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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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不时严肃地遥望卧房,整个人闪烁着医者的神圣光辉。 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 萧屹浑身烧着一把火,抑制不住地用落在关鹤谣脸上的亲吻和发间的轻抚,执拗地哄着她说出更多的“喜欢”。 关鹤谣本来咬紧牙关不配合,可她向来吃软不吃硬, 很快就为对方真切的恳求而妥协。 说出的内容也逐渐从喜欢你对我这么好,喜欢你正直又勇敢之类的官方吹捧,渐渐滑向喜欢你长得好看, 喜欢你用的熏香这些危险发言。 开了这个口,关鹤谣就停不下来了。 像是被什么追赶, 像是被什么拉扯,像是明天就是宇宙的终结,像是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一定要把满腔的喜爱明明白白地全说出来。 每一句话, 都是往冲天的篝火里新添的一块柴,飞舞的火星晃得萧屹目眩。 作为挑衅的那一个, 他自己先溃不成军。 “阿鸢, 别说了。” 低哑的声音是警告, 也是求饶。 明明刚治过水,他却忘记了堤坝一旦被冲断,就是滔天的溃决。怀中人汹涌的表白像是决口的洪流,将他冲击得毫无抵抗之力。他能够从黄河决口逃出生天,这一次却只能沉沦到底。 他无措地用手去堵关鹤谣的唇, 被两排暴躁的小牙使劲咬开,换成唇去堵,也只让对方边喘边说的话更显暧昧。 关鹤谣努力挣扎着说完了所有要说的话。 “还、还有一样,还喜欢你的......”她通红着脸,在萧屹耳边说了最后一个字。 萧屹彻底僵住。 他想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字,一个最普通的部位,怎么能让她说得这么让人心驰神迷? 餍足和贪婪只在一念之间。 他从善如流地动了手。 淡紫色的花绫极衬她的肤色,此刻,那上面织的缠枝纹正盛开在萧屹的掌下,如同活生生的柔韧藤萝,在微风中无助地颤动。 “现在这样...还喜欢吗?” 第一次,关鹤谣听到他说话时带上了失控的狠劲儿。 她被烫得说不出话,只能点了点头。 下一个瞬间她被猛地一带滚到了萧屹怀里,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萧屹轻轻拨开一枝藤萝,“不喜欢了就告诉我。” 关鹤谣喜欢萧屹的手,萧屹的手也喜欢她。 一旦两情相悦,目的变得简单,过程却不再简单。 关鹤谣的邀请和纵容也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萧屹想起了关鹤谣之前做过的那些梨糕。白软香滑,手指一碰就留下印子,稍用一点劲儿便颤巍巍地抖。 关鹤谣则想起了和萧屹做的松花团团。只不过这一次,她成了那个面团。 萧屹并不是一个好厨子,却是谨慎又细心的旅人。因为还不知道之后的道路该如何行进,因此哪怕隐隐感受到清泉的引诱,也忍住焦渴没有顺山谷而下,只向上栖在柔缓的山坡,挟捻住一双野果。 恍恍惚惚中关鹤谣泪盈于睫,想着她还不如那面团呢。 起码面团不用知道,萧屹手上的茧子这么折磨人。 天色已然全暗,一直无人来点屋外的灯笼,屋中人亦没有闲心去点灯。 昏暗的房间中,浓烈的爱意参杂着欲.念,化成幽深河底的暗流,不动声色地涌动着,将两个人一同卷走。 可怜关鹤谣不会游泳,不痛不痒的扑腾也逃不开萧屹的怀抱。她只能如同将溺之人,将身后的胸膛视作唯一依靠,放任自流地等待他心满意足。 她被迫发出了很多声音,说了很多话,却始终没有说那一句可以结束这一切的“不喜欢”。 好在对方没有将她欺负得太狠,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困境,险些不能上岸。 萧屹身上的轻松从容早就散去,周身血脉灼烧。 他埋在关鹤谣后颈深吸一口气,及时收了手。 黑暗中,关鹤谣听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是萧屹把那枚铜钱放回了她的荷包。 萧屹俯身过来,又低又磁的声音震得她耳廓发麻,“我也占了阿鸢的便宜,这下扯平了。” *——*——* 小九美滋滋地上菜。 上一盘清蒸鲥鱼,看一眼关小娘子,见她面上春色依依。 上一盅鸡粉豆腐,看一眼自家郎君,见他面上春风得意。 太好了!成功了!痊愈了! 他想着等下回屋就在手札中详细记下此事,等今秋爹爹回来好向他炫耀一番,免的他总嫌弃自己蠢。 他正偷笑着,就听关鹤谣惊讶道:“现下市面上都见不到鲥鱼了,亏得府里还能买到。” 鲥鱼的“鲥”就是取自“时”,说其时令性极强,“其鱼出有时,故名鲥。”这娇贵的鱼入了五月就少有,又见光见风即死。这些在六月里还能吃到的,可谓十分难得。(1) “小娘子说的是,这都是太夫人心疼郎君。”小胡笑吟吟回答,“鲥鱼是郎君最爱吃的鱼,府里自打知道他要回来——” 萧屹呛了一口酒。 “知道他要回来?”关鹤谣挑眉看萧屹,“府里知道你要回来?” 萧屹只得点点头。 爹!孩儿确实挺蠢的! 小九眼看情况不对,借口去帮关鹤谣把那坛酒腌虾抱来,撒丫子逃离。 关鹤谣可算看出来了,气鼓鼓撂下筷子,“怎么就瞒着我?” 怪不得云太夫人和阿秦最近都面蕴喜色。尤其是阿秦,好几回与她欲言又止的,现在终于知道原来萧屹从洙州启程时就传了家书回来。 萧屹赶忙殷勤地给她夹了一块糟鹅,“是我说了莫要告诉你。” 其实是赵锦给他出的主意,说是给个什么“惊喜”。 本来萧屹是准备见过官家和家人之后就亲自去找关鹤谣,同样是赵锦坏笑着说“当然是把人接你院子里啊!” 赵锦自小就有许多新奇点子,总能把人哄得眉开眼笑。因此,觉得自己有些沉闷无趣的萧屹虽然面上不显,实际上却很看重他的意见。 可如今,见关鹤谣面露不满,萧屹决定:看来还是不能太相信那个狗头军师。 他只得解释道:“一是想要给你惊喜,二是万一路上出了什么意——” “不许瞎说!”关鹤谣嗔他。 她想了想,又说道:“其实,若我提前知道你要回来,也许还会想你怎么不干脆从天而降,免得我还要天天数着日历等。” 好像哪一种方式都有遗憾,又哪一种方式都很开心。 归根结底,不过是贪心地想要体会他带来的所有欢欣。 心上人忽然归来的巨大惊喜,和知道归期翘首以待,大概就像突然吃了一勺浓稠的蜂蜜和慢慢啜饮一杯蜂蜜水,都是甜的。 心思百转千回,只凝成一句—— “你回来就好。” 话音落,关鹤谣忽然很不好意思。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居然比他们方才胡闹时那些大胆的话还要令人不好意思。 它脱离了所有杂念和欲.望牵引,无比纯粹又无比真诚,清清楚楚地映射出她的本心。 感到脸颊又要发热,她赶紧掩饰着情绪吃了那块糟鹅,而后眉头一皱,老气横秋地评论道:“话说贵府这个糟卤啊一直欠些意思,实在可惜。下回我糟一些鸭鹅件来给你吃,我那卤子做得可香了!当然,也是你送的酒好。” 一次完美的岔话题,需要把自己也骗过去了,关鹤谣就是如此。 说到了吃,她就打开了话匣子,挨个点评桌上菜肴,又开始说起这些日子食肆的经营,给萧屹留的吃食之类。 “我都拿过来就好了。”她不禁叹道。 只是府里忽然来人,她当时什么什么都忘了,牵起驴就跑。 “幸好正看到那坛子酒腌虾。”此时想起小胡绝望的表情,她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明日还得做些好吃的赔给他们。说起虾,我还做了——” 她如数家珍说了很久,却听萧屹不时地咳嗽,终于蹙起眉尖问:“五哥,你的咳疾是不是严重了?” 从前没见他咳得这么频繁。 “也许,”萧屹自知瞒不过,坦白交待道:“这本就时幼时在水里冻出的毛病,在坝上多日水汽侵染,稍稍复燃而已。歇几日就好了,无需担心。” 平常下水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次探河底太过惊险,身心重压之下伤了元气,小小的症结便又趁虚而入。 萧屹便讲了他幼时的故事,关鹤谣才知他曾落秦淮河险些丧命。就是那一次落下的病根,也是那一次被关潜救起。 “原来是这样啊。”她心疼不已,仿佛看到了那个被波涛吞噬的小萧屹。 “我一定帮你调理好。”关鹤谣捏起拳头,幸好她早有准备! “那么些枇杷糖和枇杷膏,都加了润肺止咳的药材,还收了几大罐蜜渍枇杷呢。话说梨子也要下来了,明日就看看能不能买到新梨熬些秋梨膏,而且太夫人也爱吃梨的,老人家最近太上火了,我得多熬一些——” 絮絮的话语忽然被终结于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鸢,谢谢你。” 萧屹自后面抱住她,弯下身子将她契合地贴向自己。 感谢她这样惦念自己,感谢她帮着照顾家里。 感谢她...现在就坐在这里,让他能够美梦成真。 第104章 冰雪圆子、蒸鲥鱼 关鹤谣终于意识到了…… 在河北治水时, 如在场的所有人一般,萧屹心神不宁,因此整夜地做梦。 但也许是肃杀低迷的氛围抑制住了情思, 也许是身体知道做了也是白做, 他几乎没有做过绮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