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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惜玥秀眉微蹙,满脑子都是问号,扭头看了眼敞开的大门,站在原地没动。 没过一会儿,傅泊淮便从书房走出来,手上的确多了份资料,视线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公司还有事,晚上不用等我。 您还真是全世界第一大忙人。 阮惜玥在心里嘟囔着,看着那道身影弯腰捡起了西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棠趴在门上偷听了老半天,听到声响才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心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阮阮,傅泊淮刚回来就走了吗? 难不成回来就是为了抱抱小娇妻? 鬼知道。阮惜玥胡乱地揉了一把头发,他最近总是这么莫名其妙,我感觉他在躲我。 好像从那天的拍卖会回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可以开饭了。周萍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探究,我刚才好像听见先生回来了。 沈棠转瞬间把杂念抛之脑后:好耶!我都快饿死了,蹭饭蹭饭。 阮惜玥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暗自决定抽空跟傅泊淮好好谈谈,这种憋屈的感觉她一天都忍受不了。 吃过晚饭后,她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剧情轻松诙谐,阮惜玥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看个电影都不专心!沈棠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还在想傅泊淮的事啊。 阮惜玥拿起水果叉扎了块橙子,果肉在口腔爆开,甜滋滋的,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 沈棠瘪了瘪嘴:我这叫转移注意力,省得老想着时栖。 阮惜玥不以为然:你就这么喜欢他? 当然了。沈棠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喜欢本来就会吞噬理智,情绪不受控制地跟着他跑,你现在不也跟我一样? 后半句话像是小石头砸进了结冰的湖面,蜘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顷刻间冰破浪起。 阮惜玥拿银叉手一顿,脑子里回荡着她的话,那些被忽略的悸动争先恐后地冒出头来。 她自觉不是感情迟钝的人,之前的追求者也不在少数,她但凡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思,便会立刻从根源上掐掉对方的念想。 Ainley经常说她白瞎了一张受欢迎的东方面孔,拒绝桃花的手段快准狠,不给自己留备胎。 阮惜玥见证了母亲不幸的感情经历,自诩无爱一身轻,也几乎没动过恋爱的念头。 孤单和寂寞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爱情反倒更像是枷锁。 一直以来,她都以无所谓的态度跟傅泊淮相处,反正婚也结了,想那么多不过是徒增烦恼,连带着那份喜欢都被忽略掉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而她现在竟然已经习惯了傅泊淮融入她的生活,任由情绪受人左右。 烦乱的情绪猛然间找到了出口,这难道就是日久生情? 阮阮,接电话呀,发什么呆? 胳膊上的手让阮惜玥立马回神,心慌意乱地接起桌子上的座机。 是门口安保处打来的电话。 阮小姐,这边有位姓时的先生找您,请问您认识吗? 第28章 .坦诚这是上下位置的问题吗? 阮惜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沈棠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地喊出声:肯定是时栖!他来找我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别墅外便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 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绸缎般的夜幕中走来。 张扬的蓝发染回了黑色,浮夸的朋克装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多了份沉稳内敛。 与之前的形象反差太大,阮惜玥一时间没认出来:“你确定是他?” 就连沈棠看见时栖都愣在原地,刚才的兴奋活生生地卡在嘴边:我……可能不太确定。 她那么大一个又拽又酷的男朋友,消失了几天怎么像是去参加了变形记,气质形象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男人身后的银灰色跑车价值不菲,在夜色中反射出冷白光,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乐队主唱买得起的。 看来时栖的真实身份还真的不简单。 沈棠眼看着男人在她面前站定,杏眼微微瞪大,不确定地开口:你还是我男朋友吗? 时栖弯腰倾身,拨开她脸前吹乱的碎发,笑得分外宠溺:难道你还有别的男朋友? 紧接着,尖叫声穿破耳膜,沈棠又化身为八爪鱼,牢牢地挂在他身上不撒手,眼泪不值钱地拼命掉。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你别听我爸瞎说,我不会跟那些人结婚。” “我喜欢的只有你。” …… 阮惜玥心头划过一丝艳羡,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进来说吧。 热气从玻璃杯中蒸腾而出,别墅里开了地暖,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也不会冷。 沈棠顶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难得严肃地质问:所以你消失的这几天,是回去继承家业了? 时栖指腹抹过她的眼尾,柔声道:这个我以后会跟你解释,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沈棠自觉赖在这里不太好,对于下午的对视还心有余悸,便抬手一指:那你去帮我收拾行李。 好。时栖站起身后,沈棠又迫不及待地黏了上去,最后变成俩人一起进了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