打个赌?让秋长老为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