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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鹤年的心情也沉痛,他狠狠锤了一下墙:“我就知道那个越王对你没安好心,孤男寡女去查案,能有什么好心?我看他图谋不轨许久了。” 萧琢冷嗤了一声,觉得延鹤年又给他带来了新的惊喜,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说话这么招笑呢? 你以为就是你以为了? 他不理延鹤年,重新看向躺着流泪的逢大人。 其实这些人的意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逢喜,她好像对延鹤年有那么一点的意思,但又没到想嫁的程度。 当然,对他那就更不用说了——熟人。除此之外没什么,她自然也不乐意嫁给自己。 原本一开始那一点点,他难以察觉的暗喜逐渐平息平息,再成了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疲惫和心塞。 “我去找越王商量商量,看他能不能进宫打探一下情况。” 逢喜也正想找萧琢,两个人于是在春潮及海楼里的小屋碰面。 二人进去后,收获了无数人的注视和窃窃私语,又听到了外面噼里啪啦放鞭炮的声音,一挂接着一挂。 那是长平侯和荣昌侯府放的,两家的女儿正值婚龄。 有道是人人都爱听八卦秘闻。 宣旨太监们去两家传旨的时候,不少人都瞧见听见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了半个洛阳。 那些有女儿的,又身份与萧琢合宜的,才是真正的大喜。 萧琢今年二十一,虚二十二,晃二十三,毛二十四,奔二十五,四舍五入马上三十的人,终于定下来了,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另一边曾有意跟逢家结亲的,不免心痛,这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野猪拱了好白菜,越王他除了一个爵位,他有啥啊? 才学武功不行,人还抠门,连分钱都扣扣搜搜舍不得花,关键嘴还贱。 萧琢一进门,就对逢喜说:“你现在进宫一趟吧,找陛下说说,探探口风,试试能不能把婚事取消。” “你疯了吧,这可是圣旨,圣命难违,你让陛下朝令夕改?”逢喜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压压惊,这赐婚实在让她受惊不浅。 “那你难不成还真想嫁我?” 逢喜听他这话,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看现在这情况,好像是你嫁给我诶。”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俩根本不是两情相悦,省得回头你再不高兴埋怨。”萧琢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心脏一颤。 其实感性告诉他,将错就错将就着吧,但是理性觉得他应该劝劝逢喜。 若他的身体还是自己在用,他早就进宫去了。 “那你还好意思说,二十好几的人了不结婚,你但凡早点结婚,我就不至于会被赐婚给你了。”逢喜埋怨他一句,“你这个年纪,再拖两年就要交未婚税了。” 大雍更为开放一些,男女成婚意愿也不强,因此若是有年满二十五岁且无特殊原因还未成婚的百姓,就要多缴一份税。 萧琢不屑:“我可不想和那些只见过一两面,半点都不熟悉的人成婚,日日相对。若是我娶了人家又冷落人家,那才更造孽好不好? 万一还生了孩子,我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太喜欢那个孩子,还得花钱养那个孩子,那就是三个人都痛苦了。” 逢喜忽然觉得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也是,小孩子长大还是需要足够的爱的,就跟小花小草要晒太阳一样,若是得不到父母足够的爱,恐怕也不会太快乐。” “所以你现在就进宫,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逢喜被他说动了,她点点头:“那我先进宫看看,若是能成的话最好,若是不能成,到时候再说吧。” 萧琢扬扬下巴,:“快去吧。” 逢喜便颠颠儿跑出去了,萧琢看着她快步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她果然是不喜欢他,不想和他成婚的。 他说得没错,过日子总得两个人喜欢才算。 不到半个时辰,逢喜便回来了,她眼神飘忽,走路的步伐也有些不稳。 萧琢大概猜到了,未果。 他给自己和逢喜各斟了一杯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逢喜有点羞愧,握紧了杯子,十分不好意思地同他说:“事情好像更糟糕了,陛下把婚期提前了。” 萧琢含在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向她:“什么?” 逢喜于是小声重复一遍:“事情变得更糟了,婚期提前了……” “提前到什么时候了?” “三个月后。”原本婚期定在半年后,现在一下子缩短了一半。 逢喜把事情的经过给萧琢讲了:“我说我年纪还不算大,想再玩几年,不想成亲,陛下说他昨晚上梦到了太后,也就是你娘,你娘在梦里忧心忡忡地,说担心你的婚事。” 萧琢心里冷哼了一声,真是有意思,关键时刻,就把他那死去的娘搬出来了,然后示意逢喜继续说。 “我看陛下说得情真意切的,于是又说我不喜欢逢喜,我跟逢喜一见面就要打。” 但是陛下说,那说明相处太少了,应该把婚期提前,让咱们两个早日成婚互相适应适应。” “这就没了?”萧琢问。 “没了,然后崔尚书就来了,陛下让我退下。”逢喜回他:“那现在怎么办?你其实也不想和我成亲的吧。要不我装病吧,就说病的起不来了,没办法起来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