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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疼得快没了知觉。意识模糊中,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有意思。” 极为华丽的男子音,带着七分慵懒、三分笑意,语气好似闲庭看花。听声音,他应当是躺在广场的若木花树上。他的声音不似白逸的清雅纯澈,却是另一种流金碎玉般的好听…… 第10章 、给我暖床 再醒来时,却是在一间贵气十足的屋子里。 我仰躺在床上,看着房中华丽的吊顶,一时间有些恍惚,若不是伤口的痛那么真切,我都要怀疑我已经死了。 只是,这么华丽的屋子……会是谁的?观这建造的木材和结构,是曳云阁的风格,我应该还在曳云阁中。 我正准备起身看看,一转头却见一个红衣美男,慵懒地睡在我的旁边。他胸口的衣襟半开,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胸膛弧度,更衬得五官惊艳绝伦。此时的他呼吸匀称,似乎睡得正香,纤长的睫羽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诱人犯罪的姿态。 如此男色当前,我却毫无心思欣赏,而是大惊之下翻身下床,却因忘了自己的伤势,摔了个结实。 红衣美男被吵醒,单手撑着脑袋,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朝我看来。因他这个姿势,他的衣衫下坠,露出一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肌,让他更多了几分魅惑。 “哪有你这样,睡了人家就想直接走人的?” 话虽是猛话,语气却是慵懒中带着笑意,听声音,他就是那个躺在若木花树上的男人。 我额上的青筋一跳,差点气岔了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拍拍手,故作一派淡定模样。“这位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这身衣服都没换,要诓人也应当把戏做足了。” 红衣男子低声笑起来,犹如微风吹动风铃般清脆好听。他伸手一拉,居然将我拉进了怀里。 “现在换,也来得及……” 说话间,他就伸手来剥我的衣服,我又惊又恼,一掌猛朝他的胸口拍去。这一番动作,扯得全身伤口极痛,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红衣男子身形一动,轻而易举躲开,另一只手却顺着我的腰滑到另一边。 “如此曼妙的身姿,缘何要扮个男人?” 我牙刀一出,反手刺向他放在我腰间的手。这种人,我连骂都懒得说话,只集中精力与他交起手来。但身上被曳梦杀弄出来的伤实在太多太重,我脚下一个不稳,就朝屏风重重跌去。他却突然一伸手,将我拉入怀中,一双眼笑得要多魅惑有多魅惑。 “你若喜欢扮男子,我就帮你瞒下去。” 如此美艳绝伦的脸,犹如盛放的若木花,几分孤傲高贵,几分妖冶邪魅。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深情、几分温柔,还有几分戏谑,同样摄人心魄。 我若不是一只逃命逃了三千多年的妖,怕是要就此沦陷了…… 我缓了缓小心脏,想要从他的怀里抽身而出,却完全动不了,只得冷声道:“什么条件?” 男子愣了愣,接着又是魅惑一笑,将唇凑在我的耳边,轻声道:“给我暖床。” “好……” 话音未落,我便运足灵力,猛地一脚朝他的小腹踢去。 他侧身一让,放开了我的手。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话虽说得狠,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笑意。 我缓了缓伤口的疼痛,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红衣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你又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把我带回来?” “我只看脸。” “……” 我记得昏迷之前还在流光镜里……这会儿怎么会在这个男子的屋里? “你是曳云阁的人?” “是……也不是……” “……” 我懒得跟他再说,径直朝屋外走去,只要还在曳云阁就好。 我脚刚要跨出房门,那红衣男子身形一动,倚在门边挡住了我的去路。他手中多了一把描金镶玉的红色羽扇,姿态很是风流。 他的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地看过来:“好歹我也救了你的命,怎么连个谢字都没有?” “救我?” “若不是我好心把你带回来,你呀,早被他们扔出阁了……” 我想了想,他大概说得没错,若他真是我的恩人,我定是要好好谢一番的。但他为什么要救我?似他这般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定不会毫无目的地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是不是恩人,我会弄清楚的。” 红衣男子哑然失笑,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我叉腰看着他,一副你再不让开,就干架的模样。虽然我打不过他,但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想要跟我打架。 果然,红衣男子看了看我,慢悠悠让开身子:“你和我睡了三夜……” 原来已经睡了三日,难怪身上的伤没有想象中那么重了。 他故意把那个“睡”字咬得很重,见我毫无反应,才接着道:“今日拜师礼,你若跑得快,说不定能赶上。” 他话还未说完,我便不顾伤口的疼痛,箭一般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脑中思绪纷乱,这个红衣男子究竟是谁?我为何会在他的房中?而他对我的态度又为何如此轻佻?是他本就如此,还是别有目的?还有,昨日在流光镜法阵中最后看到的那一段画面,究竟是哪里来的?我很确定,那段记忆绝不属于我,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疼痛和愤怒,还因此触动了曳梦杀?那个女子是谁?那个杀她的男子是谁?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为何会被流光镜照在我的过往里?那一段画面究竟是真是幻?是我或不是我?是曾经或是未来呢?太多的疑问,像繁乱的藤蔓拧在我的脑海中,让我无法理出头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