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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您费心了,我娘的话不能当真。”九月提醒薛婆子,张氏不是她的生母,她的婚事绝不会由她做主。 九月不再理会薛婆子,赶紧去客栈找到了田赤脚,田赤脚的草药也卖光了,两人趁着时辰还早,匆忙出城往顾家村赶。 顾家村距离离城不近。 九月和田赤脚来的时候,从天亮出发走到天黑才到。如今回去,因为早上耽误了时间,出发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所以今晚大概要入夜才能到顾家村。 所幸这一带位于延绵不绝的山中,偏远闭塞,百姓还算朴实,并没有多少山贼土匪出没。 为了赶路,田赤脚走得飞快,九月跟着走了大半天,就觉得腿酸累的很。此时已经过了未时,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 九月忽然眼睛一亮!如果太阳落山了,皇帝就会到她的身体,那个时候走路回去的就是皇帝了!反正昨天晚上皇帝花了她那么多铜板,今天帮她走路也是应该的! 于是九月对田赤脚道“田叔,我有点累了,我们歇一歇再走吧?” 田赤脚有点不愿,“九月,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快点!你要是累了,就歇口气,但是不能耽误太久。”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赶路。不多久,太阳落山了。 潇定晕眩片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路上。 “九月,你发什么愣?快走呀!”田赤脚再催促他。 潇定明显感觉道腿脚酸软,饥肠辘辘。这丫头两天到底走了多少路?这是想要把他累死吗? 想到自己白天是一国之君,决断天下人生死,晚上却是个苦命丫头,要干活,要挨打,还要饿肚子走路,潇定更气了,“我不走了。” 田赤脚有点不高兴,“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呢?刚才不是歇过了吗?等下天黑了冷得很,再不走就要受冻了,快些走。” 潇定没办法,只能忍着身体的不适跟着田赤脚继续走。 大喜国东来殿。 九月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又发现了皇帝留的纸条: 离城距此千里,勿轻举妄动。 九月心中一暖,难道这个皇帝是在担心自己吗?毕竟她一个小姑娘想从离城来大喜国都城,一路千山万水,恐怕会遇到很多危险。 其实九月现在也没这个打算,一来她没那么多盘缠,二来她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她可以让胖叔叔帮她找亲戚。 九月也顾不得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立即对殿外喊了一声“来人” 果然下一刻,胖叔叔就快步走进来了。 王全恩心里纳闷得很。最近这些日子,每到太阳落山,陛下就会吩咐他准备晚膳,禁闭殿门,然后不许任何人打扰。 怎么前脚把他赶出殿门,后脚又叫他进来? “王公公,我想找一户人家。”九月斟酌了一下,对王全恩道。 王全恩一头雾水,正要问陛下想找谁,这时外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陛下,苏将军求见,有紧急军情。” 军情?即便九月在穷乡僻壤的山沟长大,也明白军情对一个国家来说万分重要! 她顿时心急如焚,她又不是皇帝,不懂这些事情,也不晓得如何处置。可如果不见这个苏将军,万一耽误了什么可怎么好?! 最后九月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个苏将军。“请他进来。” 不多时苏缺进来了,王全恩也退了出去。 苏缺一进来,立即跪拜行礼,“陛下,南康那边有动静。” 南康,也就是康国。大喜国位于康国北面,所以康国习惯称呼大喜国为北喜。而喜国则习惯称康国为南康。 “什么动静?”九月急忙问。见苏将军提到自己所在的康国,九月有些不安。 “康国正在边境屯军,臣担忧康国意图不轨!” “意图不轨?他们要做什么?”九月心都要提起来了。 “只怕是贼心不死,还想进犯我大喜!陛下,这一次,我们绝不可轻易饶过南康!”苏缺愤怒道。 “……苏将军,那你说该怎么办?”九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反问。 “自然是及早防备,免得被南康打个措手不及!” “要,要打仗?”九月心中不安,她知道两国打仗那是很可怕的事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都是打仗发生的! 苏缺一愣,“这次是南康先挑事,他既然要打,我们自然要应对。” “可你也说了,他们只是屯兵,还没动作。打仗劳民伤财,最好别打。” 苏缺:…… 陛下这是怎么了?陛下少年英才,十岁就上了战场,战功赫赫,励志统一中原,如今南康主动挑事,可是个发兵的好机会啊! “可坐以待毙,百姓会更惨!陛下,您不是说过,只有战争才能换回安定?” “……”九月窘迫万分,“那我们也提前准备就是了。没准你搞错了,康国根本不想打呢。” 苏缺:…… “我有点头疼,苏将军,该怎么准备你就怎么准备吧。明早我再同你商量。” 九月怕自己说多了露馅,就故意装头疼。她之前已经了解到,这个皇帝患有头疼之症。 听到陛下说头疼,苏缺有些心疼:“若非陛下当年被迫害,又何至于悲愤之下染上头疾?当年陛下在外带兵抗击康国进犯,朝中之人却迫害陛下尊长亲人,实在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