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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悦见没地方可以后退,心想眼下只能委屈就全了。 “道长莫要咄咄逼人,我和公主就算在傍边看着也不会打扰你给元昊针灸,再者说……”元悦狡辩的词穷,一时编不上来。 “本公主命令你让我们从旁观看,你若不答应,就是抗令,本公主回去之后定会以大不敬之罪论处你等一干道士。”卫慕隐冷不丁的接了元悦的话。 萨道长一愣,转身看看元昊,又看看眼前的元悦二人。 “对。”元悦见这话管用,马上附和道。 萨道长思忖半刻,双手蓦然垂下,点点头算是应了二人的要求,等到情绪稍微稳定之后,走回到了床榻之前,重新将最长的银针取了出来。 “你们可看好了,提前想好要指示的话,贫道要针灸催眠了。”萨道长一声说罢,话音未落就直接将长针插入元昊的右侧的印堂,又拿出稍短的两支银针分别插入左右侧的阴白穴中。 元悦滚了滚喉咙,看着元昊一点点被萨道长扎的像个刺球。 “疼不疼呀?”卫慕隐小声嘀咕道。 “不许讲话。”萨道长耳尖,听到后大喝了一声,惊得卫慕隐赶紧捂住嘴,不敢言语。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萨道长才长湖一口气,缓缓起身,向元悦招招手,让她上前。 元悦小碎步挪到床榻前面,卫慕隐紧紧跟在身后,二人屏住呼吸,等着萨道长下一步的指示。 “你们就在这里说出要让元昊做的事情,记住要不停的说。”萨道长说完,又从包袱中取出了一个金色的铃铛。 铛……一声清脆的铃铛声音,像是催魂的号角,世界仿佛全都安静下来。 元悦清了清嗓子,开始朗声说道。 “禅让皇位给东宫太子。”元悦说完,又看了看卫慕隐,见她点头示意,这才继续又说乐起来。 不大一会儿,元昊伴着一声声清脆的铃铛声和元悦碎碎念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木讷的看着房顶,没有丝毫的反应。 “禅让皇位给东宫太子。”元悦见他醒来,说的更加起劲。 元昊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坐起身子走到屋中桌前,伸手端起了毛笔,在墨汁上随意沾了沾,就在之上刷刷的开始写了起来。 “东宫太子宁令著继朕登基,即西夏国皇帝位,即遵舆制,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元昊一行字写罢,伸手向怀中摸了摸,却摸了个空。 “无印。”元昊呆呆的说道。 元悦这才想到,自己带着元昊出来时候忘记将皇帝宝印拿上,此刻他虽然写下了禅让的圣旨,可是没有大印也是无用,元悦暗骂自己没用,这等关键的东西怎么忘得一干二净。 “看来我们得回宫,让元昊亲自宣旨了。”卫慕隐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 “只能如此了。”元悦也无计可施,拿起元昊写的圣旨,读了一遍之后,心知如同废纸一般,看着更加人生气。 卫慕隐走到元昊的身边,看着他呆滞的眼神,头上依旧密密麻麻的扎着许多银针,这才恍如隔世,现在的元昊早已经形如死尸,毫无生机。 “你们大可以领着他回去,他现在完全会听你们的话。”萨道长很是自信的说道。 卫慕隐定下神,瞅着元昊的脸,嘴唇几乎没有了血色,张了张,欲言又止。 “今天之事到此为止,以后就由你们处置了,贫道的任务是完成了。”萨道长略感轻松的说道。 卫慕隐走上前,拦在萨道长的面前。 “其实现在的元昊才是他的本来性格,他本来是一个懦弱、毫无主见的人,是你让他变得荒淫无度,残暴无情。”卫慕隐一字一句的说道。 萨道长警觉地看了一眼卫慕隐,随即大笑起来。 “事已至此,贫道真的没有任何好隐瞒了。”萨道长一低头,将手中装有银针的包袱仍到桌子行,随后走到屋子正中,慢慢盘下腿坐到圃垫上面。 元悦见他如此,心中暗骂这个老道士真是个老狐狸,到底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 “我本是北宋朝廷钦定的国师,因长年在山野修行不问世事,所以西夏、辽国使臣都不清楚我的真是身份,我确实夜观星象,发下西夏方向的紫微星闪耀,但不是西夏国出事,而是西夏国必定会出一个可以覆灭朝廷之人。”萨道长顿了顿,看向了元昊。 元悦二人听到萨道长如此之说,心中已经不再震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二人已经淡定了不少。 “我把这一个消息偷偷的通知了北宋皇帝宋真宗,真宗惊骇,要命人暗杀元昊,可当时德明王爷才被册封,西夏北宋交好,真宗也不易轻举妄动。只能请人求我助他覆灭西夏。”萨道长说到一半,轻咳了几声,就这么瞬息间的停顿,都让元悦二人着急不已。 “你快些说。”卫慕隐焦急的说道。 “那时我已经修行处境,其实心里对这些凡俗之事并不感兴趣,可真宗圣旨又不能不从,只能只身来到西夏见到了元昊,等我来到西夏之后,发现西夏并不只是一个元昊,而更有你们二人的存在,天生异象并非所单单仅指元昊一人。”萨道长又侧目看看元悦和卫慕隐。 元悦对他这大喘气似的说话实在着急。 “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我针灸使得你们二人记忆混乱,避免了卫慕府和王府之间的内讧。”萨道长这话说完,元悦像是听了天书,心中奇怪他既然是北宋朝廷的人,为何还要帮助西夏处理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