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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就问问哈。” 我淡定地回答,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淡定。 一下晚自习我就跑去超市挨个闻了这个牌子的各种类型的洗发水,好像还真有一个味道相似的。 回去一用,还真是,那个味道。 我心道完了,难道被我怦然心动的味道竟然只是洗发水的味道?WTF? 不不不,我拼命地向自己解释,之所以喜欢这个味道,是因为那是洛初凉身上的味道啊。 那以后我每天都黏着季末要抱抱,求温暖,因为心里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并没有觉得这样单纯的拥抱有何不妥。 直到某日下午放学后到晚自习之间的那段空闲时间,我趴在桌子上看书,季末转过身在和后面的三五个同学聊天。 聊着聊着,有一同学说自己曾经看过一部叫做《逆爱》的电影,话题忽然转向了同性方面。 我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然后就听到某同学的调侃:“季末哦,看你和李小珠之间的互动真的和电影里的拉拉感觉好像啊,你们不会是……” “哇哦~啧啧啧啧啧。” 听到这里,其他人忽然一起发出“哇哦哇哦”的起哄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我转过身去很激动地反驳:“不要胡说八道好不,我们两只是好朋友。” 而季末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是又如何?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只是为了繁殖后代,女人和女人之间才是真爱。” 一行人目瞪口呆,直呼“66666”。 我也是默默地很服气。 想起网上的一个说法——当被人说是同性恋的时候,深柜往往会义正言辞地反驳,因为她心里有鬼。 反之,如果是非同性恋倒是会暧昧地承认或者不正经地怼回去,因为她内心坦荡。 我看着季末,心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31章 为何哭泣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了半月有余,不知道是学校的哪个领导人突发奇想,一拍脑袋下了一则通知 ——高三学生每天每天地就是坐在教室里学习,缺乏锻炼,对身体不好。所以以后每天的课间操延长至三十分钟,用来跑操。 ——即每个班围绕着教学楼站在特定的区域,跟着音乐绕着教学楼跑圈。 某日课间操时分,我正站在队伍里等着开跑,忽然看到一个长发如墨,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生从队伍前款款走过。 洛初凉?不可能吧! 我心肝一颤,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已经追了上去。 那女生走到自己班级的队伍里站好,面朝向我。看到她的正脸我才反应过来,认错人了。 这时音乐响起,人群如同齿轮一般绕着教学楼转动起来,我也迫不得已地跟着跑了起来。 大约是由于场地狭小,人群动得很慢,这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回忆和思考。 然而我一点都不想去回忆——上一次在洛初凉楼下弃兽般的屈辱和哀伤犹如蛛网一寸一寸地缠绕上我。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在人群的缝隙中左冲右撞,拼命加速,很快跑完了一圈,我径直冲进了教学楼。 跑过我们教室的时候,从门口隐约看到了戴安琪打开了季末的课桌,像是在翻什么东西。 虽然心有疑惑,不过那时候的没什么心思去深究,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快地哭一场。 我想跑到五楼去,跑到五楼却发现楼梯口的铁门被锁上了。决堤的悲伤再也无法抑制,我蹲在铁门边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跑操结束了,大家都赶着回教室上课,我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楼道里人声嘈杂,并没有人注意到我刻意压低声音的哭泣。 可当上课铃声响起以后,楼道里变得异常寂静,哭声似乎就有些明显了。 我似乎听到,某个人的双脚,踩着楼梯上厚厚的灰尘,一步步,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我面前。 引入眼帘的是一双陈旧的棕色皮鞋,以及皱巴巴的牛仔裤,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往上,头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赶紧回教室上课。” “嗯……” “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抬头瞪着他,带着哭腔蹦出着三个字。 可能是我哭得通红的双眼唤起了我们钢铁直男班主任的一点恻隐之心,他没有再逼我,转身走了。 我蹲在那里继续哭,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绪慢慢冷却下来,但还是一动也不想动。 直到楼道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我竟然敢瞪班主任?而且还如此嚣张地旷了这么久的课? 完蛋了…… 我迅速站起来,才发现脚已经麻得不像自己的脚了,赶紧扶着墙保持平衡。 一开始的麻木过后,两条腿里千万条毛细血管好像都变成了食人蚁,癫狂地在双腿里面又抓又咬。 我双手使劲抵着墙痛弯了腰,忍不住张开嘴哀嚎,what the fuck 三个词几乎就要破口而出,但由于那可能是班主任的脚步声,我只好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这不嘴巴还没合上呢,忽然就被季末一个壁咚按在了墙上,脑袋枕在我肩上紧紧地黏在我怀里一句话也不说。