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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便七手八脚将惨死的山嬷嬷抬了出去,再将连诗雅抬着进了西院最偏僻的地方,一把锁把门锁死了。 连诗雅醒过来后,手紧紧抓着窗户尖声的嘶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不要在这种地方,快放我出去,橙绣!橙绣!你聋了吗?还不快点来给我开门。” 她哪知,她一被抓来这里关着,橙绣也被分配到洗衣房里去了。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叫,始终没有人理她。 “连似月,你这个贱人,烂人,你害我,你不得好死,死后全身流脓,被野狗吃光!”她开始骂连似月,骂的不堪入耳。 骂着骂着,终于没了力气,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喃喃地道,“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 那外头的丫鬟战战兢兢,问管家道,“要去禀报殿下吗?” 管家想了想,道,“这等事禀报过去也是让殿下徒增烦恼,不用说了。” “是。” 众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谁也不愿意在这疯狂地女人面前多呆一刻。 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马车内的人闭目假寐,仿佛外界所有的俗世都干扰不到她。 “大小姐,萧国公昨夜去了四殿下府上,不久后边离开了。 三小姐刺死了一个嬷嬷,被关到了西院,越王府的人都说她发了疯,在屋子里大喊大叫,非要来见大小姐您,奴才们都没有办法,怕惊扰到正在养胎的越王妃,奴才们便将她绑了起来,嘴里塞了东西才消停了。 这么看来,大小姐猜测的没错,公主确实不在四殿下手中,我会加紧寻找公主下落的。”冷眉靠近马车的帘子的位置,一五一十地道。 连似月缓缓睁开眼睛来,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马车继续前往,前方不远就是安国公主府了。 刚走两步,便听到外面的人在说: “拜见四殿下。” 她掀开马车帘子,看到凤千越一袭玄紫色锦袍站在街边,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微冷,那阳光落在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却显得整个人更加的阴森了。 她淡淡一笑,放下帘子来。 凤千越放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拳头,牙关咬紧了—— “连似月,你又骗了本王!” “殿下,国公爷已经在等着了。”赢空在一旁小声道。 “继续追查十一的下落,就算是一堆白骨,也要给本王找回来!”凤千越沉声下令道,这丫头,比他想象地要激灵很多,居然连人影子都找不到。 难道…… 他看向连似月走远的马车——被她藏起来了? “是,末将遵命。” 到了萧国府,凤千越进了萧国公的书房,萧国公起身,拱手道,“殿下来了。” 凤千越自那紫檀木宽椅上坐下,道,“岳丈,人准备好了吗?” “出来吧。”随着萧振海的命令,便见一个女子身披着一袭鹅黄撒花披风,绣着海棠的立领几乎将整张脸包住了。 “已经调查过来,没有问题,殿下可以放心。” 此女走到凤千越的面前,跪于地上,道,“民女拜见四殿下。” “抬起头来。”凤千越命令道。 “是。”只见这女子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一整张脸来,温婉秀气,眉心一粒罕见的朱砂痣,眉似远黛,巴掌小脸楚楚可怜。 凤千越看着,道,“颇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心这一点红。” “殿下打算如何安排?”萧振海道。 “过几日,父皇会启程去宁德山庄颐养,这是个不错的时机,这些日子,岳丈就好好训练她吧,万万莫要露出蛛丝马迹来。”凤千越唇角露出一抹浅笑,眼中一片冰寒,道。 他再看向这女子,细细地品鉴她的样貌,吟道,“浅浅一笑竞折腰,含笑,苏含笑,这便是你以后的名字了。” “是,含笑记住了。”这女子低头,若扶风弱柳,翩然生姿,惹人怜爱。一会后,萧夫人将人领了下去。 “依岳丈之见,吕尚会不会反?在父皇颁布推恩令之初,吕尚是第一个上奏折赞成的,他是三个藩王中兵力最强盛的,会甘愿看着吕家的势力被一代一代地削弱吗?”凤千越说到了推恩令上。 萧振海缓缓地道,“我当初在平洲的时候,我岳丈便勤于练兵,一天也不荒废,常常与底层将士通吃,甚至夜宿年轻将领的营帐中,与将士间亲密无间,给儿女教书的先生,既有前朝的遗老,还有我朝的儒学大士,每每上课完后,便会亲自拉着这些儒学大士与他同桌而食,虚心讨教,相当地礼贤下士,每逢收成困难,还让几个儿女亲自施米,对于平洲的百姓来说,他们心中向着的并非圣上,而是安平王。殿下觉得,这样的人,有没有野心?” “这么说来,安平王这些年虽然归顺我朝,但反臣之心未死。”凤千越说着,看向萧振海,问道,“若安平王起兵造反,岳丈当如何?” 萧振海一听,忙跪下,高抱双拳,道,“殿下明鉴,圣上明鉴,我萧振海生是大周的人,死是大周的鬼,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若安平王反了,那微臣……”萧振海目光凝着,道,“定会与安平王断绝翁婿之情,终于皇上。” 虽然,他与这四殿下凤千越是利益的联盟,但是,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犹豫,毕竟凤千越是大周的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