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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动工修堤坝,是个大工程,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时间不宽裕了。 顾怀生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先吃饭,“不急,我自有考量。” 唐晏宁知他心思细腻,且自己又提前打过招呼,他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想了想又作罢,端起碗继续吃饭。 她好奇问:“你们今儿都去哪儿巡视了,为何马大人累成那样。” 说起马德才,顾怀生将今日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顾怀生今日在堤坝上巡视的时候,看着是在轻轻的敲敲堤坝,实际暗暗用了三成内力。 “砰”的一下,堤坝掉下去一大块。 马德才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几步,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怎的,他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土洼里,弄得一头一脸的灰。 顾怀生眯眼,看着马德才,这堤坝就这质量? 马德才也是心下一惊,不明白这堤坝怎的如此脆弱了,都顾不得屁股痛和这一身的狼狈了,赶忙爬起来也去找东西砸了几下,发现还是挺牢固的,便敷衍的解释,说可能就这一块儿老化了,回头差人来修。 顾怀生沉默了一瞬,没有出声,接着巡视。 然后,到了下游,马德才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偏下游路面不平,还有淤泥。 马德才因着屁股痛,走路本就有点跛,结果又不甚踩滑,华丽丽的的跌落在一个泥坑里…… 最后被小厮拉上来后,他一屁股坐在石墩上,一副打死都不愿意在走的模样。 顾怀生大致看了个遍,于是没在强求,打道回府。 唐晏宁听完他的解释,脑子里浮现马德才跌倒的画面,莫名觉得想笑。 她觉得怀生肯定故意的。 顾怀生一脸淡定的继续吃饭,看的唐晏宁忍俊不禁。 饭后,顾怀生早早的歇息了。 今儿奔波一天,确实疲乏的紧。 唐晏宁身为小厮,本来就住在耳房,方便照顾他的。 所以仆人走后,她悄咪咪的爬上了主卧那间大床。 在某人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睡着了。 早上等她醒的时候,怀生早已不在屋内。 唐晏宁暗恼,她现在可是小厮啊,哪儿有主人起床,她不在旁伺候梳洗的。这要是被外人看见,怕是要起疑了。 赶忙一个打挺,她起来缠裹胸,穿衣服。 正缠着呢,门突然被推开…… 唐晏宁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才放下心…… 立马脸红的背了过去。 顾怀生低笑,走近接过她手里的布,帮她细细缠着。 唐晏宁耳根泛红,却没拒绝。 这布料柔软异常,且丝滑。 她皮肤娇嫩,轻轻一掐都容易留下痕迹,第一天小地方匆忙买的布有些粗糙,才半天时间就将她皮肤磨的泛红。 顾怀生心疼,第二日留宿客栈的时候,他亲自出去了一趟,跑了七八个地方,选了一批最柔软贴身的布。 唐晏宁看到布料的时候,暖意上涌了好一会儿,这人如此心细。 她准备将布料分成两份,送一份给双儿,顾怀生看出她的意思,当时凉凉的提醒了句,用不着你操心。 唐晏宁疑惑。 顾怀生幽幽道:“我吩咐卫无去买了。” 他买的只能阿宁用。 但是他也知道,阿宁待双儿多好,回头定会给双儿一份,所以他回来后就让卫无去买了。 唐晏宁:“……” 她大致能想到卫无收到这个指令的时候,表情有多么僵硬。 缠好后,唐晏宁疑惑道:“是不是有点松?” 她往日怕人看出异样,缠的很紧的。 顾怀生道:“不松,紧了你不是觉得闷吗?” 唐晏宁眼里堆上了笑意,“可是,也不能让人家看出异样呀?” “不会,男人衣服不比女子的,本就宽松,看不出来的。” 既然怀生说没事,唐晏宁也没坚持,毕竟缠的紧了,是不舒服。 她刚想拿衣服穿上,才记起干净的衣服还在耳房包袱里,随意套上中衣转身就想出去拿。 顾怀生冷不丁的一把将人捞回来,语气微愠,“就这样出去?” 唐晏宁觉得他有点生气,咽了咽口水,“就,在耳房啊,很近……” 又不是这样出门口。 顾怀生蹙眉将她推到床上,转身自己去了耳房,将她的包袱拿了过来。 “要拿什么跟我说,下次在这么掉以轻心,罚你。” 语气带了一丝威胁。 唐晏宁早就习惯了他的威胁,倒在床上笑的乐不可支,哪儿有一丝惧怕的意思。 顾怀生蹙眉,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 唐晏宁瞬间不笑了,脸色涨的通红,推开某人,开始利索的穿衣。 今天去巡视马德才称身体不适,不便陪同,换了下面的一个知县陪同。 今儿唐晏宁双儿卫无也都跟着去了。 顾怀生昨日已经查看过堤坝,今儿主要看看排水沟,和下游人群分布的情况。 顾怀生听着知县一路上浮夸介绍,没有说话,一路都在思索补救的流程。 知县也并未意识到危机,认为是例行巡视,一个劲儿的说没有事儿的,这堤坝稳固的很。 上午看完了近处的排水沟,还有下游的人群居住状况,下午顾怀生便让知县回去了,说打算自己随便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