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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悦慌忙走过去,扶起已经疼到昏厥的李茧,想要将他扶到床上,而卫慕隐同时起身,帮着元悦去搀扶昏迷的李茧。 “不好,此物有毒。”元悦此话不是平白无故说的,因为李茧眼睛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黑褐色,这让她心里更加的不好受,到底是谁用这等阴毒的法子,要治他们于死地。 “那个暗器怎么办?”卫慕隐眼神充满了惊恐,怯怯的问道。 “先不要动,我马上去找郎中,你先看护李茧。”元悦自然不能放任李茧的生死,在她心里,李茧一路走来,已经和她们二人有了莫逆之交,此刻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活李茧。 卫慕隐点点头,心情稍显平复,看着紧闭双眼的李茧,又转身看看预要出门的元悦,心里泛起不详的预感。 可她刚要张口留住元悦,就见元悦已经夺门而出,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随即听到她大声呵斥守卫士兵,让他们迅速去找来郎中,这动静卫慕隐一听就知道她现在心急如焚。 卫慕隐只能独自坐在李茧的身边,想给李茧擦拭脸上的血迹,又担心此事声张,只能束手无策的呆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卫慕隐觉得这是她最难捱的时刻。 “我们西夏同僚被江湖无赖所害,你们竟然都不帮忙去寻个郎中么?”元悦将李茧被害的事说与了驿站门外的守卫士兵,可见他们根本没有想要救助的意思,心中一口闷气涌出。 “我们的任务是守卫驿站。”驿站守卫极尽冷酷的说道。 元悦听罢只觉得后背发凉,这话分明就是他们的托辞,她心中陡然间冒出一个想法,昨晚暗算她们的人也许与宋朝守卫是一路人,甚至就是宋朝官员指示。 她不在与这些士兵纠缠,独自拽了一匹快马,策马而去,直奔街上医馆。 湟州规模虽然不能比与宋朝大都城,可城中的医馆药房还是能寻上数家,元悦心里惦记李茧的伤势,不敢耽搁时间。 “郎中可在?快快随我去救人。”元悦一踏进屋子,不用细看,满鼻子都是药香味。 一个头戴包巾,年龄不大的小哥从里面门中出来,看到元悦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对她上下打量的一番,拱手行礼。 “姑娘,我们管事郎中正巧不在家。“小哥嘿嘿一笑,颇有礼貌的说道。 元悦见他这等态度,又伸着脖子想里面张望了几眼,见这大堂里面还有内室,于是心中不免狐疑起来。 “我……”元悦还想再问,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哥扭头就往里屋走去,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元悦见他态度如此,心里不好受,可救人要紧,她转身就往其他的医馆走去。乾坤听书网 元悦骑着马走了三四家,可每个医馆的管事郎中都不在,走到最后一家,元悦连马都没有下去,就冲着里面嚷了一句。 “你家郎中可在?” “不在不在。”里面传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元悦立着眉毛,看着门口随风飘着的店招帘子,心想天下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偌大个湟州,竟然没有一个郎中应诊? 她心中有一种想要冲进去好好质问一番的冲动。 “你就别问了,昨天晚上宵禁之后,城里的郎中都被带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元悦马后响了起来。 元悦一怔,策马扭身一看,眼前是一个白须老者正笑吟吟的看着她,此人虽说年长,可眼神犀利,眉宇间竟有种说不出的精气神,一手执蒲扇,一手撵着白须,破有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意境。 “老人家,你此话当真?”元悦赶忙从马上翻了下去,脚落地的那一刻,马上问道。 “我这等年龄,还能诓骗你一个女娃子。”老者对元悦的问话,也不恼。 元悦脸臊红起来,自己真是急的不知所言了,竟然对老者不敬,她马上拱手赔礼道歉,而这位老者摆摆手,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那老人家,你可知道上哪里去寻得个郎中,我部下受了暗算,生死未卜。”元悦像是抓到了能救命的稻草。 “你不用过于拘礼,在下王惟德,在册登记的郎中悉数都被带走了,而我这等行脚江湖郎中却不在其列。”老者一撇眼睛,压低声音说道。 元悦听罢,眼睛睁的老大,看来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眼前的老者看似有些本事,李茧的伤他必能救治。 她自报家门之后,二人也不多言,老者让元悦在前面带路,元悦碍于老者腿脚慢,也没有骑马,二人一路步行走到驿站门口。 “你可算回来,怎么耽误如此长的时间,难道湟州的郎中都这么难请么?难道他们都见死不救么?”没等元悦脚步踏进房门,卫慕隐就像连珠弩一样,开始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咳咳。”元悦干咳的两声,对卫慕隐努努嘴,然后侧身让老者进了房屋。 卫慕隐看到元悦身后的老者,马上明白这是她请来的郎中大夫,是要给李茧救命的,于是收起那股子傲气,不似平时无礼,反而客客气气的行礼问安,然后又瞪了一眼元悦。 王惟德并没有着急应诊,而是斜眼看了看卫慕隐,又真身看了看元悦,抚着白须笑了。 “老人家,你笑何事?”元悦不解的问道。 “笑这天底下真是多奇闻异事,你们二位女子竟然像是一对儿有情人。”王惟德故弄玄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