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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樨将手里的银行卡翻来覆去地看。这真是新鲜事! “嗬!有生之年竟然轮到你包养我。里面有多少钱?让我看看够不够?”她大感兴趣地问。 卫嘉低声道:“我爸死前在医院花了一些,还了卫乐的彩礼钱,还剩七十四万,全在这里了。我知道这些钱对你来说不顶什么用,你先拿着。如果可以的话,再凑一凑,想办法把房子要回来。这样你至少还有个家。” 他这么一说,陈樨很难不想起大学城附近的那栋房子,想起它常年空荡荡的客厅、爸爸乱中有序的书房,还有藏书室高高的书架和那扇四季光景不同的窗。她搬过许多次家,但是这栋房子是住得最久的地方,也是她最喜欢的一处住所——但也仅仅是住所罢了。藏书室的书她都捐了,老陈留下的科研资料全交给了师兄师姐们。她现在自己在北京租房子住,宋女士问过要不要在那栋房子有新买家之前替她出资赎回来,或者在京另购一套小公寓,理由和卫嘉给的差不多,让她有个念想。 她爸爸尸骨无存,宋女士是属于自己的,而住所只是住所,怎么会成为一个人的念想? “我没有家了,也不需要家!”陈樨的手心被卡片硌得生疼,梗着喉咙对卫嘉说,“我好得很!你知道我现在片酬多少吗?” “不要说出来吓我。”卫嘉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儿的头发。只一下,她挥开了他的手,头也扭向了一侧。 “凭什么?你算我什么人?” 因为你是陈樨啊!兜里只有压岁钱也想着包养我,最恼我的时候也护着我的人。 卫嘉说:“我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你不是把金光巷的房子借给了尤清芬?她的东西还在里面没有搬走。就当那房子是我租的,我一次性付你房租。” “呸!那破房子!”陈樨嗤笑,声音有些发抖。正好卫嘉转过身去,慢条斯理地将没喝成的啤酒装入购物袋,她才得以用手背蹭了蹭眼睛。 有钱不收是傻子!更何况是他的钱——两人都对这笔巨款的来处避而不谈,可陈樨很难克制住对它的恶意。她吸了吸鼻子,粗暴地去搜他的身:“钱揣在身上会咬你是吧?还有没有?统统给我拿出来!” 她又从他兜里摸出一些现金。卫嘉无奈地抓住她继续乱掏的手:“你给我留点回去的车钱。” 陈樨将钱和银行卡胡乱裹作一处塞入包中。有了这些战利品,她心里莫名地痛快了不少。世上果真没有比钱更抚慰人心的东西。 “钱归我,金光巷的破房子我卖给你了!” “陈樨,不要那么轻率。你就剩这套房产,自己留着,日后说不定还有条退路。” “嘁!我是会被房子困住的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留着那个破烂巢穴过你的小日子去。担心钱不够,我允许你先付个首付。下次回来我们把过户手续办了!” “再说吧。” 卫嘉还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似乎也没把她说的事往心里去。陈樨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还不走?等着我以身相许?看在你掏空身家的分上,你求我,也不是不可以。” 卫嘉说:“不了。我晚上还要赶回去给马打针,耽误了容易……” 陈樨听着这话耳熟,警惕地看着蔫坏蔫坏的人。他要是敢把“马屁股”和“水肿”联系在一起,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好了再说!” “不是要把房子卖给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买房的人以身相许?” 本章完 第134章 变态手艺人 艾达等待了比预期中长五倍的时间,陈樨才回到车里。这得签了多少个名啊?眼妆都花了。不过从陈樨的脸色来看,粉丝并没有惹得她不快。 “他人很好对吧?” 陈樨冷冷道:“狗屁。他是个变态!” 艾达惊呆了:“可是他看上去很面善……他对你做什么了?” “别问。下回见到这个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樨说完,用力地吸了口奶茶。艾达心中的惊悚感更甚——这奶茶不是“变态”喝过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变态粉丝骚扰所致,这一下午陈樨的状态十分古怪。话少了,游戏也不玩了,总是一个人发呆,面上悲喜莫辨。 “艾达,我的烟呢?”奶茶喝完,她又心烦意乱地寻找下一个安慰剂。 “在你包里。” 艾达心中忐忑,万一换了牌子的烟不合她心意岂不是正撞枪口上? 陈樨把包翻了个底朝天。烟不翼而飞,却多了一盒口香糖。 “我明明放里边了……”艾达慌忙辩解。 “王八蛋!”陈樨咬牙切齿地骂着,又转向一脸委屈的艾达,“我没说你。” 过了一会儿,她默默拆开口香糖嚼了起来。 黄昏时分,天阴沉沉的,一场雨眼看就要下来。陈樨专挑这时出了门。上次她回来扫墓被人跟拍了,镜头恨不得怼上她的脸。陈樨一怒之下用鲜花砸了拍摄者,次日同时上了娱乐版和社会版新闻。 当地有下午三点过后不再上坟的讲究,据说日头渐落,阴盛阳衰,容易惹来晦气。这种时候他们应该不会来凑热闹了吧! 如陈樨所料,墓园里没几个活人。她在半明半昧中经过墓区办公室,友好地和管理员打了个招呼。刚热好晚饭的管理员险些吓得饭盒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