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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泊淮心底藏着个白月光。 喜欢到为她耗尽时间和金钱,去将一条坏掉的手链修补成价值连城的项链,完好无损地保存至今。 而她呢,从始至终都占据着别人的位置,不过是可笑的替代品。 阮惜玥脑袋里一片混乱,无数匪夷所思的念头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几乎将她淹没在冬日的街头。 傅泊淮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项链送给她? 看向她的缱绻目光里,有几分是属于她的? 他现在……还喜欢那个人吗? 精致的小脸泛着惨白,唇瓣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阮惜玥一心想要逃离,转弯的瞬间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小姑娘小心点咯。” 老太太往后踉跄了两步,臂弯上的竹筐脱离控制,里面的冬枣散落一地,打着滚撞上了她的脚尖。 阮惜玥反应过来后,赶忙蹲下身去捡:“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混乱的情绪突然找到了突破口,顷刻间翻涌而出。 酸涩感后知后觉地攀上眼眶,蓄满的湿润模糊了视线,又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滴一滴砸在了青花石板上,晕出了小花。 骗子,混蛋,狗男人。 傅泊淮心里装着别人还来招惹她,她还傻傻的期待着回应,把主动权交到渣男手里。 老太太显然被她这架势吓到了,递了手帕过去:“小姑娘你哭什么,捡起来就好了,不用你赔。” 阮惜玥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些天里慢慢筑起的防线溃不成军,她单方面的追逐简直就是笑话。 从开始的小声啜泣,到后来的梨花带雨,钻心的疼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人无法呼吸。 连老太太都被她吓跑了。 耳边的安慰声嗡嗡一片,时不时有人驻足好奇,阮惜玥就这么蹲在路边,像是要把天大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丝毫不顾及形象。 直到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干净的黑色皮鞋,紧接着便是一道醇厚的嗓音:“玥玥,你怎么在这儿?” 阮惜玥顶着一对核桃眼,慢腾腾地从膝盖里抬起头来,蓦地跌进了阮景尧担忧的眼神里。 冷风刮过浸湿的脸颊,像是刀片一帧一帧的落下,下一秒就要结出薄冰。 这场景让她突然想到了当年的某天,她死守在林蒽凝的房间外,眼泪都成了一条河。 一抬头,也是阮景尧那张关切的脸,比如今的样子要年轻许多。 太丢人了。 “二叔。”她含糊不清地喊了声,又觉得无从开口,只能倔强地抹了两把眼泪,撑着膝盖想要站起身来。 哭得头晕缺氧加腿麻同时发力,让她差点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好在阮景尧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十分钟后。 阮惜玥抱着一杯热可可,坐在甜品店靠窗的位置,眼皮上的滚烫温度还未消,提醒着她刚才在路边的社死行为。 对面的一大一小皆面色凝重,看得她都不好意思难过了,浓睫朝下煽动着,握着杯子的细长五指紧了紧。 阮念身穿粉色羽绒服,长发乖巧地垂在脸侧,衬得一张小脸粉雕玉琢,她舔了口勺子上的奶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阮惜玥。 “姐姐,是那个哥哥又凶你了吗?” 第37章 .爱人先爱己来接老婆回家 甜品店里温暖舒适,热可可的温度顺着掌心往上蔓延,冻僵了的四肢逐渐开始软化升温。 大概是眼泪的发泄起了作用,暂时维持了脑内多巴胺的平衡,阮惜玥这会儿冷静得出奇,跟刚才歇斯底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傅泊淮心里有人,那她也不会不识趣地死缠烂打。 成年人的感情是需要得到回应的,单方面的付出真心毫无意义,保留自尊和体面是第一要义。 爱人前先爱己。 这是林蒽凝教给她的。 阮惜玥深吸一口气,喊来服务员想要再给阮念点了几个小蛋糕,她强行牵起嘴角:“念念,姐姐只是摔了一跤,现在已经不疼了。” 阮念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点了点下巴,还颇为大方地将手里的盘子推给她:“那姐姐多吃点甜食,心情就会变好。” 对面的阮景尧一眼看穿,交代服务员带着阮念去前台挑选,等到粉色小团子离远了些,他才面色阴沉地开口:“玥玥,你老实说,是不是傅泊淮欺负你了?” 男人语气严肃压着火气,好像只要她点点头,他就立马杀到傅泊淮那儿算账,护短俩字直接写在脸上。 “没有。”阮惜玥葱白的长指摩挲着杯壁,鸦羽般的长睫低垂,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你也知道,刚才那里是我妈妈以前待过的地方,偶然经过有些感慨罢了。” 阮景尧见她不愿说,也不便多问,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抱歉,这段时间忙着处理阮氏的事,回来后也没来得及见你。” “我也因为画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阮惜玥吹了吹杯口蒸腾的热气,漫不经心的问道,“阮家这次的危机真的很严重吗?” 画廊里的小年轻们时常讨论财经新闻,大多数是在关心股价,她偶尔也会听一耳朵,阮氏这段时间股价全面下跌,几近崩盘。 八卦记者每天蹲守在阮家老宅门口,尽管阮鸿成出门有保镖保驾护航,但那张老脸还是入镜了好几次,黑发里掺杂着白丝,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