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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唐晏宁就让双儿回去休息,夜里做针线容易熬眼睛,再说就几个肚兜两三天她自己也能搞定。 不知道是不是受前世的影响,她现在穿小衣都只选一些梨白,淡粉,嫩绿这种清新的颜色,再不敢着大红,牡丹红这种明艳的颜色。 其实女儿家,尤其是正值少女时期的阶段都喜欢一些靓丽的颜色,只是经历了前世的讥讽她心里有些阴影。 顾怀生今日在书房待的时间并不久,仅仅一刻钟就转了回来。 唐晏宁本打算收起来的,但是左右闲来无事,之前的几本书差不多也已经看完,索性又拿起来绣一会儿。 想着早点做完早点省事,反正怀生一去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到子时才回来,现在才戍时,时间还早得很呢。 猝不及防顾怀生一进门就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块薄薄的天蓝色布料低头在认真的绣着。 唐晏宁被他推门声惊了一下,急忙把手里布料放回框子里,随意拿了一块布盖上,“……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顾怀生径自坐下,“今儿没什么事儿,早点回来陪你。” 这几日睿王开始张罗着实施对付梁王的计划,常常和他密谈到深夜,他看似去了书房,实则是悄悄的出去了。 计划第一步先破坏掉和唐府的联姻,第二步再爆料出梁王地下的非法经营,第三步,睿王还在和他商量,不过走出了前两步,梁王的根基就已经动摇了,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死。 她体贴道:“没事的,我有双儿和大嫂陪着也一样的。” 顾怀生没有回答,转而问道:“想去哪里吗?后面几日我都有空,可以陪你去逛逛。” 唐晏宁疑问,“那学生不上课了吗?” 一般学生七天才休课一日的。 “没事,学院里新来了一个实习的先生,等那个先生完全熟悉以后,我就引辞,专心准备来年的春闱。” 唐晏宁点了点头,一想也是,离春闱没有几个月了,虽然她知道他一定会中,但是人家不知道啊,会复习是人之常情。 顾怀生看着她的淡定的神情,眼波深邃。 “对我这么有信心吗?毕竟我已经落榜三次了!” 他其实是故意提到春闱的,就是想看看她听到时眼里会不会划过黯淡。 毕竟他落榜了几次,旁人要是在听到他参加春闱时就算不嘲笑,眼里也是难掩叹息。 唐晏宁抬头对上他眼里的揶揄,眨着一双无辜的水眸理所当然道:“当然有信心啊,你是我夫君嘛!” 这句浅浅糯糯的夫君像是一汪直达心底的温泉,让他感觉胸膛周围全是淡淡的暖意,他抬眼直直的盯着她。 唐晏宁被他直白的注视弄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你不是也无条件的相信我吗?那我不是也要礼尚往来无条件的相信你吗……” 越说越声音越小,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热烫逼人,不忍直视。 须臾顾怀生笑了,很淡,淡的如微风拂过早春第一支开放的嫩骨朵,了无痕迹,却异常舒心。 唐晏宁听到那声淡笑忍不住抬头,一眼便撞进那春风化雨的眼眸,没有之前的热烫逼人,却比繁花盛开还要绚丽。 意识到自己竟然看痴了去,她急忙起身,想错开这旖旎的气氛,却不甚带翻了那盖着布的小箩筐。 顾怀生眼疾手快的接住,声音难掩愉悦,“这么慌做什么。” 他接住箩筐时顺手拢起来一块掉出的天蓝布料,丝丝滑滑,如女子凝脂般的肌肤。 唐晏宁顿时双颊通红,伸手夺了过来。 顾怀生虽然还未完全展开那块布料,但是看形状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淡定,“你之前不是有很多件吗?怎的又在做新的了?” 只是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偶见双儿开衣柜为她挑选衣物的时候,柜子上方折叠一沓整整齐齐的小衣。 粉的绿的白的,格外清新。 唐晏宁本来就觉得很囧,被顾怀生这么直白的问上一句瞬间觉得更囧了,脸上晕染上了红霞,贝齿轻咬下唇,恼道:“我……我喜欢做新的,不行吗?” 一开口被咬的唇顷刻弹回,如沾染了胭脂的桃子。 鲜嫩可口…… 顾怀生的目光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继而下意识的游走,最后定格在了峰峦之上。 似乎……是比上次丰腴了些。 中秋那次她中了药,如蛇般胡乱的扭动的时候。 他忍不住摁住了她吻了一番,迷离之际手不自觉的攀上…… 那感觉…… 至今记忆犹新! 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顾怀生立刻止住回忆别开眼光,端起手边冷却的茶故作淡定的喝了一杯。 连茶杯上漂浮的一片茶叶都未察觉,一并咽了下去。 看着他目光所向的地方,唐晏宁倏地觉得头顶冒烟。 这人真是……真是坏胚子。 叮铃叮铃,床帐被她猛的合上,力道带动床角上的两个铃铛泠泠作响。 她气的把箩筐塞进柜子,一人气呼呼的上了床。 顾怀生看着那紧闭的帘帐,摸了摸鼻子。 本来想多给她一段时间适应适应的,这才将将过了一个月,他感觉自己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